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禮傑暗想着,蹙了蹙眉,卻見到阮茉莉猛地低下了頭,仔細看過去,還不難發現她那用手指絞着衣襬的小動作。
還是這麼軟弱無能。
歐禮傑厭惡地想,滿心只覺一陣煩躁。
嫌棄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阮橙兒低低地垂着頭,緊張得連呼吸都忘記了。
自從那天回去之後,她就總是時不時想起歐禮傑那張臉,但她卻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更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在哪裏住。
縱使心裏念想卻也沒有了再次見面的機會。
她怎麼也不會想得到,今天迫於無奈陪着阮茉莉來阮氏企業,居然會在這裏偶遇歐禮傑。
在聽到他的聲音的那一霎那,她幾乎以爲是自己幻聽了。
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看過去,這才發現她心心念唸了這麼久的人竟然真的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距離她是這樣的近!
而且,他又再一次爲她解了圍。
激動,歡喜,感激,悸動,一瞬間齊齊地涌上了心頭。
刺激得她只能怔怔地看着他出神。
卻突然發現他竟然也看向了自己。
不由驚得立刻低下了頭,滿心緊張、侷促。
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好似要跳飛出來一般。
好不容易,阮橙兒才終於鼓足了勇氣,緩緩擡起頭,打算迴應歐禮傑的視線,卻不想正對上了他嫌惡的表情。
她頓時一僵,臉色變得一陣慘白。
她……她被他討厭了?
爲什麼?
她做錯了什麼?
阮葉雯暗自看着幾人之間的波濤洶涌,這是怎麼一回事?
貌似……阮橙兒對歐禮傑有……有那麼點意思?
她剛剛應該沒有看錯吧?
那阮茉莉對歐禮傑……
她轉頭看向阮茉莉,毫無疑問,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對歐禮傑肯定是恨之入骨。
雖然不明白他們三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但隱約,阮葉雯也能夠猜到幾分。
從阮茉莉和阮橙兒對歐禮傑既然不同的兩種態度來看,必定是在什麼時候,歐禮傑幫助了阮橙兒,並且教訓了阮茉莉。
呵,有意思。
阮葉雯暗笑了一聲。
阮橙兒人不壞,歐禮傑更是優秀,他們兩人如果能夠在一起倒也……不錯?
就是不知道她那個叔叔阮天祿,是不是願意自己的女兒同與她是好友的歐禮傑在一起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才這樣想着,就聽見阮茉莉再一次大聲嚷了起來,手更是直直地指着站在她面前的歐禮傑。
“我在這裏工作,自然就在這裏。”
歐禮傑聳聳肩,面對阮茉莉的怒火顯得毫不在意。
反而轉了頭看向阮葉雯,道:
“我實在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會是你的堂姐,嘖嘖,看來血緣這東西也未必可靠。”
說完,他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輕哦了一聲,又補充道:
“倒也不能這麼說,她畢竟是那個男人的女兒,倒也貼近。”
阮茉莉就算再怎麼樣,她也不可能聽不出歐禮傑語氣中的嘲諷,氣得連臉色都發青了。
“字面上的意思。”
“你……你……”
向來習慣了被人捧着、寵着的阮茉莉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被歐禮傑這樣一激,她竟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幾番張了嘴,最後都沒能夠完整地吐出一句話來。
最後她一扭頭,看向阮葉雯,怒道:
“阮葉雯,我不要你道歉了,你只要開除這個人,我就原諒你了。現在,立刻,馬上把這個男人趕出去!”
阮葉雯聽着不由一陣好笑,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得到她的原諒了嗎?
她會不會有點太過自說自話了?
歐禮傑更是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你!你笑什麼笑?我現在就讓阮葉雯立刻開除你!”
阮茉莉瞪着眼睛回看向歐禮傑,大聲嚷道。
“開除我?在小葉心裏,我可比你重要多了。是不是,小葉?”
說着,歐禮傑朝阮葉雯眨了眨眼,態度既曖昧又親密。
“你……你們……”
阮茉莉立刻長大了眼睛,來來回回在阮葉雯同歐禮傑兩人之間掃視着。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頓時一亮,“原來你們……”
很顯然,她誤會了什麼。
阮葉雯暗暗嘆了一口氣,不過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不管阮茉莉誤會了什麼,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認爲自己有必要向她解釋。
幾人對話間,卻誰都沒有留意到當歐禮傑
說出那狀似曖昧不明的話的瞬間,獨自站在一旁的阮橙兒瞬間慘白了臉。
收起了自己的思緒,阮葉雯開口道:
“如果堂姐今天來沒有什麼其他重要的事情,那就請回吧,我這裏還有其他工作要忙。”
如果阮茉莉今天來找她的目的就是爲了要她爲了上次那三千萬的事情而向她道歉,不好意思,恕她不奉陪。
對於上次的事情,她絲毫沒有歉意。
也沒有想過需要得到他們的原諒。
“啊,有事,當然有事。”
阮茉莉立刻應道。
就在阮葉雯幾乎以爲阮茉莉會繼續嚷嚷着什麼讓她道歉的事情時,出乎意料的事情卻發生了,阮茉莉竟然一改之前囂張跋扈的態度,笑眯眯地說道:
“葉雯,我的好妹妹,上一次的事情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我就大方地原諒你了,也不需要你道歉了。”
阮葉雯聽着,頓時一陣無語。
如果可以,她甚至還想朝阮茉莉翻一個白眼。
拜託,她什麼時候有說過要道歉嗎?
她什麼時候有說過要得到他們的原諒嗎?
這自說自話的程度還能不能更逆天?
但看着阮茉莉那一副自以爲是的表情,她忽然就失去了反駁的興致。
這樣的人,說多了也只是白說,她倒是更好奇她突然之間改變態度是因爲什麼事情。
她絕對不會相信她的這個大堂姐是因爲突然間良心發現,所以“原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