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處置席月?”
姜夕垂眸,澄澈的視線落在男人英俊的臉上,低聲詢問。
席月上次算計薄寒沉,還差點毀了她的清白。
薄寒沉是氣到極致,纔會攻擊席家,讓他們交出席月。
席月落到他手裏,不會有好下場。
“怎麼,你想替她求情?”
薄寒沉下巴慵懶的搭在女孩兒肩頭,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捏着她的腰,聲音夾雜着些許低沉。
姜夕搖頭,她哪是那麼聖母心的人。
“我只是覺得席月有點奇怪,總感覺之前認識的她,與後來賽場上認識的席月不一樣。”
聽見姜夕的話,薄寒沉黑眸染上一絲暗色。
“你也覺得很奇怪?”
見他不作聲,姜夕好奇追問。
甚至懷疑,世界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沒有。”薄寒沉冷着臉,淡漠出聲,“不記得她什麼樣。”
噗——
絕情。
姜夕覺得震驚又好笑。
席月怎麼說,也纏了薄寒沉五六年的時間,他怎麼連人家如何都不記得。
“等人送過來,讓我先問問。”
“嗯。”
薄寒沉低聲應着,手指不老實地撥開女孩兒的吊帶,溫熱的薄脣落在光滑的肩胛之上。
姜夕身體顫了顫,抵着男人的胸膛低聲提醒:“外公就在隔壁,你別亂來啊。”
薄寒沉的動作非但不收斂,反而更加的猖狂起來,薄脣狠狠壓下去,堵住女孩兒的聲音,在她耳鬢低喃嘶磨,“嗯,不亂來。老公......好好來。”
——
昨晚睡得遲。
姜夕昏昏沉沉睡到中午,下去時薄寒沉正坐在客廳,格外有耐性地陪老爺子下棋。
“我聽說,你在準備婚禮了。”
“是,外公。”
“既然如此,兩邊的長輩是不是要見個面,相互瞭解瞭解?”
聞聲,薄寒沉俊臉微皺,沒有立刻回答。
姜夕站在樓梯口,心情沉重,深知這輩子兩方家長都不可能坐在一起,心平氣和喫飯的。
正想着如何替他解圍時,薄寒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外公,我母親去世多年,家裏僅剩下父親和兩名哥哥。”
“因爲我是前幾年纔回去的,所有和家裏的關係不是很好。既然處不來,我也不願意帶小夕回去受委屈。”
“在小夕心裏,您和小舒是她最重要的親人,以後自然也會是我的親人。”
“我們的婚禮,能得到外公的祝福就足夠了。其餘的人,都不重要。”
姜夕沒想到薄寒沉會如實告訴外公,聽起來還很有道理。
“關係不好......”
姜啓眉頭擰了擰,臉色有些不好。
始終是兩家人的婚事,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最好。
薄寒沉和他父親感情都不深,小夕見了或許更尷尬。
想想,姜啓沒再強求,“婚禮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
薄寒沉扯了扯嘴角,笑着頷首說道,“那就辛苦外公養好身體,等婚禮當天,親自將小夕交給我。”
姜啓一個勁點頭,心情大好。
聽着老爺子響亮的笑聲,姜夕心裏卻像壓了一塊重重的石頭,幾乎叫她喘不過氣。
她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如果外公知道,和薄寒沉在一起要揹負如此大的壓力,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還會同意她們在一起嗎?
薄老不會輕易放過她們,往後還不知有多少艱難的路等着。
——
臨近下班。
姜夕接到薄寒沉的電話。
席月送過來了。
姜夕沒有多問,帶着桑桑,很快到了所在地。
坐落在半山腰的一座獨棟別墅。
大概是記得她之前說,等席月來了她要先問問的話,故姜夕到現場時,薄寒沉並未對席月做什麼。
見她進來,薄寒沉擰了擰眉,脫下大衣將她裹進懷裏,不悅教訓:“怎麼穿那麼少,着什麼急?”
姜夕輕咬粉脣,沒有作聲。
還不是怕他氣急敗壞,將席月一刀解決了。
對着薄寒沉討好的笑了笑,纔將視線轉移到席月身上。
別墅沒人住,也就沒空調和暖氣,空氣裏彷彿摻了冰霜,十分的凍人。
席月渾身被捆綁,穿着單薄的連衣裙,頭髮凌亂的蜷縮在地上,臉色堪比白紙。
她躺在地上,緊閉着眼一言不發的狀態,像極一具早已沒有生命特徵的屍體。
姜夕皺了皺眉頭,走上前想摸摸她的臉,卻被薄寒沉拽住。
“亂碰什麼,髒!”
其他女人,尤其是這種對他想入非非的女人,在薄寒沉眼底可不就是髒。
“沒事。”姜夕輕聲安撫,手掌落在席月額頭上,發現滾燙得厲害。
她發高燒了,還燒得不輕!
“給她叫個醫生吧。”姜夕輕聲道。
“不許!”薄寒沉冷着臉打斷。
他答應了淼淼,纔沒立刻弄死她。
救活,不可能!
“薄寒沉,我有話要問席月。”姜夕抱住薄寒沉的手,輕輕晃了晃,“在F國那次意外,如果不是席月救我,我可能真死了。”
“她完全沒有必要救了我,然後又想方設法殺了我,一定有隱情。說不定......”
聽見她停頓,薄寒沉深邃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目光暗了暗,“什麼?”
姜夕摸了摸嘴脣,小心翼翼道:“會不會有個人和席月長得一模一樣?薄老在設計一個更大的圈套,等着我們往裏跳。”
薄寒沉黑眸一冷,沉默幾秒,同意叫來醫生替席月檢查,並且讓紅九去調查席家。
醫生很快過來。
檢查一番得出結論,席月已經連續發燒許久,身體嚴重缺水。
若不是及時叫了醫生,興許連今晚都撐不過。
醫生給席月打上吊針,又餵了藥,昏昏沉沉的女孩兒才慢吞吞的睜開沉重的眼皮。
看見頭頂明晃晃的燈光,又感覺到手背上傳來的痛意,不安地動了動。
“你生病了,別亂動!”
桑桑按住席月的手,一旁的女孩兒低聲開口。
席月艱難側過頭,朝着聲源處尋去,之間明亮的房間裏,一道漂亮的麗影站在大牀邊,女孩兒澄澈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的臉。
四目相對,席月眸光身體顫了顫,幾秒後忽然扯着嘴脣笑了,悽慘悲涼,“姜夕小姐,好久不見。”
姜夕想嘗試着問些什麼,可觸及到席月那張蒼白的臉時,還是沒忍心問出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席月聲音嘶啞,呼吸紊亂,“那天在比賽現場,是我設計了薄寒沉,也是我找人欺負你,都是我......”
“你們不是想泄恨,薄寒沉不是想替你報仇嗎?咳咳咳......”席月劇烈咳嗽兩聲,有氣無力道:“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