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單是聽這話,薄寒沉便覺得情況不好。
掛斷保鏢的電話,立刻撥給紅九,“第一,查淼淼的手機定位。第二,調集所有的力量,尋找淼淼的消息。第三......”
說到第三點時,薄寒沉稍稍遲疑了一下,隨後陰沉着臉,啞聲道:“淼淼消失的事,暫時不要讓家裏的人知道。”
一個年事已高,另一個生着病精神狀態不對,讓他們知道只怕會亂上添亂。
太太失蹤了?
紅九被這個字,震得差點沒回過神。
“是。”紅九顫顫巍巍應聲,“薄爺,霍家兩位少爺,要通知嗎?”
薄寒沉握着手機,表情凝重,臉色難看得彷彿要殺人。
“這件事,很大可能是霍澤做的,通知他們。”
他們最瞭解霍澤。
抓淼淼過去,可能是想利用她,交換霍家。
“是,薄爺,我立刻去安排。”
掛斷電話,薄寒沉將油門踩到底,抱着一絲的希望到學校門口。
門口基本已經沒有人,空蕩蕩一片。
男人英俊的面龐,染上淺淺的寒霜,握緊手機,“學校門口的監控,給我。”
沒兩分鐘,監控傳至手機。
監控中,姜夕接了個電話,又和對方發了好幾條短信。
每發一條短信,女孩兒的臉色就便難看一分。
吩咐完保鏢後,的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薄寒沉看監控的時間裏,紅九已經查到司機的身份。
對方透露,卻是拉了一個女乘客,說要去郊區的廢棄工廠。
“薄爺,這邊已經準備好人手,現在趕過去嗎?”
“嗯。”
薄寒沉掛斷電話,將手機扔進車裏,上車時雙腿微微顫抖。
男人扶着車門,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理智。
啓動跑車,往姜夕消失的地方趕去。
意料之內。
紅九帶人將整個工廠仔細搜了一遍,沒找到人。
霍澤能躲藏十幾年不被抓到,可想而知有多狡猾。
他猜到他們會迅速找到這個地點,所以將人轉走了。
工廠廢棄多年,周邊也是荒地,沒有人煙,沒有監控......
薄寒沉站在個夜色中,風冷風襲來,吹動男人漆黑的短髮,冷峻面容上的冷意,更是深得讓人無法直視。
自從到工廠,薄爺的臉色就沒好看過。
但願霍澤抓走太太只是爲了霍家交出霍氏集團,不要傷害人。
不然——
如果太太出點什麼事,薄爺和家裏的兩個孩子,兩個長輩一定會崩潰的。
——
痛。
疼痛欲裂。
姜夕艱難睜開眼,入目是一片漆黑的夜。
分不清在哪兒,只是空氣中隱隱飄蕩着一個淡淡的惡臭味,讓人作嘔。
李維呢?
怎麼沒聽見他的聲音。
就在這時。
房門忽然從外面打開,一道刺眼的燈光照射進來,剛還打在女孩兒臉上。
面對黑暗許久。
這樣的強光直直地照射過來,姜夕眉頭一擰,下意識伸手想擋住。
這才發現,她的雙手雙腿都被捆住。
“嘎吱——”
房門徹底打開,房間裏的燈也被打開。
出現在她面前的,不是霍澤。
而是穿着休閒服,戴着黑色鴨舌帽的女人。
這身影,給姜夕帶來幾分熟悉感。
女人出聲,緊接着緩緩擡眸,露出一張疤痕累累的面頰,嘴角勾着瘮人笑容。
是她!
看見姜雪兒,姜夕微微失神了幾秒。
她不是死了一年多了嗎?
當年綁架她,被一槍打中心臟,掉進海底。
所以。
她不僅沒死,還和霍澤聯合起來。
難怪,霍澤對她身邊的人如此瞭解。
瞧見姜夕臉上露出的驚詫表情,姜雪兒臉上露出一絲滿意得逞的笑容,微微俯下身,冷冷一笑:“姐姐,還記得我嗎?”
姜夕看着她,沒作聲。
“當初我中槍掉進海里,被傷到了臉,變成這副鬼樣子......”姜雪兒湊到姜夕眼前,一字一句道,“我花了一年的時間才恢復,能下牀,立刻就回來找你了。”
“只是姐姐看見我,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呢。”
“不過那又怎麼樣,你現在落到我手裏。”姜雪兒擡起手,捏住姜夕的下巴,陰陰一笑,“我會將自己嘗過的苦頭,全部還給你!”
說完話,見姜夕還是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盯着自己,姜雪兒臉上的笑容消失。
“階下囚了,還敢這樣看我?”
“看你又怎麼樣?”姜夕躲開姜雪兒的觸碰,冷着臉問,“你敢動我嗎?”
聽見姜夕的話,姜雪兒臉色一白。
沒達成目的前,確實不能要她的命。
可折磨折磨,她還是敢的。
“好啊,試試我敢不敢。”
姜雪兒冷冷一笑,右手揚起就要落下。
就在這時——
房門再次打開,進來一位冷着臉,渾身陰沉氣息的中年男人。
看見他臉的瞬間,姜夕微微一怔。
她見過爸爸的照片,眼前這男人和爸爸極爲相像,再加上年齡一對比,基本可以判斷。
他就是霍澤!
“姜雪兒!”
男人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姜雪兒的手,厲聲開口:“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接近霍淼!”
“我——”
“滾出去!”霍澤粗暴地扯着姜雪兒的手,將她扔出房間。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
男人轉過身,一雙黑沉陰鷙的雙眸,直勾勾地盯着姜夕,眼底有化不開的濃郁情緒。
除了恨意,還有一絲姜夕無法猜透的成分在裏面。
“我朋友呢?”
姜夕面無表情地盯着他,冷冷質問道。
見她淪落於此,生死未卜,開口第一句話卻是擔心別人好不好。
霍澤靜默兩秒,忍不住勾了勾脣,“小丫頭,見到我,是不是該喊一聲小叔?”
小叔?
姜夕抿嘴,嘴角勾起淡淡的冷笑,漫不經心道:“我的小叔,可不會用這種方式,將我綁過來。”
“更何況,你搞搞清楚。你綁架我,我們現在是仇人。小叔?”姜夕冷冷一笑,“霍澤先生,你想太多了!”
聽見姜夕的話,霍澤竟然覺得十分有趣。
這性格脾氣,像極了她母親年輕的時候。
不僅脾氣像,就連長相也十分相似,看見她,就好看見三十年前的駱雪芙。
青春洋溢,漂亮美好。
“呵。”霍澤嘴角上揚,俯身將她手腕上的繩子解開,淡淡出聲,“你承不承認,我們之間都有血緣關係。”
“......”
姜夕活動手腕,眼底的鄙夷越來越濃。
她沒這樣喪心病狂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