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我死了一千年 >第十二章 動千山的傳承
    衆仙門之主在殿內交談了一個時辰之後紛紛告退回宗去了,而那虎泉則是出了山門徑直便朝着周山王城的方向去了,還真是個言出必行的漢子。

    這段時間內,顧安民強振精神不丟了五嶽劍宗的臉面,五位弟子也在一旁侍奉未曾開口過,等到其他仙門之人都散去時,顧安民才重新露出了疲態。

    顧安民虛弱的咳了兩聲叫各大長老以及四位弟子退出殿外,唯留下林蒙一人。

    “咳咳,安陽,勸慰的話你也不必多說了,爲師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的很。爲師這次中的毒與你之前中的一般無二,卻是更加凌厲兇狠,就算有神遊境界的高手親自爲爲師祛毒也十分艱難,除非請的來那瞬息境的強者甚至是那傳說中的玄悟。可是”

    顧安民虛弱的開口,說到一半又搖了搖頭頓了一下。

    “可是我五嶽劍宗一代不如一代,想當年爲師的師爺還是逍遙境的高手,甚至數百年前還出過神玄境界的人物來,但如今的五嶽劍宗又何德何能請的到瞬息玄悟這樣的大高手來呢。”

    顧安民嘆息了一聲,看向林蒙的眼神中也充滿了無奈和不甘,這一切皆與林蒙所知所料無二。像顧安民這般正道英傑落得如此下場,林蒙也着實惋惜,心中不由得想到若是自己師尊在此該多好。

    “師尊不必如此悲觀,宗內還有靈藥無數,更何況天下正道是一家。先前那些宗門不是已經答應了會傾囊相助的嗎到時候就算請到什麼瞬息玄悟境界的高手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林蒙仿着安陽的語氣焦急的說道,即使自己也心道可惜,知道自己說的這些不過一堆鬼話,可是卻不能讓人瞧出破綻來。

    “唉,傻孩子。”

    顧安民摸了摸林蒙的頭,嘆息了一聲慈愛地講道:

    “天下正道是一家,這些不過是糊弄人的官話,宗門之間爲了地盤資源,甚至是郡侯小王之間也爲了地盤資源政績等等,他們相互勾結關係亂的很,也都是互相算計,只是不願意落了臉面。就算是正道中人,強佔民女,殺人奪寶之事也不罕見。要說啊,有些正道宗門,還不如那些所謂的魔教妖人坦蕩,當年天外天入侵關內,也未勾結北方蠻人,是一路坦坦蕩蕩打過來的,而我們卻以多欺少還用了那下毒的手段。那龍溪宗虎泉你也見到了,去會吳城爲他死去的妻子討個公道,卻被那些皇室宗親顯貴圍攻,甚至拖關係請出了一位護國玄師來,最後還是被那世人稱作全性賊人之一的楊子傾所救。”

    “所以啊,你以後,莫要被那些所謂的冠冕堂皇的鬼話所矇蔽了,時刻要小心他人算計,以自身利益宗門利益爲主啊。爲師時日無多,宗門底蘊靈藥也不多,爲爲師一個區區千里境多續個一年半載的殘命,何其不值。那都是用諸位先輩們拼命換來的,你要記住,底蘊要用在最艱難的時刻,最需要的人身上”

    顧安民苦口婆心的教導着,聽到林蒙心裏也有一絲絲的暖意,而那腦海中的安陽也早已泣不成聲。

    那撫在林矇頭上的大手,彷彿讓他回到了童年,當時自己年少輕狂惹了仇家,一路被追到了無陵城。那時的師尊,十絕老人便是這麼撫着他的頭頂,溫言調笑着,隨後聖人之威爆發,橫掃來犯之敵。

    那一刻,讓從小不知父母親眷,被當做奴隸倒賣的林蒙第一次感覺到了溫暖的感覺,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依靠。

    如今的一幕何其相似,時隔千年,卻是同樣的感覺,雖是心裏默默想着,眼角卻劃下兩行清淚。

    “唉,你呀,一遇事就知道哭,爲師又不是現在就要死了。”

    顧安民拿出手帕替少年拭去了臉上的淚水,又是一聲嘆息過後鄭重的說道:

    “你來之前,爲師已經同各位長老以及你那四位師兄商議好了。你便是下一任動千山的劍主,但是表面上還是由你大師兄林俊繼承動千山作爲幌子,等你成長之後便由你正式接手動千山以及這五嶽劍宗”

    聽到這一番話,林蒙頓時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這的確出乎他的意料,據他從安陽記憶中得知,這動千山歷來是傳大弟子的,他的師尊泰安劍仙顧安民當時位列第四,也是在其他三位師兄遇害身亡後才繼承的動千山,就算顧安民和其他四位師兄一直對安陽寵愛有加也不該如此壞了規矩纔是。

    顧安民看到少年詫異不解的神情,搖了搖頭解釋道:

    “雖說按照規矩,這動千山是傳大師兄的,但是當年我師兄弟四人也是老五天資最好,其他三位師兄都是因爲過早繼承了這把劍,繼承了這劍帶來的災禍纔會一個接着一個被賊人暗害身亡的。當年爲師繼承這動千山時也意願讓老五代替爲師繼承,若是他能有動千山上的玄妙劍意日夜參悟,如今定然可以入那逍遙之境。”

    說着說着顧安民又是一聲嘆息,手掌拍了一下身前的案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唉,可是凌成那小子,年齡不大竟如此古板教條,非要遵從那什麼規矩安陽,你切不可學你師叔,此事你的幾位師兄都已經應下,你大師兄也毫無怨言。以你的根骨日後定然神玄有望,五嶽劍宗光耀江湖以後就靠你了”

    “這”

    林蒙被突如其來的消息衝的懵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做答。

    “安陽,莫非你也要像師傅一樣,等你的四位師兄們一個接着一個被這劍所帶來的災禍死去後,才願意繼承這動千山嗎你的大師兄已經做出很大犧牲了,甚至有了必死的覺悟。爲了你的其他幾位師兄,爲了整個五嶽劍宗,你不能挑起這個擔子嗎”

    顧安民見林蒙沒有作答,沉下臉來逼問道。

    林蒙此時回過神來,向着老者認真的作了一揖,答道:

    “安陽,定不會辜負師尊以及幾位師兄的厚望只是,還請師傅保重身體,莫要在說這些喪氣話了。”

    “哈哈哈哈”

    顧安民大笑了起來,林蒙在安陽的記憶裏從未見過這位慈祥而威嚴的老者笑的如此開懷,如此輕鬆過,彷彿是放下了沉重的擔子,解開了數十年以來的心結。

    “爲師也知道,這樣逼你,過於唐突了,可是時不我待,爲師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

    顧安民恢復了往日慈祥的音容,但是還是面如土色虛弱無比。他從懷中取出一本古舊的書籍來遞給林蒙。

    “這是動千山的劍法全錄,由歷代先人不斷創新改正而來,你拿回去好好研讀。這段時間內,爲師會讓你的大師兄做幌子,每日上山拿那動千山練劍,你就先安心蟄伏便是。過幾個月便是宗門大比,你們幾位師兄弟也要趁機好好操練一下那羣外門弟子,爲師擔心那羣賊人會趁爲師虛弱不堪,對宗門不利。”

    林蒙點了點頭應下了所有事情,揣着劍譜告退了。

    不是擔心,而是必定,那羣賊人必定會一舉拿下五嶽劍宗,林蒙心裏對這點十分肯定。

    所剩的安逸時光不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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