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李漁帶着冷冽笑意走來,張翠花忍不住心慌的後退。
“退什麼,我還能打你不成”李漁笑意更濃,嘆口氣道:“可你真的讓我開了眼,人居然能不要臉到你這種地步”
“你說啥狗東西再敢說一句,信不信我先撕爛你的嘴再撕婚約”張翠花瞪着眼叫罵。
李漁笑道:“怎麼,怕先撕了婚約的話,沒了丈母孃的身份護體會捱揍看來你挺怕我呀,可好像還不夠怕”
“我呸誰怕你了你就是個上門廢物,有什麼好怕的,有本事你來打我啊打啊,反正我就是個婦道人家,沒瞎豹兄弟這麼大的本事嚇死你”
她越咋呼越來勁,一副伸着臉等捱打的架勢。
李漁猛然擡手出手,巴掌掀起一陣風,直接抽過去。
周圍人頓時大驚失色,張翠花也嚇住了,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敢動手,連丈母孃都敢打,瘋了嗎
帶動的勁風吹亂了頭髮,張翠花以爲真要捱打,不禁閉着眼尖叫出聲。
可不料,預想中的耳光聲並沒有出現,巴掌在距離她臉頰只有幾寸的位置停下。
張翠花有些疑惑睜眼,卻見李漁滿是嘲弄的看着她,淡淡說道:“感覺如何是不是很刺激”
“你”意識到被戲弄了,張翠花又有些炸毛。
可不等她再開口,李漁卻收回手道:“不打你不是因爲不敢,是怕你這沒臉沒皮的髒了我的手;上門的婚約而已,求你趕緊撕,撕了我也好直接娶走香香。”
張翠花憤怒叫罵,背後的瞎豹突然嗤笑道:“嚇唬個婦道人家,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衝我”
砰李漁迅疾轉身,快如閃電的飛出一腳,瞎豹話沒說完,直接便被踹飛出去,百十斤的身板跟破麻袋似的,直接把圍牆撞的顫了顫,跟着跌落在地。
在周圍人的驚駭中,李漁笑呵呵走過去,一腳踩在他臉上,瞥了眼嚇傻眼的張翠花,低頭問道:“你剛纔說啥”
“你、你敢打我你還敢動手”
有些熟悉的場景,瞎豹先是有點慌,跟着大怒道:“你特麼這是找死,今天不把你弄個半死再送去喫牢飯,老子就不叫瞎豹”
“你以後的確不用叫瞎豹了,可以改名叫瘸豹。”
李漁話音落下,擡腳踹向他腿彎,令人牙酸的咔嚓脆響聲出現,瞎豹陡然疼哀嚎起來。
滿院的人都傻了,吳新崖也目瞪口呆,卻聽吳鐵柱倒吸口涼氣喃喃道:“這條腿,廢了老闆好狠”
瞎豹的哀嚎在繼續,他帶來的那些人終於回過神,那些個沒捱過打的頓時惱了,抽出傢伙就要涌上來。
李漁卻回頭冷笑,彷彿在看一羣垃圾般,渾然沒有把面色狠戾的他們放在眼裏。
“我的腿王八蛋,你完了,你死定了”瞎豹終於緩了一口氣,顫聲怒罵着道:“去把虎哥請來,讓虎哥親自廢了他,一定要廢了他”
李漁本來想動手呢,聞言卻挑挑眉,笑道:“也好,等人到齊了一起吧。”
說着話,他施施然坐回石桌前,好整以暇。
院裏一個混混趕緊跑出去報信,可轉眼又跑回來,興奮叫嚷道:“豹哥,虎哥來了”
“好,好”被攙扶起來的瞎豹咬牙切齒,疼的滿頭冷汗,卻獰笑道:“小子,你今天死定了,老子要親眼看着你死”
餘老蔫和香香都嚇壞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吳鐵柱卻看向吳新崖,低聲道:“哥,咋辦好像來了個更厲害的,我聽說,他是跟縣裏一個大哥混的”
這時院門口又涌進一羣人來,看着氣勢比瞎豹帶的這些唬人多了。
這些人分列兩側,頗有氣勢的齊聲吼道;“恭迎虎哥”
鄉下人誰見過這樣的陣仗,院子裏幾人早已經傻眼,外面遠遠看熱鬧的村裏人,也都被這場景震撼的無以復加。
他們都冒出同樣的念頭,老蔫家完了,李漁完了,他們真的惹了不能惹的人物,了不得的人物
“虎哥,我的腿斷了,被他打斷了”瞎豹掙脫手下人,悽慘的爬向門口,哭嚎道:“一定要給我報仇啊虎哥,不廢了這小子,咱們以後的生意還怎麼做啊”
“斷你的腿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
人未至,頗有威嚴的聲音先到,隨即一道氣勢十足的身形出現在院門口,瞥了眼悽慘的瞎豹,登時怒道:“人呢老子替你”
氣勢十足的虎哥話說到一般猛然頓住,還有他身旁跟着的幾個小弟也都愣住,一個個瞪大眼睛,跟活見鬼似的看向石桌旁。
“就是他虎哥,就是這個王八蛋一定要廢了他,給兄弟報仇啊”瞎豹聲淚俱下,哀嚎不已。
可虎哥卻彷彿傻了,好像根本沒聽到他的話似的,吞了口唾沫之後,才猛然回過神衝過去。
滿臉狠戾的瞎豹獰笑,除了張翠花之外,村裏衆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彷彿下一刻,他們就會看到,李漁被瞎豹的大哥給一巴掌拍死
然而,他們以爲的畫面卻沒有出現,氣勢悍然的虎哥,卻匆匆跑到李漁跟前,抹把冷汗,躬身顫聲道:“大大哥,您怎麼在這兒”
大哥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徹底傻眼,都以爲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瞎豹更是驚的長大了嘴巴,彷彿也見了鬼,這可是虎哥啊,縣裏的道上的大哥啊,不是去打那王八蛋嗎躬身喊大哥什麼意思
“還真是你啊,虎哥”
李漁雙手搭在石桌上,微微靠着,咧嘴笑道:“這是我家,瞎豹的腿我打斷的,你說,我怎麼在這兒”
虎哥不是旁人,正是腿傷剛剛好點的劉黑虎,看到李漁,他感覺傷口又在隱隱作痛,痛得他冷汗淋漓。
撲通瞧着李漁跟上次一樣的冷冽笑容,劉黑虎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顫聲道:“大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您啊”
所有人都傻了,這可是瞎豹的老大,紅雲縣的大哥劉黑虎啊,竟然跪下了
他不但衝着那個上門貨喊大哥,竟然還給他跪下了
這到底什麼情況,那個上門貨前不久還是個癡傻東西,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把堂堂劉黑虎嚇成這樣
“虎哥你這是幹什麼,這小子就是個上門貨,原本就是個傻子啊虎哥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瞎豹最爲震驚,因爲他最清楚劉黑虎在紅雲縣的地位和影響力。
劉黑虎冷汗淋漓,回頭咬牙切齒的看他一眼,沒敢多說話,可那眼裏的惱怒之意,簡直再明顯不過。
“腿傷還沒好呢起來坐下說話吧。”李漁樂呵呵開口,彷彿在關切老朋友。
“是”劉黑虎一個字不敢多說,趕忙顫巍巍起身,可哪敢落座,只是垂手候着,一副任憑懲罰的架勢。
看着他們一站一坐猶如靜止的畫面,院裏院外都靜悄悄的,所有人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滿腦子除了震驚,便只剩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