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禮傑在前,她在後,藉着歐禮傑修長的身體擋住了她。
這也是歐禮傑的主意,說是怕謝書景認出她來了之後不給她開門,然後想辦法逃走。
門鈴響了好一陣卻不見裏面有人來開門。
阮葉雯的心也跟着一點點往下沉。
原本她還對謝書景抱了那麼一點點幻想,想着他也許只是同那個初戀情人見見面,不會做什麼逾越的事情。
現在看來,她果然還是想太多了。
人渣就是人渣!
足足過了三分鐘,門才終於從裏面被打開。
隨後傳來了謝書景不大高興的聲音:
“你是誰?”
歐禮傑勾着嘴角,語氣不明地道:
“我是最近搬來的新鄰居,不想請我進去坐一下嗎?”
“你這人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謝書景皺着眉問。
歐禮傑笑了笑,雙手抱着胸往門框邊上一靠,腳下卻不動聲色地卡進了屋內,避免謝書景突然關門,然後緩緩道:
“精神有問題那也總比人品有問題強吧,你說呢?”
“你說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書景的語氣已經明顯帶上了怒火。
也不知道是被歐禮傑給鬧的,還是因爲……好事被打斷,所以鬱結不發。
“字面上的意思。”
“你……真是有病!麻煩請你離開,不要打擾我們休息,否則我就只能報警了。”
阮葉雯原本還站在歐禮傑身後,任由着歐禮傑的胡鬧,但是在聽到謝書景那一句“我們”的時候,她只覺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化作了汽油,而那句“我們”便是帶着火苗的火把,呲——地一聲,瞬間點燃了她心裏壓抑了許久的怒火。
她幾乎不受控制地譏諷出聲:
“我們?謝先生的這一句‘我們’不知道說的究竟是自己的妻子呢,還是在外面養的野女人?”
謝書景表情一僵,猛地緊縮了瞳孔,死死地盯着歐禮傑的背後。
阮葉雯就這樣不慌不忙地帶着冰冷的表情從謝書景的身後走了出來。
當她看到謝書景臉上那近乎惶恐的表情時,她心中更是一陣嘲諷,輕輕地勾起了嘴角,眼神卻帶着看垃圾一般的鄙夷。
正在這個時候,屋裏好巧不巧地傳出了那個初戀情人的聲音:
“書景,怎麼了,是誰啊?”
那個女人大概是見到謝書景出來開門半天沒有回去,竟然從臥室裏走了出來,身上還穿着絲質的睡衣,頭髮也有些凌亂的披散着,顯然纔剛剛從牀上爬起來。
阮葉雯怒極反笑,看着兩人,她輕笑了一聲,道:
“謝先生,好巧啊,難道不打算請我進去坐一坐嗎?”
歐禮傑則是默默地舉起手中的手機對着謝書景同站在他身旁的女人一頓猛拍。
女人的表情原本還有些迷糊,見到歐禮傑這樣的舉動,她立刻驚慌地躲到了謝書景的身後,“你……你在做什麼,爲什麼要拍照?不許拍!”
謝書景也從驚慌中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地移動身體將身後的女人擋住。
都說人在下意識時候的反應最能夠表達一個人的心,很顯然,謝書景對他身後的那個女人是真心的。
他對她竟然是真愛!
那,艾小菁又算什麼?
他的妻子在他心裏又算什麼?
一個造錢的工具?!
阮葉雯越是氣,她的表情就越是冷。
不再去看面前這一對相親相愛的狗男女,繞過他們兩人身邊,直直地走進屋內,然後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
那位初戀情人大概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也顧不上還在拍照的歐禮傑,立刻從謝書景的身後跳了出來,跑到阮葉雯的面前,道:
“你……你在做什麼?這裏是我家,你……你從這裏出去。”
阮葉雯翹着腿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向後依靠着沙發背,面色淡漠的用着冰冷的視線靜靜地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比她一開始所想象的還要更加有魅力。
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面帶慍怒的表情也絲毫沒有潑婦的樣子,反而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
如果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僞裝出來的,那阮葉雯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
別說謝書景對艾小菁原本就沒有深厚的感情,哪怕他真的對艾小菁有情,艾小菁也不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對手。
難怪艾小菁會敗得一塌塗地。
在這一刻,阮葉雯決定了一件事。
她決定如歐禮傑所說,如果艾小菁明知道謝書景在
外面有了其他女人還執迷不悟地要跟他在一起,就算是用打的她也要把她打醒。
因爲,她有一種直覺,如果繼續讓這個女人和謝書景呆在艾小菁身邊,最終艾小菁一定會被這個女人所害。
她不能讓艾小菁冒這樣的危險。
阮葉雯這樣不溫不火、不言不語的態度愈發地激怒了那位初戀情人,她瞪着她,身體帶着微微地顫抖,眼裏全是隱忍的怒火。
但是她卻並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直接朝阮葉雯衝過來,直接將她趕出去,而是紅着眼睛跑到謝書景身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道:
“書景,你……你看看,這是什麼人啊,怎麼、怎麼突然跑到人家家裏來?你趕緊說說她。”
謝書景看着拉着自己手的女人,似是想要安慰她,但卻又看了看阮葉雯的方向,終究不敢做出什麼過度的舉動,他只是輕輕拍了拍女人的手背,說道:
“你先回房間去。”
女人似有些不滿,但在看了謝書景的表情之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只是看了阮葉雯一眼,就乖乖地放開了纏着謝書景的手,打算離開。
阮葉雯又哪裏會讓他們如願。
她在女人即將要進到臥室的時候突然緩緩道:
“我覺得這位女士沒有必要回避我們之間的話題,你說呢,謝先生。”
謝書景一怔,看着阮葉雯的表情裏終於多了一些慌張之外的情緒——不滿。
他皺了皺眉,“這件事情與繽兒沒有任何關係,你讓她進去,我會同你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