自從趙春華入獄,姜雪兒便想盡辦法見她。
奈何她是重刑犯,又剛入獄,不允許任何人見。
沒了倚靠,又被宋家人排擠,若不是肚子裏揣着個孩子,只怕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正因如此,姜雪兒變得患得患失,只要宋修遠超過時間不回家,她便胡思亂想。
追出來“捉姦”的行爲,已經說不清多少次。
這次追出來,看到對方是姜夕,神經好像被崩壞一般,沒了理智。
“有病去治!”
宋修遠將姜雪兒拉到一旁,沒好氣的低吼完,再抱歉地看向姜夕,“小夕,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可不就是你添的麻煩?”寧輕晚冷聲接話,“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我家小夕現在有男朋友,你死皮賴臉的纏上來,你老婆不分青紅皁白的謾罵。”
“我懷疑你們夫妻倆是仙人跳,一前一後出現,就是爲了玷污我家小夕的名聲。”
宋修遠眉頭一擰,看向姜夕,張嘴正準備解釋時,姜雪兒卻失控的衝上來,試圖抓住姜夕的手。
“你就是喜歡我的修哥哥,爲了得到他,不擇手段!”
“小夕,小心!”
寧輕晚開口,兩人一起往後退了幾步。
姜雪兒撲了個空,差點摔倒在地。
“你鬧夠了沒有?”
宋修遠抓住姜雪兒,全然不顧她懷孕的身體,幅度極大的將她扯到一旁。
“我哪句話說錯?是姜夕沒喜歡過你,還是你現在不喜歡她?”
姜雪兒穿着平底鞋,像是出來得急,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針織衫,隱約將微凸的小肚襯得明顯。
“你敢說,姜夕當初愛你沒有愛得死去活來?敢說你不喜歡姜夕嗎?”
“晚上躺在我身邊,嘴裏叫的都是姜夕的名字。”
這話一出,周圍用餐的人紛紛怔住目光跟刀子似的落在姜夕臉上。
彷彿她就是那個不要臉,勾搭有婦之夫的壞女人。
寧輕晚眉頭一皺,目光落在姜夕臉上,本想安慰幾句,卻發現女孩兒雙手踹在大衣裏,一副“關我屁事”的表情。
宋修遠被姜雪兒堵得啞口無言,在別人看來,就是默認。
反觀姜夕,竟然一臉無恙,彷彿看戲似的態度,令人有些不舒服。
“前腳剛把姜雪兒的父母送進監獄,後腳就來勾搭她的未婚夫。姜夕她是準備將姜雪兒凌遲處死,毀掉所有對她重要的人嗎?”
“姜雪兒父母縱然有錯,現在也受到了懲罰。更何況,人家還懷着孕呢。姜夕無論是不是還喜歡宋修遠,都不應該再跟他見面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誰知道兩人是不是真的有一腿?”
“姜夕不是有男朋友嗎?據說很有錢,這麼長時間也沒見她公佈,這男朋友別隻是活在幻想裏吧?”
“說不定,還真是!”
“......”
聽見周圍人嘰嘰喳喳,維護姜雪兒的聲音,寧輕晚的怒火“蹭”起來,作勢就要去維護。
不想被姜夕拉住。
“首先,姜正國夫婦進監獄,是咎由自取。我承認,他們的所作所爲,不能遷怒到姜雪兒身上。但也不能因爲她是殺人犯的女兒,就不分青紅皁白地同情她吧?”
一口一個殺人犯女兒,姜雪兒氣得臉色煞白。
“再次,一個巴掌到底能不能拍響,想試試嗎?”
剛纔說這話的人,立刻低下頭,不敢再胡言亂語。
“最後......”姜夕撩了撩頭髮,動作優雅的轉動着指腹上的戒指,巧笑嫣然:“確實沒有男朋友......”
“沒有男朋友?”
周圍的人,頓時討論起來。
“早就說她沒有男朋友,全程靠口嗨,現在編不下去,只能承認了吧?”
“難道是因爲沒男朋友,纔回來糾纏宋修遠的?”
正當衆人小聲嘀咕,對姜夕“吃回頭草”的行爲嗤之以鼻時,女孩兒忽然輕笑出聲:“是老公!”
“老......老公?”
此刻傻眼,不止是喫瓜羣衆,還有宋修遠和姜雪兒。
他們知道姜夕有男朋友,也知道他不是簡單人物,可結婚的事從未聽人提起過。
“結婚?”
姜雪兒挺着肚子,好似拿了護身符似的,毫不示弱地走到姜夕身前,趾高氣揚望着她,“就憑一枚破戒指,就能證明你們結婚了?”
“姜夕,你當初說自己有男朋友,卻不肯公佈出來。現在又說自己結婚了......不會到離婚,也沒人知道你老公是誰吧?”
姜夕望着她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或者說......你根本沒有老公。你謊稱自己有男朋友,就是爲了讓我放鬆警惕,然後好勾引我未婚夫,跟他暗中苟且,是嗎?”
“姜夕,你就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勾引......
暗中苟且......
小三......
聽見這幾個詞,姜夕身體裏隱藏的所有怒火,頃刻間爆發出來。
不帶任何思考和遲疑,擡起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姜雪兒臉上。
“啪——”
聲音之大,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姜雪兒壓根沒想到姜夕會當着如此多的人動手,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你打我?是不是因爲我戳破謊言,你心虛了?”
姜雪兒捂住臉,像個精神失控的瘋婆子,大聲嚷嚷:“大家看到沒有,勾引別人老公,還敢打人!”
再想起自己因爲姜夕才變成這樣的,姜雪兒咬緊嘴脣,擡手往姜夕臉上打去。
看着姜雪兒的動作,姜夕目光冰冷着臉,正準備擡手反擊。
一道黑影忽然從她眼前飛速而過,穩穩截住姜雪兒的手臂,用了幾分力,女孩兒便疼得出聲。
“太太,您沒事吧?”
看見突然出現的紅九,姜夕腦子一片空白,正準備開口詢問時,腰肢忽然被一隻寬大溫暖的手掌握住。
微微一帶,姜夕自然落入他懷中,獨屬於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瀰漫在鼻尖,熟悉入骨。
姜夕猛然擡眸,便看到西裝筆挺,矜貴帥氣的男人正垂着眼眸,溫情脈脈地盯着她。
“你......”
“叫什麼?”薄寒沉輕挑眉梢,故意似的捏了一把姜夕的細腰,嗓音低啞性感,“薄太太,叫老公!”
老公......
兩人雖然領了證,可薄寒沉從未提及,她也沒好意思叫出口。
現在當這麼多人的面故意提,是爲了替她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