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軍步兵齊聲高唱着行軍歌，標營則高唱着戚少保創制的凱歌，只有長夫軍居然是全體哼唱着塞外小調，顯得有些雜亂不堪。</p>
正在和楊大乖並駕齊驅的張亦隆回頭狠瞪了於碩。</p>
於碩正在和小胡討論着如何提高樺木炮的強度，保證發射鐵筒霰彈時的安全，看到張亦隆憤怒的眼神，趕緊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回去馬上改。</p>
相對新軍士卒的興高采烈，蒙古騎兵們的神色普遍比較凝重。</p>
他們不是什麼武裝牧民，他們是大成臺吉鄂托克真正意義上的專業軍隊，臺吉親軍，他們自然看得出這種簡陋的火炮對於蒙古騎兵的威脅之大。</p>
特別是最後一發散彈，雖然飛散的很開，但蒙古騎兵想要發動騎射，也要集合成足夠的集羣纔會有夠大的箭雨覆蓋範圍，這樣一來，一旦新軍有足夠的樺木炮，照樣能把上萬的蒙古騎兵打得屁滾尿流。</p>
好在現在只有兩門，威脅還不算大。</p>
但傻子都知道，製造一門樺木炮所需不過兩天。自從他們聽到三位大人要製造大炮，僅僅過了二天，炮就做出來了。</p>
這還不夠嚇人嗎？</p>
好在他們還不知道現在穿越三人組手上沒有足夠的火藥，不然，士氣只會更差。</p>
楊大乖一路上大多數時間都保持了沉默，只在快到板申門口時，纔對張亦隆說道：“張大人，你不是要借200蒙古騎兵嗎？我可以借你，不過我有個條件。”</p>
“楊先生請講。”張亦隆知道楊大乖一定會提條件，不提纔怪，關鍵是提什麼條件。</p>
“我和你們一起出徵。”</p>
張亦隆愣了足了半刻鐘，卻沒有如楊大乖預料的那樣提出什麼反對意見，只是淡淡的說道：“沒問題，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出徵，另外，楊先生，麻煩你先派出100騎，今天下午出發，一方面攔截板申中可能跑出去的報信人，一方面提前繞路到毛忽洞西北方，攔截韋老大。”</p>
“好，不過，”楊大乖看了眼很是淡定的張亦隆：“張大人怎麼確定韋老大一定會向西北方向逃呢？”</p>
“西北方是太平堡，韋老大很有可能是太平堡中某個大姓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商會的人，我估計他跑回太平堡的可能性最大。”說到這裏，張亦隆頓了一下，“韋老大本身並不重要，可他從事的鐵礦料開採，這二三年間肯定存下不少錢，就這麼放跑了，太可惜了。”</p>
“明白了，我會派周洪新親自帶隊。”楊大乖把不遠處的周洪新叫過來，令他下午帶100騎提前出發。</p>
周洪新聽完後，沒有多說什麼，抱拳施禮後離開了，這任務並不像表面聽起來那麼輕鬆，周洪新需要從300親兵中精挑細選才行。</p>
新軍回到蘇木沁板申後，三部各自返回駐地，除了確定明天要出生的人馬以外，其餘人的正常訓練還要進行。</p>
“有什麼問題？”</p>
“沒有，咱們都走了也不成，總要留個看家的嘛。”</p>
想到楊大乖也要跟着出征，張亦隆也就沒有猶豫，只是提醒了他一句，萬事小心。畢竟新軍中能戰之兵實際上已經算是被抽調一空了，萬一有事，能派上用場的就只有100蒙古騎兵。</p>
胡新明一笑，“你放心吧，好歹新軍步卒裏，我還能再挑出百餘人，無論是對內對外，都足夠了。你們從出征到回來，一共也不過五天而已。”</p>
“行，那就這樣。”嘴裏說的輕鬆，可實際上張亦隆還是很擔心，畢竟新兵太多了，軍官又太少。</p>
一回到郭宅外的標營駐地，張亦隆就令號手吹號集合號。</p>
雖然牛角號吹出來的音調與軍號差別很大，甚至有些刺耳，但作用是一樣的。</p>
新軍標營所有人都放下手上的工作，跑步到場院中央集合。</p>
張亦隆點點頭，到底是受到一些正規訓練的明軍邊兵或是軍戶，經過十五天的密集訓練後，起碼在隊列整齊和集合速度上都超過了新兵。</p>
看着眼前這些黝黑臉龐和健壯的身板，張亦隆笑了起來，“兄弟們，明天你們就要隨我出征了，在這裏，我沒有多餘的話要說，只強調兩點。”</p>
說到這裏，張亦隆收斂了笑容：“第一點，要令行禁止，一切聽我號令，如有違反，斬！第二點，作戰時，任何人膽敢退縮不前，斬！”</p>
所有標營士卒聽到這二個斬字，俱是渾身一抖。</p>
“我不管朱家大明那邊是如何處理逃兵的，在我這裏，逃兵就只有一個下場，死！而且只要是在戰場上逃跑，我就在戰場上處決他！”</p>
“說完了罰，我再說賞，就四個字，論功行賞。我之前說過，在我這裏，不以首級論功，所以不需要搶割首級，你們在戰場上表現如何，自有書辦記錄，我會親自核實，過必罰，功必賞！”</p>
“最後說一句，半個月了，我一直沒有任命什長和哨官，就是在等着各位的戰場表現，誰的表現好，我馬上就提拔他當什長，當哨長，甚至是當營官！”</p>
“聽懂了嗎？”</p>
“聽懂了！大人！”標官官兵齊聲高喊！</p>
“好，繼續訓練！”</p>
一直站在張亦隆身後的姜瑋跨前一步，大聲下令：“長槍列陣！刀牌在前！”</p>
隨着他的口令，提着方型木盾的刀牌兵迅速前出，立牌於地。</p>
身後的兩列長槍手齊聲大吼，整齊的長槍從刀牌手的肩上伸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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