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
“好了。”姜夕將青菜放進過鍋裏,歪過頭看向女傭,故作生氣:“你再在我耳邊嘰嘰喳喳,我待會兒就告訴薄寒沉,說你......”
“是,我立刻離開。”
女傭嚇得臉色都白了。
三少奶奶親自告狀,比讓三少爺發現她們讓三少奶奶下廚,更可怕吧?!
不料,轉身剛好撞見站在門外的薄寒沉。
“三......三少爺!”
幾個女傭去,起身低頭問好。
完了。
被剛好被撞個正着,按照三少的脾氣,她們應該會死得很慘。
薄寒沉冰冷的目光,落在眼前幾個瑟瑟發抖的女傭身上,俊臉面無表情看起來更加瘮人。
直到,姜夕甜美的聲音響起。
“薄寒沉,你過來!”
男人這才挪開視線,聽話地走到姜夕身邊,微微低頭,嚐了一口勺子裏的湯汁。
“鹹度還行嗎?”
她特地起很早,燉了烏雞湯。
“嗯,很好喝。”
薄寒沉站着姜夕身後沒動,順勢將下顎輕輕搭在女孩兒肩頭,隨着她的移動而移動。
看在女傭們眼裏,像極了一隻纏着主人的大狗。
莫名有些......可愛。
也只有在三少奶奶面前,纔會覺得三少爺身上有點人氣兒。
“還不走?”
進女傭直勾勾地盯着他們,薄寒沉不悅出聲。
“是!”
女傭們恨不得找個地縫立刻鑽進去。
看見女傭的反應,姜夕忍不住輕笑出聲,柔聲道:“你幹嘛那麼兇?”
“我很兇?”
薄寒沉圈住姜夕的腰,側頭在她皙白的臉頰上,輕輕咬了一口:“還是薄太太,你想讓我對着其他女人嬉皮笑臉?”
姜夕喫痛,嬌嗔地瞪他一眼。
明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
懶得和他爭辯,姜夕認真將切好的雞絲,平鋪在麪條上,撒上綠油油的蔥花,色香味俱全,看着就很有食慾。
“端出去吧。”
“遵命,薄太太。”
薄寒沉轉過姜夕的身體,將她的下巴擡起,在紅紅的脣上落下輕輕一吻,“謝謝薄太太。”
姜夕臉色微紅,推開他,“先喫早餐,不然面該坨了。”
“嗯。”
薄寒沉一手端着面,一手摟着姜夕的腰,帶着她走到餐廳坐下。
第一口面,遞到她嘴邊,“張嘴。”
姜夕笑笑,任由他喂。
待她喫得差不多,纔將她喫剩下的面全部喫光,連湯都沒放過。
“怎麼突然想到給我煮麪?”
還起那麼早!
姜夕雙手撐着下巴,目光愛意地盯着眼前英俊帥氣的男人,輕聲道:“哪有爲什麼。”
“呵。”
薄寒沉輕笑一聲,指腹在她臉上溫柔撫摸,眼神寵溺:“怕我因爲昨晚的事難過,想安慰我?”
“嗯。”
姜夕點頭,握住薄寒沉的手,貼在臉頰上,輕聲細語道:“那麼薄先生,你有被安慰到嗎?”
薄寒沉薄脣輕啓,眼底掠過一抹淺淺的笑意,站起來,附身湊到姜夕身前,輕輕吻住她的薄脣。
甜蜜親吻,輾轉廝磨。
滿意了,才離開。
指腹輕輕滑過她晶瑩的嘴脣,邪肆地笑着:“原本很開心,現在更開心。”
“準備一下,我們晚上回霍家。”
“晚上?”
姜夕愣了一下,不是說要解決完這邊的事嗎?
“嗯,晚上。”
薄寒沉點頭,“這裏的事交給紅九,我們回去。外公和小舒,已經抵達F國了。”
“嗯。”
她也和外公小舒分開一個多月的時間。
離開古堡後,肯定想着回去見他們,也想去霍家。
這樣,不會讓她爲難。
“嗯,我去收拾東西。”
姜夕心情極好,高興地回到臥室。
看着她的背影,薄寒沉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柔得不像話。
——
沒一會兒。
門口傳來車輛熄火的聲音。
薄寒景一身休閒服,出現在薄寒沉眼前。
“老三,你把小舒接到霍家了?”
“嗯。”
薄寒沉正低着頭,給姜夕削水果。
“什麼時候的飛機,我跟你們一起過去。”
聞聲,男人微微擡眸,視線落在薄寒景身上:“你走得了?”
老頭子躺在病牀上,薄家一片亂糟糟,財團的人虎視眈眈......
還有,他母親,願意讓他離開?
薄寒景臉色微變。
他和老三.不一樣。
老三和父親沒感情,就算人死了,也不會掉一滴淚。
可他從小在父親身邊長大,雖然明白父親的專斷,可始終有那麼丁點感情在。
“我見小舒一面就回來。”
他也很久沒見那個小丫頭,很想她。
更何況,現在父親不是阻礙,他如果提出想和小舒結婚,也未嘗不可。
薄寒沉沒有多說,告知航班的時間。
此時。
應霜白的別墅裏,忽然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聲響。
驚天動地。
薄寒景走到門口,便看到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傭,眉頭一皺:“夫人怎麼了?”
“夫人她心情不好,在裏面砸東西。”女傭怯聲道:“二少爺,您趕緊進去勸勸吧。”
薄寒景抿了抿嘴,推開門走了進去。
看見一地的狼藉,再看見坐在沙發上,臉色慘白,氣色極差的女人,眉頭皺得更加厲害。
“不就是大哥接手財團,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
薄寒景倒了杯水,走到應霜白身旁坐下,語重心長道:“無論父親出不出事,變財團未來都是大哥的。”
“再說,這樣最好。老三對財團沒興趣,我也沒有。”
真要將他一輩子困在這裏,纔是折磨。
聽見薄寒景的話,應霜白緩緩擡起頭,眼神猩紅得可怕。
想過是這樣的結果,可沒想到,讓他得到那麼容易。
“按照你父親的安排,你和東風家的小姐的婚禮,還算數。”
當時薄老說過,結婚之後,會將財團的股份劃一部分給薄寒景。
雖然只是一半,也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薄寒庭那副病殃殃的樣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意外了。
薄寒景如果能在財團立足,以後要做什麼,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不娶。”
薄寒景將杯子重重放在桌上,陰沉着臉,一字一頓道。
“你說什麼?”
應霜白不敢相信地盯着他。
不結婚,他在薄家就什麼都得不到。
“我早就說了,我不會娶其他女人。我的妻子,一定是我深愛的人。”
“薄寒景——”
“以前父親在,不能拿我怎麼樣。現在父親這樣,母親......你覺得還能強迫我嗎?”
應霜白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你就不怕一無所有?”
“不是還有自由?”
薄寒景冷笑。
不止有自由,還有他和小舒的未來。
這可比金錢,珍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