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梟雄之明末爭霸 >第一百七十一章 賞罰分明(下)
    等所有立功受獎之人全部歸隊後,張亦隆讓長夫軍士卒推來了一輛大車。大車上停放着二具蓋着白布的屍體。

    伸手從壯漢手中拿過擴音喇叭,張亦隆指着兩具屍體對着全軍怒吼道:“你們中可能已經有人知道了,在整個作戰過程中我們振威軍沒有損失一個人,但在回程時卻犧牲了兩名戰友!”

    “爲什麼?就是因爲沒有對俘虜進行仔細的搜身!沒有遵守發射異常情況時的處置要求!沒有及時向上級軍官彙報!在發生騷亂後也沒有及時組織隔離俘虜,輕敵大意!結果就是稀裏糊塗的送了命!”

    “打仗會死人,我想在場的各位都很清楚。”張亦隆掃過臺下的軍官和士卒,“讓我不能接受的是這種白白送命的行爲!”

    “一個在腰帶內暗藏了一把寸把長指刀的打手,就殺死我們兩個兄弟!一個步軍長槍兵,一個什長死得不明不白,死得無聲無息!我相信就算是隻經過十五天基礎訓練的步軍長槍兵在面對一個手持寸把長指刀的敵人時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現實是,這名打手不僅成功的殺死了一名毫無防備的長槍兵,還用長槍捅死了聞訊趕過來的什長!”

    換了口氣,張亦隆繼續說道:“我親自檢查過這兩具屍體,步軍前營長槍二隊什長馬十六是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那名打手用長槍捅穿肚子而死!在營帳已經起火,有人還在黑暗大喊大叫時,馬十六居然沒有一點防備!”

    “輕敵?大意?都有,但結果是一樣,馬十六的屍體就躺在大家眼前!”

    全軍默然。

    “死者爲大,我本不想過多的指責他倆。我只是希望這裏的所有人都要記住一點!當兵就要有當兵的覺悟!你們自己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別人是救不了你們的!”

    “聽懂了沒有?!”

    “聽懂了!大帥!”

    “帶上來!”兩名標營刀牌手押着垂頭喪氣的前營營官盧增祿和前哨哨官李雷走了過來。

    “步軍前營營官盧增祿和前哨哨官李雷各降一級,留軍中效力!”張亦隆的命令一出,盧李二人同時驚訝的擡起頭來,在他倆心中,就算不砍下自己的腦袋,起碼也要各捱上十幾軍棍,沒想到只是各降一級?!

    “我、胡大人、董一振、嶽雙元,各自罰俸三個月!所罰俸銀劃入撫卹金中。”

    盧李二人剛要說什麼,就被張亦隆用兇猛的眼神制止了。

    “各營帶回!從今天開始,訓練量增加三成!”

    “明天一早,全軍集合!爲兩位戰友送行!”

    “是!大帥!”

    各營營官將各自的隊伍整隊後帶回,相比論功行賞後的士氣高昂,此時的振威軍顯得格外沉悶。

    仍舊站在土臺上,目送各營離開的胡新明看向張亦隆,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

    張亦隆雖然沒有看到胡新明疑問的眼神,卻好像感覺到了他想要提出的問題:“我們很快就要迎來真正的戰鬥了,不能讓他們以爲打仗就是兒戲,是能輕鬆取勝的,那樣一旦稍遇挫折就要全軍崩潰了。我們不能冒那麼大的風險。”

    蘇木沁板申又回到了十幾天來的正常狀態,訓練的號令聲、金鼓聲、軍官的喝斥聲混雜在一起,響徹步軍營地。

    長夫軍營地卻格外安靜,所有長夫軍和役夫已經全部調往蘇木沁板申北邊,在那裏將修建一個能容納上千匹戰馬的軍馬場,這是一項艱苦的工程。

    於碩把這項完全交給了彭道濟,自己則一頭扎到木行社,召集十幾個老師傅一起研究如何製作9磅加農炮的炮架。千萬不要小看這個野戰炮架,清軍直到1840年鴉片戰爭前都沒把這東西弄明白。

    小胡把自己關在胡宅的一處偏僻廂房中開始試製導火索,爲了保密,他特意讓張亦隆把15名長刀手派過來在廂房外警惕。

    張亦隆則把標營全部集中在一起,訓練騎馬!接下來要頻繁的往返於大毛忽洞和蘇木沁板申,不會騎馬是絕對不行的。

    當然標營的騎馬標準比馬軍要低的多,能騎就行,跟得上行軍縱隊,真到作戰時下馬即可。

    讓張亦隆有些驚訝的是,按這個標準,標營幾乎所有人都達標了!其中的三分之一甚至可以勉強達到馬軍士卒的標準!

    張亦隆馬上讓姜瑋把標營拉到板申外,調300匹戰馬,讓所有人都試一遍。自己還要到步軍營主持訓練,這幾天小胡都要試製導火索,根本沒空管訓練的事。

    重新回到步軍營地後不久,張亦隆就發現了問題。

    扭頭對身邊的信號兵下令:“鳴金!”

    信號兵抄起銅鑼就是一陣急敲,響亮的鑼聲讓步軍五營的訓練全部停了下來。

    張亦隆一揮令旗,前後左右中軍五營營官馬上跑了過來,立正敬禮。

    張亦隆下令,所有的副哨官以上集合到土臺前,步軍五營集合成一個大方隊。

    營官們有些奇怪,卻也沒敢多問一句,馬上跑回去傳令。

    片刻之後,步軍五營就合成了一個二千餘人的大方陣。

    “擂鼓!”張亦隆再次下令。

    四名壯實的鼓手一起敲響了牛皮戰鼓,“咚咚……”低沉的鼓聲震憾着所有人。

    鼓聲就是命令,聞鼓進!

    五營方陣開始朝着前方走去,用的是最普通的便步。

    看着還算整齊劃一的方陣,營官們的臉上多少都有些笑意,可他們看到張亦隆凝重如水的表情後都瞬間收斂了笑容。

    不對勁!

    方陣走出一百餘米後,位於方陣最前方的步軍前營已經快要走到操場的邊緣了,那裏已經用白灰劃出了一條邊界。

    鼓手們有些猶豫了,敲擊戰鼓的力度不由得輕了幾分。

    “嗆啷!”誰也沒想到,張亦隆忽的抽刀在手,雪亮的刀鋒直指鼓手,“擂鼓!少擂一下,我就砍下他的腦袋!”

    鼓手們差點嚇得尿了褲子,手中的實力鼓錘用力的砸在戰鼓上!

    步軍前營中帶隊的什長們大都懵了,他們下意識的覺得應該停下來,可鼓聲還在響着,到底是進還是停?

    有幾個機靈的扭頭看向土臺,想從張亦隆或是五位營官那裏得到些指示或是暗示。只有一名什長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就是剛從哨官降爲什長的李雷,他手中的鎚槍毫不留情的抽在想要停步的士卒屁股上,“戰鼓未停,擅自停步者死!你們想找死嗎?”

    只可惜,只有他一人堅定的前進是沒什麼意義的,方陣瞬間就變成了一盤散沙!

    “鳴金!”

    響亮的鑼聲把步軍五營重新召喚回土臺前,張亦隆面沉似水,“來人,把五位營官拖出去,每人打五軍棍!”

    “是!”臨時客串警衛的長夫軍親兵哨士卒馬上跑過去,把五位營官就地放倒,“啪啪”的一人屁股上捱了五棍!

    總算沒剝褲子,給這五位大人留了點面子。

    這五棍,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但污辱性極強。

    張亦隆繼續下令,“除前營哨官盧增祿以外,其他哨官每人三棍!”

    哨官們比營官大人要自覺的多,不用長夫軍士卒過來動手,自己就地趴下,屁股上結結實實捱了三棍!

    “給你們三天時間,要是連令行禁止都做不到,你們的營官也就不用當了。”扔下一句話後,張亦隆轉身下了土臺。

    營官們一邊揉着屁股,一邊罵着把各自的隊伍重新整隊。

    沒人覺得自己冤枉。

    聞鼓聲不進,按律當斬!挨五棍子已經法外開恩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