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坐在房間中,看着窗外的景色發呆。
聽聞今日官人去見袁紹了,要去商討出兵許昌之事。
都說刀劍無情,亦無雙眼,官人可否會一起出徵?將軍難免陣上亡,身入戰場之中,就會有馬革裹屍的危險。
按理來說,秦朗是徐州來的使者,用不着跟着大部隊一起行動。
可如今徐州陷入兵亂之中,劉備等人身陷絕境,秦朗又豈會做事不管?
那女子……昨夜還偷偷過來,逼着自己做了一些從未做過的事情,說是對於以後跟官人相處,有着很好的幫助。
既然如此,多學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
可那樣的感覺……甄宓咬了咬脣角,她也無法形容,現在想想還覺得羞澀。
只能說那個女子怎麼如此大膽?就不怕官人怪她不知羞恥嗎?
只是今日怎麼不來了?還想通過那女子,問一問官人的事情,真是越着急的時候,就越不能得償所望。
另一方面。
貂蟬正在收拾行禮,秦朗準備在大軍開拔之前,提前行動。
他實在是擔心,劉備和張飛就是個不靠譜的,萬一真的等不到援軍,就被曹操打敗了怎麼辦?
歷史上袁紹因爲兒子病了,耽誤了很長時間,直到他兒子病好了之後,纔派了許攸帶兵前往許昌。
那時許攸身上軍棍的傷勢,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雖說現在爭取了很長的時間,可秦朗還是有着很大的顧慮,想要改變歷史哪裏是那麼容易的!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不是治好了袁紹的小兒子,就可以端坐高臺,高枕無憂的!
“官人,你不帶着甄宓姑娘一起離開嗎?”
貂蟬收拾好了行禮,轉身撫平了秦朗的衣領,聲音柔和,還帶着一些期盼。
“嗯?你和她的關係那麼好了嗎?”
“倒不是與她關係好,而是甄宓妹妹姿色出衆,肯定被諸多男子盯着,萬一因爲你不在身旁,被別的男人搶了去怎麼辦?”
就甄宓那逆來順受,又有些可憐兮兮的樣子,原本就是男人最喜歡的。
她若是再因爲不可抗拒的原因,被別人變成了婦人,你秦朗得興奮成什麼樣子?
到時候就不是我來找甄宓聯盟了,而是去找那三個女子聯盟纔對。
所以必須未雨綢繆,甄宓一定要帶着一起離開,不然就是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大威脅。
“你這麼說也對!”
秦朗沉思了片刻,大喬小喬姐妹二人和孫尚香在一起,安全上沒有太大的問題。
真若是遇到了危險,還可以通過情侶卡的能力直接傳送,不就是花錢嘛,總比仙女譜的任務失敗要強的多。
甄宓就不一樣了,袁紹一直就把她當成交易資源的資本,甄宓要是就在冀州,根本就是毫無抵抗力的。
但是甄宓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不管是在許昌,還是如今身處冀州,兩人之間好像並沒有太深的情感交流。
就是甄宓願意,袁敘又豈會放人離開?
“官人,甄宓妹妹的意願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只要考慮怎麼把人帶走就好了嘛!”
“嗯?你確定?”
另一方面,黎陽城。
顏良把黎陽城的守衛徹底梳理了一遍,已經做好了出兵的準備。
“公子,我等糧草備齊,可出兵了!”
顏良恭敬的現在袁熙身後,低着頭,也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這些天以來,顏良的日子可不好過,那一天在城門之外,是真的把袁熙得罪慘了。
果真是無毒不丈夫,當時就該直接下手的,萬一真是此人繼承了主公的大業,我顏良還能有命活下去?
要不要趁着大戰的機會,給他“咔嚓”了?
顏良一陣胡思亂想,也沒有發覺袁熙複雜的神色。
袁熙站在城牆之上,一會兒往徐州的方向看,眼中露出了濃烈的恨意。
一會兒往冀州的方向看,又流露出悽慘的笑容,甚至會恐懼的渾身顫抖。
當時他在城門之前,被顏良一劍嚇得昏迷了過去,其實是故意昏迷的。
就在秦朗帶人離開了黎陽之後,便清醒了過來。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他不敢跟秦朗一起返回冀州,他害怕了,也迷茫了……
萬一我真的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回去之後,把此事挑明,還能有命活下去?
就是別人不殺我,那幾個兄弟能不殺我?
袁熙拿不定主意,可又不敢去賭。
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他也不敢去賭,因爲只要賭輸了,那麼命也就沒了。
現在只有兩個方法能解決此事,一個就是與袁紹滴血認親,可若是提出此事,不是自己揭了自己的老底嗎?
就算滴血驗親之後,證明我是父親的兒子,父親心中也會生出不滿。
此爲下策!
第二個就是袁紹身死道消,到時候沒人能揭穿他的身份,即便真的不是袁紹親生,也無所謂了。
因爲他還是幽州牧,手下還有一大幫的追隨者,那些人肯定會堅定的站在他的身旁,證明他袁氏嫡親的身份。
只是……那是我父親啊,我真能如此去做嗎?
就算是下定了決心,我能得手嗎?
兩人各有心思,就在城牆上相對沉默。
又過了半晌,還是顏良先等不及了,道:“公子,末將昨夜得到了主公軍令,要繞過白馬城直接揮師許昌,黎陽城就只能交給公子鎮守了!”
“嗯?父親昨天來的軍令?”
袁熙眼神閃爍,昨天來的軍令你現在纔跟我說,汝之心思昭然若揭啊,就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你黎陽城纔有五萬兵馬,就憑這五萬兵馬,你能打下許昌?真是天大的笑話!”
“若是換成以往,以五萬兵馬攻下許昌城當然是癡人說夢,可如今曹操盡起大軍抵臨徐州城下,許昌就是一座空城啊!”
顏良略顯激動,他的五萬大軍爲先鋒,好兄弟許攸又帶着大軍支援,一座空曠的許昌城,要已經是股掌之下。
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功勞啊!
大戰一起,戰機稍縱即逝,此事不能再拖了。
現在唯一的掣肘反而成了袁熙,這小子,不會要跟我搶功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