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山很興奮，激動道：“上頭給的試驗任務保密等級很高，但是也很模糊不清，我們本來是沒啥頭緒的。”
“可後來我們幾個重新捋了一遍先生上次說的，才找到了方向！”
“等一下！”李漁直接擡手打斷他，皺眉道：“上次說的什麼內容？”
“氣！”石寒山激動道：“先生您上次提到了，說活性的根本可能就是氣，而氣的指向很可能就是細胞和機體特性，這一點跟上面的意圖不謀而合！”
“等等我捋捋！”李漁認真回憶了下，之前似乎的確跟他們聊過活性和氣的問題，但那時候只是一個隨意的猜測說法而已。
其實李漁也認真琢磨過，隱者到底爲什麼能修行呢？又爲什麼能夠掌握靈氣獲得強大的力量。
這些都太過奇特了，從修行本身深究起來根本沒有答案。
但他到底是個行醫的，以這個爲突破點才懷疑，靈氣本質上是身體氣的質變，而這個氣或許就是類似提升細胞活性的角度，延伸出各種不可思議。
但這些東西太玄乎了，當時聊過也就忘了，雖然當時幾人都很興奮，覺得找到了科研方向啥的，可他也沒太在意。
誰能料到，這個方向竟然跟上頭的科研方向重合了！
“老石，你確定上頭分配給你們的科研任務，是這方面的？”李漁感覺有些古怪。
石寒山卻道：“不是，上頭只是希望我們在活性組織的基礎上，進一步分離解析出真正的活性肽結構來，小柔剛好是學這方面的，才能加入進來。”
“不過我們商量過了，之前雖然說是國際聯合實驗，但後續沒見到任何相關的論文產出，也就是說這件事很可能被保密了。”
“衡量過後我們才覺得，上頭可能在摸索這條路，只是並不清楚具體方向，倒是先生說的那些，給我們指明瞭道路。”
興奮說完，他才發現李漁表情有些凝重，不由得愣了下問道：“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不知道。”李漁搖搖頭如實道：“我總覺得這個研究，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如果沿着這個方向進行下去，一旦出現連續成果之後，會造成什麼狀況？”
石寒山不由得再次興奮道：“這個我們也討論過了，很可能跟國際上相關領域的一些傳言有關，基因強化液以及超級戰士，我們可能站在人類自主進化的關鍵路口上！”
李漁認真看他一眼，搖頭道：“老石，你們有沒有想過，也可能早就出……怪物！”
石寒山猛然僵住，想起了之前李漁提到過的個體特殊天賦問題，如果所謂的活性肽或者氣真能強化個體能力的話，那麼稍有差錯，可能真的會造就無法預料的怪物來！
他頓時呆住了，因爲作爲一個聖手，他並沒有忘記一點，平衡纔是人身體的根本所在，一旦某方面失衡，就會是病態，就是會病！
而一旦在無法保證整體平衡的情況下，出現某方面的超常能力，那麼不是怪物是什麼？！
“先生……”石寒山有些慌了，他們幾個興奮的以爲在探尋生命和進化的奧祕，卻不知道這可能讓他們變成某種災難的始作俑者。
“中止這項研究吧！”李漁認真道：“或者換種方式糊弄過去，不要再繼續了，這條路沒那麼好走的。”
石寒山沉吟不語，可這時邱永泰和陸大安卻闖了進來，激動道：“先生，我們可能給全人類開創一個全新的紀元啊，爲什麼要放棄？”
李漁面色凝重道：“你們也可能給世界帶來災難，讓所有人都走向不歸之路！”
“怎麼可能啊！”陸大安激動的揮舞着手臂道：“我們已經見識過氣了，也從青瓷蛋蒐集了一些數據，只要再弄清楚活性肽和氣的確切關聯，就能想辦法利用起來，真正劃時代的研究啊先生！”
“你們，真的瘋了啊！”李漁長嘆口氣閉上眼。
他實在沒想到，偶然交錯之下，這三人竟然會走上這樣一條道路，他們現在已經徹底成了科研狂人，不，應該叫做瘋子！
這種時候，再試圖用勸說的方式阻止他們，顯然已經不可能了。
深吸口氣李漁重新睜開眼道：“你們爲之瘋狂的盡頭奧祕，其實早就存在了很久很久，幾百年甚至幾千年，而線索，就在中醫典籍中。”
“比如內經，比如那些導引術，這一切不過的都是那種方式的俗世用法！”
三人不解，滿是狐疑的看着李漁，感覺像是再聽天書一般。
李漁沉默了下，擡手佈置了無形的結界籠罩整個房間，隨即凝重道：“你們之前不是見識過我的特殊能力嗎？”
“那豈不是不是什麼天生的能力，而是修行靈氣得來的結果！”
事已至此，李漁只能把修行的祕密告訴他們，否則恐怕無法阻止這三個瘋狂的傢伙。
在三人的目瞪口呆中，李漁繼續道：“所謂神仙所謂修行都是存在的，只不過尋常人無法觸及罷了，巧的是，我就是這羣人中的一員。”
“雖然這條路我還在摸索，但根據我掌握的東西，可以負責的告訴你們，這是一條存在了很久遠的自我強化之路，看清楚了！”
話音落下，李漁手中突然浮現匕首，下一刻匕首驟然消失，懸停在了三人面前。
在三人驚詫莫名之中，李漁打個響指，一縷丹火浮現在空中，緩緩靠近三人，三人頓時感受到了那奇特的溫度。
下一刻，一切消失不見，李漁也突然從原地消失不見，等三人驚疑尋找時，才發現他竟然出現在了房間另一個角落，跟着再次突兀消失，又回到原地。
三人徹底嚇傻了，直接紛紛跌倒，感覺世界觀都整個的崩塌了。
“這就是修行強化出的手段，或者說能力。”李漁嘆口氣道：“你們應該都知道姜家背後的聚義堂了，那些人，就跟修行之人有牽連。”
“神仙手段……世上真的有神仙？”邱永泰他們眼睛瞪的好大，已經有些快瘋了。
李漁再次點頭，認真道：“所謂的神仙，不過是掌握着超出常人的力量，並且壽元悠長的人。”
“你們要摸索的道路，不過是這方面的一點皮毛而已，可以想象，到時候你們的研究只能催生出失衡的怪物，而不可能像修行一樣，誕生出強大如神仙的存在！”
“這條路，也終究不可能適用於所有人的，所以什麼人類自主進化，什麼開創新的世紀，想都不要想了！”
“你們以爲，上頭可能不知道修行之人的存在嗎？我猜只是無法踐行推廣而已，如果堅持要去嘗試研究，後果真的不是你們能掌控的！”
三人徹底傻了，都徹底呆再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李漁嘆口氣，他也不想輕易說出這些刺激他們，可真的是沒辦法了。
而且之前的時候，他隱約聽顧子京提到過一句，隱者界和俗世其實也有合作存在的，只不過範圍很小並且極其隱蔽。
他們幾個現在接的實驗任務，很可能就是跟這些合作有關，或者乾脆就是俗世中迫不及待要做的一種嘗試。
李漁不喜歡站在風口浪尖，他也不希望身邊的人去做這種事，本就是捨本逐末，而且還註定危險重重，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