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梟雄之明末爭霸 >第一百九十九章 奇怪的背影
    長弓拋射算是標營射手獨有的技能,這其中的關鍵在於標營的什長都來源於明軍逃卒和逃難的軍戶,他們接受過基礎的訓練,能快速的判定出敵人離己方的距離,指揮長弓手向空中射出箭矢。雖說遠遠談不到多麼精確,演練中拋射的距離也不會超過200步,但對於訓練時間不過一個月的振威軍來說,標營長弓手能有如此成績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之前張亦隆還想着要把這種拋射法推廣到全軍,可董一振等人卻抱怨這種拋射法太浪費箭矢了,在口外草原上,鐵料就是銀子。直到張亦隆從大毛忽洞拉回了大量的鐵礦石後,這種抱怨迅速消失了。

    但對於想要富貴險中求的二百多鄂爾多斯萬戶所屬的蒙古騎兵來說,現在是想抱怨的機會都沒多少了,被兩陣劈頭蓋臉的箭雨澆過之後,能慘叫出聲的都算是運氣好的。

    “射!”隨着什長們的口令,第三輪箭矢射出去!

    三輪箭雨過後,一百餘步外的蒙古騎兵徹底崩潰了!絕望和恐懼涌上他們的心頭,將不久前被重賞鼓起的勇氣徹底驅逐!

    他們既沒有膽量繼續前衝,也沒蠢到想在原地與對方對射的程度。

    先不說手中的角弓能不能在射出百餘步,只要看看自己身上的穿的牛皮甲,再對比一下對方身上亮閃閃的鱗甲,只要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對射的結果是毫無懸念的。

    之前靠着重賞的刺激疊加戰馬衝鋒的速度優勢,他們覺得還有那麼些許希望能衝到可以拼刀子的距離上。

    要知道,他們的祖上可是精於肉搏戰的阿速衛軍,是擅長山地戰的高加索戰士!與鄂爾多斯萬戶其他鄂托克的蒙古戰士不同,他們不畏懼肉搏戰,他們也能看得出來眼前這支奇怪軍隊中的大多數人都不是什麼老練的戰士,真到了刀刀見血的肉搏戰時,他們是有把握擊潰這些菜鳥的。

    可現在卻死活衝不過去!就算扛過箭雨,那又如何?

    他們已經知道眼前這支奇怪的軍隊擁有一種可以投擲的爆炸火彈,只要接近到30步內,就會砸到自己頭上,然後把自己炸成碎片。

    如果沒有這三輪箭雨,靠着馬快,還能賭一把。可現在……

    所有能跑的蒙古騎兵掉頭就跑,只恨父母少給了自己幾條腿,只要能動的,就是爬,滾,也要下山。

    能離開這些魔鬼遠一步都是好的。

    字面意思上的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他們甚至拋下了所有戰死者的屍體和受傷不能動的戰友,這在阿速衛軍的歷史上也是少見的。當年在捕魚兒海之戰,面對着如暴風般殺來的大明鐵騎,這支北元小朝廷僅有的宿衛親軍依然進行了最頑強的抵抗。

    儘管這種抵抗對於戰役的結局沒任何影響。

    可現在這些也速衛軍的後裔拋棄了他們身爲宿衛親軍的榮耀,拋下了所有的一切,只想儘快逃離,越遠越好,越快越好!

    “停!別射了!”張亦隆舉手製止了第四輪箭雨,振威軍就是不缺鐵也不能如此浪費。更何況,對面的是同屬蒙古右翼三萬戶的鄂爾多斯萬戶,以後還要同上戰場,現在沒必要趕盡殺絕。

    張亦隆甚至壓下了抓一個俘虜過來問問那個黑袍人底細的想法,有些事情不是不能做,只是沒必要現在就做。

    楊元標是個典型的人小鬼大,他一眼就看出了張亦隆心中所想,笑着說了一句:“大人,要不我過去拖一個活的回來?”

    拍了一下少年過於靈光的腦袋,張亦隆笑道:“不用了,我們下山要緊。總得給鄂爾多斯萬戶上上下下留點面子嘛。”

    張亦隆身邊的標營士卒們大多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要是張大帥讓楊元標跑出去弄個活口回來,他們就能順勢出去割幾個首級回來換點銀子。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些瘋狂逃跑的蒙古騎兵是絕不可能再重新殺回來的,就算山下那個年輕的蒙古貴族手揮馬刀再多砍殺幾個潰兵,也不可能重新鼓舞起他們的士氣。

    這些大明逃卒和軍戶中可是有不少人見過軍官背後挨刀或是挨箭的,揮刀砍向潰兵結果被潰兵用長槍挑到半空中的軍官也不是沒有。

    放着百步外的首級不去割,確實難受。

    不過考慮到擅自離隊,自己的首級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大家也就沒啥可說的了。身邊這位張大帥說過,振威軍從來不以首級記功,搶首級者,斬!

    邱成比楊元標要老實一些,他沒想着去弄個俘虜或是腦袋回來,只是老實的幫着張大帥收好飛雷擲射筒,然後把張大帥扶上戰馬。

    端坐在戰馬上的張亦隆卻沒有策馬下山,而是默默的取出腰間皮盒內的17式單兵望遠鏡,通過這個單目的8倍望遠鏡看向山下,不是看那羣潰兵,更不是看那個年輕的蒙古貴族,而是在找尋那個神祕的黑袍人。

    很快,鏡頭中就出現了那個黑袍人,他和之前一樣,端坐在一匹健壯的黑馬之上,單就從這匹戰馬來說,這人的身價和地位就遠高於那個年輕的蒙古貴族。

    如果張亦隆沒認錯的話,那是一匹純色的青海驄!正宗的青海名馬!當年吐番騎士就是騎着青海驄縱橫高原,與大唐鐵甲重騎打得有生有色。

    據張亦隆所知,蒙古馬中的好馬是百兩白銀起算的,可一匹青海驄起算價是千兩白銀!普通貴族就算是有錢也不敢弄一匹青海驄騎,要是被更有權勢的人看到了,和你討要,給還是不給?

    所以能騎着如此神駿的純黑青海驄到處溜噠的,說權勢滔天都不爲過。

    可惜此人始終全身罩着黑袍,看不清長相,也無從判斷年齡。現在的黑袍人正在慢悠悠的策馬走向遠方,身後跟着20個同樣身着黑袍的人。從他們黑袍內露出一角的甲衣來看,起碼這二十人在黑袍內都穿了鎖子甲。

    也就是說,這些人的裝備起碼也是鄂托克臺吉親軍的標準。]

    不知道爲什麼,張亦隆總覺得那個黑袍人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

    彷彿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披了黑袍的猛虎!

    如果加個形容詞的話,張亦隆覺得那是一隻會使用現代武器的猛虎。

    不應該啊,張亦隆不由得自言自語道:“以自己多年的刑警眼光,如果見過此人的話,就算他穿了個黑袍子,從背影和身形上也能看出一二,不應該啊。”

    同樣翻身上馬的邱成和楊元標好奇看向張亦隆,刑警?這是什麼官職?從來沒聽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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