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衆人的目光如鋒刃般，狠狠投向唐雪。
唐雪抱緊書包，顫聲反駁：“不是我，我沒有毀掉圖稿！”
“我的水自己喝掉了，就憑几瓶水，你就想誣賴給我？洗手間也有水，你怎麼不懷疑別人？”
姜夕苦澀勾脣，覺得她可笑又可悲，每句話都是漏洞。
“沒錯，能找到水的地方很多。”姜夕眯着眼，眸光薄涼：“洗手間、飲水器......可是，美術館下午停水，你不知道嗎？”
唐雪臉色慘白，愣在原地。
“所有飲水器和開水房的監控，我反覆看了不下十遍。那段時間，沒人喝水，更沒人接過那麼大劑量的水！”
“而你，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喝了2000多ml的水卻沒上一次洗手間？”姜夕目光驟冷，音量提高：“不是你，還會有誰？”
“還有，洗手間門口拍到你扔水瓶的畫面。”
“我......”
對上所有人目瞪口呆，震驚不已的目光，唐雪狠狠咬緊牙關。
“唐雪，如果是你，你就承認吧！”
“是啊，證據擺在面前，你否認也沒用。”
“你怎麼這麼糊塗，簡直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李教授早已看穿一切，默不作聲。
班主任原本想看姜夕出醜的，可沒想到自己最喜歡的兩個學生，都被姜夕“虐”成這樣，
簡直是，打她的臉！
聽着衆人的指責，唐雪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姜夕冷着臉，說道：“你不承認，那我們就報j，採集門把手指紋，以及辦公室到大廳的腳印，一樣能找到證據證明是你！”
聽見姜夕的話，唐雪無力再掙扎。
“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唐雪一把抓住姜夕的手，淚如雨下：“我是鬼迷心竅纔會做這樣的事，姜夕，你原諒我吧......”
其他同學壓根沒想到會是唐雪，驚歎出聲。
“現在不是姜夕原不原諒你的問題，你毀了圖稿，肯定要賠。”
“少則幾百萬，多則幾千萬。唐雪，你到底爲什麼這麼做？”
“不僅要賠款，還會受到處分，開除也有可能......”
“......”
班主任也歪開頭，恨鐵不成鋼。
她真沒想到會是唐雪！
聽見同學的議論聲，唐雪意識到事情嚴重性，又惱又悔：“姜夕，你幫幫我，我求你幫幫我......”
“我沒有那麼多錢，也不想被處分。你替我向學校求求情，求你了......”
姜夕冷着臉，將唐雪的手指一根根無情掰開，沉聲問道：“是你自己這麼做，還是別人指使你的？”
她不會想得到這步！
唐雪想了想，小聲開口：“班長無法參加會展，找到我哭訴。再想到我之前被你關在洗手間的事，纔會一時衝動做出這樣的蠢事。”
班長只是提到說毀了姜夕的展廳，就能讓她滾出學校，並沒有讓她做。
所以，錯誤都在她身上。
聽完唐雪的話，姜夕收回視線看向李教授和班主任，低聲道：“老師，說好這件事由我處置的，是嗎？”
班主任沒臉說話，李教授面色沉重的點頭：“你打算怎麼做？”
“原本打算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她。”姜夕毫不猶豫開口：“她雖然受到挑唆，可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做的。我建議，唐雪賠償損失，開除學籍！”
“不要！”唐雪一把抓住李教授的褲腿，聲淚俱下：“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別開除我。”
“姜夕，你原諒我這一次，我真的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姜夕往後退了兩步，不讓她碰到自己。
“唐雪，你站起來說話吧，跪着對這件事沒什麼幫助。”
姜夕是鐵了心要處理她。
一而再再而三，她如果不停退讓，只會讓別人越發的欺負自己。
“老師，您看怎麼樣？”姜夕看向李教授，恭敬開口。
李教授低頭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唐雪，又看着狼藉不堪的畫稿，氣憤開口：“我如果是你父親，真想一棍子打死你。十三年的教育，就教出你這麼個心胸狹隘，思想不端的東西！”
唐雪低着頭，哭得抽抽搭搭的，不敢說話。
“怎麼處理？”
這句話，明顯是問班主任了。
班主任縮在角落，聽見李教授的話，這才慢悠悠的走出來，面露窘色：“如果退學她這輩子就毀了，不如......”
“不行！”
姜夕冷聲打斷班主任的話，輕笑道：“我們之前約定，如果我找不到兇手，就必須退學，老師忘記了？”
班主任語塞，不僅約定退學，還得向她道歉。
可姜夕既然沒提，她就當不記得。
“我不想退學，我想讀書......”唐雪哭哭啼啼的開口：“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欺負同學......”
“老師，姜夕，求求你們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姜夕輕抿着脣，清冷的雙眸裹挾着瘮人的危險氣息，一言不發的模樣莫名讓人畏懼。
大家都看得出來，姜夕不準備放過她。
也是，不停的被欺負，是該反擊一次了。
這次是唐雪罪有應得，周圍同學看在眼裏，沒人替唐雪求情。
李教授沉默許久，才擡眸看向姜夕，低聲道：“姜夕，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這話一出，姜夕就知道教授想求情。
她站在原地沒動，沉默幾秒後，低聲開口：“記大過處分，留校察看，再有一次錯誤，立刻開除。教授，您覺得怎麼樣？”
之前教授幫過她一次，這次算還回去了。
“可以。”李教授欣慰的點頭。
聽見姜夕鬆口，唐雪眼淚止住。
大學記大過，以後找工作肯定會受到影響。
可總比被開除的好！
“你也聽到了，不用開除。可賠償的事，你難辭其咎！”
唐雪垂下眸，弱弱開口：“老師，我家沒那麼多人錢，賠不起。”
李教授自然知道，所以這個爛攤子又落在了學校頭上。
可要讓學校拿出上千萬的賠償金，壓根不可能。
到頭來，只得他豁出這張老臉去協商，最好能有補救的辦法。
補救不了，該賠還得賠！
見事情暫時解決，班主任低聲開口：“好了，李教授也累了，大家都散了吧。”
說完，班主任擡腳就要走。
姜夕卻攔在她身前，吊着眉梢，目光清冷的盯着她：“老師，你好像忘記什麼事了？”
班主任眉頭一皺，想耍賴：“老師剛纔也是一時情急，沒想污衊你。”
姜夕“嗯”了一聲，聲音懶懶的：“我能理解！所以，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