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嚴少,怎、怎麼辦?如果這個小妞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那麼……司少可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人,我看我們還是……”
“閉嘴,你這個窩囊廢!”
爲首那名被稱爲嚴少的男人一腳將方纔說話的男人踹翻在地,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轉頭又望向阮葉雯,惡劣地笑道:
“你在撒謊。”
“我有必要撒這麼無聊的謊嗎?只要你們看清楚我的臉,就一下會被拆穿。”
“呵——”男人輕笑了一聲,道,“可偏偏這裏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清呢。所以,誰知道你是誰呢?”
阮葉雯一驚,迅速拉響警惕。
眼前這個人完全是驗證了“色膽包天”這四個字。
在這個城裏,司琰這個名字意味着什麼,司氏財團這四個字意味着什麼,即便是像她這種在過去從不關心商界之後又坐牢兩年多的人來說也是清楚的。
她不想,眼前這個男人明知道了她和杜思思的身份竟然還不打算收手,居然還想瞞天過海?
哼,自作孽不可活!
阮葉雯冷笑了一聲,道:
“你以爲,我會單獨一個人出現在這裏嗎?”
嚴少一愣,“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要出門又怎麼可能會不帶保鏢在身邊呢?”
就好似爲了驗證阮葉雯的話一般,她的話音纔剛一落,巷子裏突然亮起一道強光,早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瞬間被這強光刺得完全睜不開眼睛。
阮葉雯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還不等她有機會反應過來眼前發生了什麼,羅黑子的身影就忽然在她身後響起:
“少夫人,讓您受驚了。”
接着便是一陣陣哀嚎。
等到她終於適應了光線睜開眼睛,發現原本還站在她面前囂張跋扈的幾人早已被幾名黑衣男人壓制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只能連連發出哀嚎。
阮葉雯一愣,望向羅黑子,“這是?”
“少夫人不必慌張, 他們都是自己人,是少爺吩咐來保護少夫人您的保鏢。”
阮葉雯又是一愣,保鏢?
竟然真的有保鏢?
她剛剛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而已。
而且……
她擡眼望了下四周,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這條巷子從頭到尾就已經被黑衣人圍了個密密麻麻。
動作快到她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又是怎麼結束的。
這些人到底……
難道說,平常她出門的時候身邊其實都有這麼多人跟着嗎?
那他們究竟躲在什麼地方,爲什麼她連一次都沒有發現過?
難不成他們是忍者,會忍術?
阮葉雯暗暗搖頭,甩開自己腦中有些無厘頭的想法。
她當然知道他們不可能會是什麼忍者。
忽然想起還倒在地上的杜思思,她立刻對羅黑子道:
“把外套脫下來給我。”
羅黑子雖然有些疑惑,但卻也並沒有多問,迅速脫了自己的外套交到阮葉雯的手中。
阮葉雯接過外套,在杜思思面前蹲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然後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阮葉雯心中一動,雖然她過去十分不喜歡杜思思,可看到她遭遇這些心裏還是不免感到一股憐惜。
她一把抱住杜思思,輕聲安慰:
“好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不要怕,已經沒事了。”
或許是阮葉雯溫柔的聲音起到了效用,一直處於失神之中的杜思思終於有了動靜,她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然後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人,哇——地一聲抱着阮葉雯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
阮葉雯依舊輕聲安撫着杜思思的情緒,直到她哭啞了、苦累了,情緒宣泄夠了,她才緩緩鬆開她,替她擦了擦眼淚,打趣道:
“好了,別哭了,你看看你,哭得跟只小花貓一樣。”
大概是因爲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阮葉雯會用這樣的口吻跟自己說話,杜思思一下子被逗樂了,她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問道:
“你怎麼……”
“我正好經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羅黑子開了口:
“少夫人,請問這幾個人您要怎麼處置?”
阮葉雯回頭望了一眼還被黑衣人壓制在地上的幾人,轉頭望向杜思思,問:
“你說呢?”
“我……我不知道……”
杜思思搖搖頭,沒有主意。
纔剛剛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她現在大腦還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根本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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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她剛剛是真的被嚇怕了。
如果……如果“阮葉霏”再晚來一點的話……
杜思思猛地一顫,不,她根本不敢想這樣的後果。
阮葉雯也看出了杜思思現在還沒有辦法完全冷靜下來,她扶着她戰了起來,然後對羅黑子道:
“既然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麼處置他們,那就先找個地方把他們關起來吧,等之後再來處理這件事情。”
“是。”
羅黑子應了一聲,然後朝幾人揮了下手。
那幾名黑衣人立刻動作麻利地將包括嚴少在內的四名男子押着離開了。
阮葉雯看了眼杜思思,又對另外一名黑衣人道:
“把你的外套也脫下來。”
黑衣人一點頭,也不應話,直接脫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就遞到了阮葉雯面前。
她接過衣服,然後蓋在了杜思思的頭上。
杜思思一臉不解地看着她,“怎、怎麼了,怎麼……”
她有些不明所以。
“謹慎點比較好,萬一今晚的事情不小心被人拍到了,也不能叫他們拍到你的臉。”阮葉雯回答道。
杜思思一愣,心中不禁涌起一陣感動,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但“阮葉霏”卻爲她想到了。
她低着頭,小聲地說道:
“謝……謝謝……”
這還是她第一次對“阮葉霏”說謝謝。
儘管有些彆扭、有些小聲,但卻包裹着真心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