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相機被薄寒景扔在餐桌上,上面的餐盤砸落在地,發出不小的聲響。
“你查小舒做什麼?”
薄寒景站在應霜白麪前,清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冰的可怕。。
彷彿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母親,而是一個跟他有仇的惡人。
“薄寒景,你這是什麼語氣?”
“你覺得我要用什麼語氣和你說話?”薄寒景勾脣,嘴角溢出森冷的笑容,“調查消小舒,再找機會,像父親爲謝老三一樣,將她綁到薄家,再利用她逼迫我完成你可笑的夢想,是嗎?”
他說的沒錯。
最開始,自己確實是這樣想的。
可是,她太清楚自己這個兒子的性格。
他是個不受威脅的人。
更何況現在,薄老這個樣子,更家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萬一惹怒他,他只怕會離開這個家,永遠都不回來。
更何況,那丫頭是薄寒沉身邊的人,以她現在的實力,壓根不敢碰。
“我不會動她。”
應霜白抿了抿嘴,低聲道:“也可以答應你們在一起。”
薄寒景沒想到母親會說這樣的話,甚至覺得不可思議。
以他對她的瞭解......
她不會的同意的。
“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
聞聲,薄寒景無奈笑笑。
“只要你答應娶了東風小姐,拿到財團,你以後想跟誰在一起我都不會阻攔。”
娶了東風,再和別人在一起......
“你是想讓小舒當第三者,還是當我的地下情.婦?”
薄寒景清冷的目光死死地注視着應霜白的臉,垂在身側的雙手緩緩收緊,輕笑出聲:“你覺得,我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無名無分,揹負着小三的罵名跟我在一起嗎?”
“她一個傻子,懂什麼?”
應霜白也來了氣,“我同意掙了隻眼閉一隻眼,讓一個傻子跟你在一起,已經和算我寬容了。”
“不許說她是傻子!”
聽她一口一個傻子的叫着,薄寒景心裏很不是滋味,出聲打斷。
“我告訴你,我想娶的女人只有小舒。其他的,你想娶就自己娶。”
“薄寒景——”
“還有......”薄寒景停下腳步,轉過身,“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許動我的人。小舒她但凡因爲你受一點傷,我絕不和你善罷甘休。”
他竟然爲了個女人,如此明目張膽地威脅自己母親。
應霜白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決然而去的背影,目光漸漸冷下來。
——
安靜的房間裏。
薄寒念一身雪白的蕾絲長裙,手裏端着杯咖啡,目光深深地望着窗外。
女孩兒脣角抿着,漂亮的眉眼間夾雜着一絲令人看不懂的情緒。
站在一旁的女傭,好奇問道:“大少奶奶,你在想什麼?”
薄寒念喝了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在脣齒間瀰漫開來,脣角輕輕勾起,“在想,夏天什麼時候纔會過去,有點期待冬天了。”
“冬天?”
女傭抿了抿嘴,她記得大少奶奶平日裏最怕冷,一點都不喜歡的冷天的。
“大少爺呢?”
“大少爺最近在公司,挺忙的,說連午飯都顧不上喫。”
女傭故意將沒喫午飯的話,咬得極其重。
大少奶奶是大少爺的妻子,自己的丈夫每喫午飯,身爲妻子的她竟然如此淡定。
真假不知道,但是大少爺對大少奶奶的愛,整個古堡上下都看得見。
這麼多年,就是塊石頭,也該被暖化了。
可是大少奶奶......
“我聽說二少爺回來了。”
薄寒念又喝了口咖啡,只不過這次動作顯得略微急促,像是在刻意掩飾慌亂的內心。
“嗯,回來了。”女傭小聲回答,“不過聽說二少爺喜歡的女孩兒是個傻子,兩人吵得挺厲害的。”
薄寒念放下杯子,讓女傭拿來她的電腦:“你下去吧,我自己待會兒。”
“是!”
女傭恭敬點頭。
關門時,不忘悄悄瞅了眼低頭看電腦的薄寒念。
她覺得大少奶奶變了很多,整天陰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女傭離開後,薄寒念打開郵箱。
裏面,躺着一封文件。
看着上面的內容,薄寒唸的十指緩緩收緊,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發出去。
想了許久,指腹輕輕點在上面,發送成功。
看到接受提示,薄寒念猛地將電腦蓋上,因爲心虛,手指微微泛白。
別怪她,這都是薄老欠她的。
他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她要在薄老彌留之際,清楚的看見,她是怎麼將薄家,將他的兒子毀地乾乾淨淨的。
母子之間,兄弟之間,愛人之間......
互相殘殺。
就像當初,她被逼迫親手殺了自己最心愛的人。
這種痛楚,她必須讓薄老嚐到。
——
此時,另一處。
應霜白的保鏢,拿着最新得到的線索,匆忙走到她身邊。
“夫人,根據調查。接下來一週,姜舒可能赴M國做治療。”
赴M國?
“因爲三少奶奶身體不便,所以這次陪着姜舒去治療的人,只是她名義上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哥哥。”
薄寒沉和姜夕都不在。
若是想動手,徹底除掉這個禍害,在M國是最好的機會。
異國他鄉,車禍身亡。
薄寒景總不會將錯誤怪道她身上吧?
忽然間,好像事情都得以解決了。
“你去安排。”應霜白陰沉沉地勾着脣,冷聲道:“我不想那傻子,再活着見到我兒子。”
“是,夫人!”
保鏢心知肚明。
想在國外弄死個人,比捏死之螞蟻還要簡單。
——
看見保鏢從應霜白房間出來。
薄寒念淡淡勾了勾脣,緩緩閉上眼,臉上的笑容冷得讓人心悸。
薄寒景的脾氣她最是理解。
表明不羈,可心底碧水都重情重義。
若是知道自己的母親,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薄家,肯定會大亂。
——
京都。
對於小舒要去M國治療的事,姜夕恨不放心,不停說服薄寒沉,想跟着過去。
“不行!”
可剛開口,便被打回來。
她快八個月,再有一個多月就生了。
這樣的狀態,不適合長途飛行。
“放心吧,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不會有事。”
白牧川輕輕握住小舒的手,輕聲細語地安慰姜夕,“那位醫生對治好小舒的病,很有把握。”
“也就是一週時間,做完詳細檢查,我會將完好無損地交到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