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陪我喫苦,嗯?”
薄寒沉單手扶着姜夕的腰肢,另一手在她白淨的臉上滑動,那張染着笑意的俊臉帥得顛倒衆生。
“不願意。”
“嗯?”薄寒沉眸子一暗,腰間的手驟然收緊。
“因爲你不會讓我喫苦。”姜夕露出自信的笑容,語氣堅定,“也不會將辛苦壯大的集團拱手讓人。”
薄寒沉輕挑眉梢,幾分妖異,“然後呢?”
姜夕思考幾秒,一本正經的回答:“你利用財團的勢力和大少爺,挾制薄老。這也是薄老一直不敢真正動手的原因,對嗎?”
“對!”薄寒沉忍不住抱着姜夕親了親,低啞出聲,“簡直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在她面前,他就像個透明人。
從未有人能將他看得如此透徹。
薄寒沉越發好奇,到底怎樣的父母,才能生出這樣聰明的孩子?!
——
一連幾天,姜夕都沒聯繫到寧輕晚。
找人去她工作的地方打聽,才知道她已經辭職了。
人辭職,電話也打不通......
正當姜夕疑惑,準備找人查查她的行蹤時,桑桑忽然着急忙慌的跑進來。
“夕姐,小舒她......”
看見桑桑蒼白的臉色,姜夕心頭一陣,猛地起身,“小舒怎麼了?”
“小舒掉進水裏,被嚇到了。”
姜夕扔下工作,立刻回家。
回去的路上,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爲了安全,小舒一直不被允許出去玩兒。
這孩子也是被悶壞了,求得家裏的保鏢心軟,讓她去離別墅不遠處的海灘划船。
偏偏船隻出現故障,小舒掉進海灘,水嗆進肺裏。
好在搶救及時,否則不堪設想。
姜夕匆匆趕到家時,小舒嚇得渾身顫抖,害怕的縮在被子裏。
“別怕,姐姐在。”
姜夕抱緊小舒,輕輕撫摸着她的發頂,心底被恐慌籠罩着。
到底是意外,還是認爲,誰也說不清楚。
短短兩個月時間,身邊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她真的不敢再抱有僥倖心理。
她必須儘快將外公和小舒送走。
當晚。
姜夕推開書房的門,拿着剛出爐的餅乾,自然地坐到薄寒沉大腿上。
“明天你帶去集團,餓的時候可以喫。”
“還有這是我給你跑的檸檬茶,助眠的,喝點。”
“對了,你明天想喫什麼,我讓李媽提前準備。”
看出姜夕故意討好,薄寒沉停下手頭工作,擡起她皙白的小臉,黑眸微眯,“薄太太,你今天不對勁。”
姜夕緊張的舔了舔嘴脣,啞着嗓音道,“薄寒沉,我們的婚禮提前、簡辦好不好?”
提前或許還能答應。
可簡辦......
薄寒沉爲這場婚禮付出多少,這段時間姜夕都看在眼裏。
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一定會打亂他的計劃,讓他的努力付諸東流。
聽見姜夕的話,薄寒沉遲疑兩秒,聽不出感情的聲音從脣齒間溢出。
“因爲今天小舒的事?”
姜夕微微點頭,神情凝重:“今天是意外,明天可能就不是了。薄寒沉,我賭不起!”
婚禮提前,是爲了讓外公心安的離開。
婚禮簡辦,是爲了不引起歐洲那邊的注意。
薄寒沉扯了扯嘴角,低聲道:“好,聽你的。等我徹底處理完意大利的事,再重新給你辦一場盛世婚禮。”
“對不起兩個字收回去。”薄寒沉捏了捏姜夕的臉,勾着脣角,“要說也是我說。跟我在一起,辛苦了薄太太。”
姜夕卻搖頭,埋在他懷裏許久,才嘶啞着嗓音開口:“薄寒沉,你想知道我爲什麼總說欠外公和小舒嗎?”
薄寒沉蹭着她的臉頰,低低“嗯”了一聲,語調寵溺,“願意告訴我?”
願意的。
“薄寒沉,我是重生的。”
姜夕鼓足勇氣,組織許久的語言才說出這句話。
聽見她的話,男人身形明顯一僵,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像是沒聽清似的,又問了一遍,“什麼?”
“上一世,我被姜正國夫婦養廢,幹了不少錯事。外公氣到癱瘓,被他們夫婦拔了氧氣罐。
我的朋友,因爲幫我,被姜雪兒陷害,大出血死在病牀上。
而我,被姜雪兒和宋修遠聯合欺騙。在與宋修遠訂婚那天,被姜雪兒推進大海,葬身海底。”
“我醒來後,就重生回到19歲。”
“因爲我上一世的任性,導致外公和朋友慘死,讓小舒失去家人,讓姜家一切被姜正國夫妻佔有。”
“上一世,是我毀了姜家的一切。”姜夕平靜地說着,淚水卻不受控制滑落,帶着哭腔,“是我欠姜家,欠外公和小舒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這一世都不會再讓他們受到傷害。”
聽完姜夕的話,薄寒沉龐大的身軀直挺挺的僵在原地,猩紅的雙眸深深凝視着她。
姜夕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抿了抿嘴,低聲道:“薄寒沉,我知道這很荒唐。所以拖了這長時間,才告訴你。”
“這些事都是真的,我......”
“淼淼。”
薄寒沉打斷姜夕的話,聲音啞得不像話。
姜夕擡眸,輕輕“嗯?”了一聲。
他這副樣子,是被她嚇到了嗎?
早知道,就不告訴她真相了。
薄寒沉緊繃着臉,聲音哽咽,“所以上一世沒有酒店意外重逢,你也沒有回到我身邊......”
像是碰到痛處,疼到薄寒沉無法繼續說。
所以上一世,他滿世界找她,換來的卻是她葬身海底的下場。
他的女孩兒,他的寶貝,被所有人算計、欺負,死在了海里。
他沒找到她!
“薄寒沉,你別這樣,嚇到我......啊!”
話音未落,姜夕便被薄寒沉一把拽入懷中,男人發狠地緊抱着她,身體劇烈顫抖。
“淼淼,淼淼......”
“我在,我在啊。”姜夕親了親他的嘴脣,覆在他耳畔輕聲安撫,“沒事了,我不是活過來好好和你在一起了嗎?”
“就是......”姜夕心裏酸酸的,“就是不知道上一世沒找到我,你後來怎麼樣了。”
“肯定以爲我還活着,繼續找我。”
只有這樣,他纔會繼續活下去。
這也是姜夕所期盼的。
——
深夜。
姜夕睡得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身旁空了一塊。
薄寒沉沒在。
姜夕擰了擰眉,走出臥室,路過書房時發現男人躲在書房,酒精味刺鼻。
他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