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
薄寒景苦澀地扯了扯嘴角,笑得蒼白無力。
“我也只是堵了一把。”
“不豁出性命,怎麼讓我那個利益薰心道走火入魔的母親。”
他當然是不想死。
開槍時,就算的母親不出手救他,他也不會死。
只是......
這個要命的位置,肯定能讓的母親的害怕。
殺了她唯一的兒子......
沒有哪個威脅,能有這個威脅有用。
“應霜白夫人現在怎麼樣了?”
姜夕輕聲問道。
“嚇得不輕,至於是不是真的悔悟,不一定。”
薄寒景無奈輕笑。
二十多年的心結,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
“小舒剛纔醒來好幾次,都問了你的消息......”姜夕猶豫道:“可你現在的狀態,能看去她嗎?”
“可以。”薄寒景點頭,說得十分自信:“老三,找人擡我過去。”
薄寒沉:“......”
“姜夕:“......”
他們不想笑,除非忍不住。
——
病房裏。
白牧川正坐在牀沿,端着溫粥喂小舒。
聽見開門聲,兩人齊齊回頭。
擡眸,變看到薄寒景坐在輪椅上,臉色白得相紙,可卻強撐着笑容。
殊不知,現在這樣笑起來更家難看。
“薄二少,你這是娶前線打仗了?”
白牧川先是一怔,很快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多謝你照顧小舒。”
薄寒景的輪椅走到牀邊,輕輕握住小舒的手,溫柔一笑。
“謝什麼,應該的。”
白牧川隨口一接,拿起紙巾,動作十分溫柔地替女孩兒擦拭嘴角的湯汁,溫聲細語問:“怎麼樣,喫飽沒?”
小舒搖搖頭,白牧川又盛了一點。
他喂,她喫。
兩人的相處十分默契。
關於小舒和白牧川的關係,薄寒景之前聽姜夕說過。
當初白牧川找到小舒後,便一直將她帶在身邊養了很多年。
兩人不是親兄妹,又朝夕相處。
越是往後想,薄寒景越覺得心裏不舒服。
白牧川對小舒,不會也有想法吧?
“我來。”
見白牧川還想爲小舒擦嘴,薄寒景立刻忍着劇痛,伸手上前。
白牧川瞥他一眼,像是明白了什麼,淡笑一聲:“行,你來。”
說完,便放下手中的東西,悠然起身。
“喫完早點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白牧川摸了摸小舒的臉,在薄寒景震驚和醋味極濃的眼神中,緩緩朝門口走去。
關門時,忍不住輕笑出聲:“薄二少,你大可以放心,我將小舒當親妹妹。”
“我的醋,你沒必要喫。”
薄寒景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劇烈抖了抖,隨後整個人放鬆下來。
“沒多想,畢竟小舒喜歡的只是我。”
白牧川:“......”
堂堂薄家二少,還挺幼稚。
病房的門關上,房間也隨之安靜下來。
薄寒景輕輕握住小舒的手,俯身,在手背上落下輕柔一吻。
“今天有事沒在,想我了?”
小舒乖乖點頭,擡手觸碰薄寒景蒼白的臉,眉頭緊皺:“哥哥,你奇怪。”
他的臉色很奇怪。
“沒事,哥哥會好的。”
薄寒景的臉頰貼上女孩兒掌心,輕揉出聲:“哥哥陪小舒疼着。”
“我不想讓哥哥疼......”小舒聽不懂,學着薄寒景親自己的模樣,也主動湊上去。
她靠近的是他的臉。
眼看着女孩兒漂亮的臉蛋不斷朝自己靠近,薄寒景呼吸一窒,一個大男人害羞得像個小女生,臉頰“蹭”一下就紅了起來。
“小舒......”
他身上有傷,不能大弧度退縮,只能任由小舒漂亮的臉頰貼上來。
“哥哥......”
“啊,啊?”
薄寒景嚥了下口水,心臟怦怦直跳。
“我親你。”
“什麼?”
“我親你。”小舒呢喃着,小心翼翼地在薄寒景嘴角親了一下,然後笑滋滋出聲:“姐姐就是這樣親姐夫的,親了之後,姐夫會變得很高興。”
小舒說着,指腹輕輕滑過薄寒景的眉頭,柔聲呢喃,“哥哥不要皺眉頭,我想要哥哥高興。”
因爲他皺眉頭,所以小姑娘,是因爲看到他皺眉頭,想讓他高興才主動親他的。
呵。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不知道他蹙眉,只是因爲傷口太疼。
也不知道,親吻只是愛人之間才能做的事。
“想讓哥哥開心?”
薄寒景輕聲詢問,掌心在小舒臉上摩挲,目光溫柔得不像話。
“嗯。”
小舒無比認真地點頭。
“這樣,哥哥能更開心。”
話音落,薄寒景便擡起小舒的下巴,溫熱的嘴脣覆蓋下去,輕輕貼上女孩兒嬌軟的地方。
小舒身形一僵,整個人愣在原地。
看見男人松展的眉頭,便知道這樣真的能讓對方高興。
靜默幾秒,主動擡手,勾住薄寒景的脖子,與他溫柔相碰。
溫暖的燈光灑下,籠罩在兩人身上,襯得畫面十分和諧。
“寶寶,等你恢復健康,成爲正常人,我再向你求一次婚。如果你答應,我就娶你......”
“如果不答應......”薄寒景輕笑一聲,低低道:“那我就繼續追,追到你答應爲止。”
他從小夕夕那裏得知,小舒的神經損傷性疾病,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可以治癒。
如果成功,或許幾個月後,小姑娘就是正常人了。
不會再讓她受傷了。
——
翌日。
紅九終於從古堡回來。
這段時間,他待在古堡,一是爲了善後,二是爲了查找當年應霜尋的陪嫁老太太。
現在回來,應該是有消息了。
只要找到老太太,就能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薄寒沉大概是猜到了,很快便要直視應霜尋的死,心裏不舒服,待在房間裏,許久沒出去。
“咚咚——”
房門敲響兩聲,姜夕推門進入房間。
一眼便看到,站在落地窗前,手束在身後,神情落寞的男人。
聽見聲響,他緩緩轉過頭,看見姜夕的瞬間,冷峻的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你進來敲什麼門?”
姜夕微微一笑,徑直走到他身後,親暱地依偎進他懷裏。
肚子太大,無法抱緊,只是雙手勾住他脖子,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說話。
“薄寒沉,無論發生什麼,我和寶寶都會永遠與你站在一起。”
聽見姜夕的話,薄寒沉心臟亂了些規律,寵溺地低頭,在她臉上落下溫柔一吻,“薄太太,以後多說點情話,我喜歡聽。”
姜夕的臉一紅,踮起腳尖,在他嘴角親了一下:“你想聽,我每天都說。”
傻女人!
薄寒沉掐了掐白嫩嫩的臉,握住她的手,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