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一片嚴寒,馬車內,熱火朝天。
一串情不自禁的長吻結束之後,伊凝倚在白少卿的胸前,嘴角的笑容明媚柔和,閉着眼享受屬於二人的靜謐時光。
肢體相觸,她便是能感覺到他的確瘦了一大圈,從前有胸肌的小和尚變成了排骨小和尚,心裏微微有些不是滋味,這次原本是想好好教訓一下白少卿,不過,似乎有些過頭了。
“少卿兒,你得多喫點肉補補,現在你身無四兩肉,不夠姐姐啃一頓!”
聽得她久違的呼喚,白少卿一顆心如漣漪般波動,被她熟悉的撩撥,臉上微微一燙。
“恩。”
伊凝見他羞澀,脣角微揚,“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還願!”
吶尼,還願?
白少卿輕撫着她的頭頂,眼眸不自覺地就帶上了一抹溫情,“恩,我之前在佛祖面前發過誓,若是還能與你在一起,便是要齋戒沐浴誠心抄寫佛經三日!”
伊凝美眸流轉,慼慼然望向他,“齋戒沐浴抄寫佛經三日?你確定能忍受得了嗎?”
說完,還挑逗地向他拋了個媚眼,白少卿喉結一滾。
“你乖乖休息下,到了我再喊你。”
“你昨晚一宿沒睡吧?看你都要成國寶了,我最近動不動就是躺牀上睡覺,一點都不困!”
“我不累,也不想睡,你睡,我看着你!”
伊凝見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眉梢一揚,問道:“我有那麼好看嗎?”
原本就是長得極美的臉多了幾分靈動,白少卿嘴角扯開一抹如春花般燦然的笑意。
“嗯,好看,很好看!”
他雖是說了大實話,但是伊凝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滿臉紅暈地岔開了話題,問道:“既然不想睡,我們就聊天吧,我問你啊,我若是今日不跟你走,你會怎麼樣?”
她問完,感覺環在她腰間的那雙手不自覺地顫了顫,半晌後,聽他緩緩說道:“不知道,或許直接出家了吧!”
其實,他並不知道她最後會如何選擇,但是他知道她還愛他,否則昨日他命懸一線,她也不會陪在他身邊了。
靜謐的空間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和心跳聲。
伊凝沉吟半晌,終是說道:“少卿兒,我也有錯,我應該多給你一些信任的。”
白少卿抱緊了她,脣輕輕地印在她的髮梢,“是我沒有處理好你們之間的關係!”
白少卿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那股淡淡的檀香味讓她留戀不已,深深的一嗅,她望着他超凡的容顏,“那你,真的不打算回將軍府了?”
“嗯,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你也不必再爲了我,委曲求全。”
“我與別的男人上牀了,你真的不在意?”
這話讓白少卿頓時感覺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寒意刺骨,“在意,我恨不得,殺了他,在殺了自己!”
眼眸一頓,他自知失言了,但是想到她與其他男人做着那般親密的事,想到她風雨後低吟着嬌羞的模樣,他就感覺一顆心被人狠狠地紮了無數道口子。
“怎麼沒想着殺了我,畢竟,這種事,一般都是我主動。”伊凝尾音上挑,淺淺眯着眸子。
頭頂上的男人悠悠嘆息一聲,他低頭輕輕地吻了吻她柔軟的脣,“小伊!我只是怪自己而已!”
思慮半晌,她還是覺得告訴他實情。
“其實,少卿兒,我腹中的這個孩子是你的,我雖然喜歡美男,但是我既是你的女人,自然不會隨意與別的男人在一起!我與碧弛他只是兄弟的關係而已,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
白少卿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她說的話之後,深深的喜悅浮上心頭,他執起她纖細的手,巴巴地望着她的一雙琉璃般的眸子,“真的嗎?小伊,這個孩子真的是我的?”
伊凝嘴角一彎,笑聲清脆如泉水敲擊卵石,“我有那麼不讓你信任嗎?”
“小伊,真的是我的?怎麼會……”
其實他也不相信她是這樣的人,但是,他與她在一起四年她都不曾有孕,而一離開了她卻是有了,所以,他纔信了之前她說的那些氣話,以爲她真的與碧弛發生了關係,纔有了這個孩子。
伊凝小聲解釋,“其實上次在桐城的時候,慕容白給了我調養身子的良藥,沒想到他醫術這般好,我只是服下了一貼,便是立馬懷上了!”
“原來是表哥!”白少卿燦然一笑,漂亮的眸子似有流光閃動。
伊凝的目光落在他那張俊臉上,原來真心笑起來的小和尚最爲撩人。
她正看的癡時,白少卿將她抱在腿上,俯下頭便是湊到她的耳邊,熱氣繚繞,深情幾許,“小伊,這些日子,讓你一人帶着孩子奔波,我真是該死,以後我定不讓你再受一點苦!”
伊凝軟軟的靠在他的身上,他的聲音甜如浸蜜,讓人全身都舒坦。
“少卿兒,我們一家三口以後好好在一起。”
“好。”
今天之前他似乎什麼都沒有,可現在他卻覺得擁有了整個世界。
馬車行了大半日終是停了下來。
伊凝現在是孕婦,白少卿視若珍寶,下了馬車便是徑自將她打橫抱着進了一座名爲翠柏庵的廟宇。
白少卿竟然帶她來了尼姑庵,難怪他方纔在馬車內將他的僧袍給換掉了。
總覺得這小和尚來此並不是簡單的爲了抄寫經文那般簡單,在她看到久違的羅書筠,她便是明白了。
這白少卿竟然帶她來虐渣?
“少卿,少卿,救我!”原本正在敲着木魚,念着佛經的的羅書筠看到兩人進了殿堂,一張有些蒼白的臉上滿是驚喜。
她大婚那日突然被一羣黑衣人擄走,原本以爲是遇上了強盜,可那羣人卻將她送到了這個庵堂之內,不得外出,這庵堂的尼姑雖是出家之人,卻是個個兇悍,她從小便是千金之軀,哪裏能與這些粗鄙刁民抗衡,而且她們每日給她分配許多的苦力活,做不完便是沒有飯喫,她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裏做過這般粗活,已是餓了好幾頓了,這才短短几日,便是眼窩深陷,下頜尖瘦。
“這位師父認錯人了吧?”白少卿輕柔地將懷裏的女子放下,直接忽視了她,朝接待他的主持道:“大師,我與夫人會在此小住幾日,期間齋戒沐浴爲我夫人與腹中孩子祈福,還請主持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