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素素好像終於接受了我已經嫁給梁歌的試識,儘管她的手在發抖,嘴脣也在哆嗦,我還是頭一次看到蔣仙女如此不淡定的時候。
我說:“你等一下,保持你臉上的表情,我來拍下來發給梁歌。”
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正在打開攝像頭的時候,蔣素素狠狠一巴掌拍掉我手中的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剛好屏幕朝地。
我撿起來那個屏幕已經碎成了渣渣。
我欲哭無淚,這個娘們兒,不知道我現在窮的一分錢都恨不得掰開兩半花嘛?她還打爛了我的手機。
哦不對,我現在已經嫁人了,我老公是個大財閥,我有錢的很。
於是我很大度的向她揮揮手
:“摔吧摔吧,我老公給我買。”
“桑榆!”我感覺蔣素素是拼盡了全力喊出我的名字,她的聲音太大太尖了,刺得我的耳膜都痛。
我用手指頭戳了戳耳朵孔:“蔣素素,拜託你要認清楚一個事實,就是現在我已經和梁歌結婚了,而你也只是前任,要撒潑也好,拌扮綠茶也好,拜託別在我面前。”
跟她耍夠了,我也肚子餓了,我轉身就進門。
因爲我聞到了烤曲奇餅的味道,梁歌他們家的大廚和麪點師手藝都出奇的棒,這個是誘惑我長胖的趨勢。
蔣素素跟着我進來,老管家瞅見她來了,表情都有些古怪。
一個新歡一箇舊愛,呵呵,真是精彩。
應該讓梁歌回來看他怎麼處理。
“蔣小姐您來了。”管家跟她打招呼,蔣素素現在已經瘋掉了,完全失去了以前的風度。
她沒理管家甚至連鞋都沒脫,就急匆匆跟着我走了進來。
我坐在餐桌邊,李嬸把烤好的點心拿給我,還給蔣素素也拿了一份。
我一邊往嘴裏塞着餅乾,一邊熱情洋溢地招呼蔣素素:“到我家來別客氣,多喫一點。”
蔣素素捏着一塊餅乾,將它捏得粉碎。
我嘆口氣搖搖頭:“你不喫就不喫,你別浪費糧食呀,早知道不給你了,我們可以喫。像你這種有錢人是沒體會過餓的時候,我前幾天流落街頭,哪有這麼好的餅乾喫。”
我轉頭對李嬸說:“蔣小姐不吃了,你給她撤走。”
“桑榆。”她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盤子都跟着跳了跳。
看她倒吸一口涼氣直甩手的樣子,恐怕是拍疼了手。
這又是何必?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蔣素素這苦大仇深地立在我身邊,實在是令我食不下咽。
我只好打電話給我的新婚丈夫,他應該在開會,聲音壓得極低。
如此嚴謹的梁歌在開會的時候都會接我的電話,可見最近對我這個新婚太太有多麼寵愛。
我不等梁歌開口便跟他說:“前女友來了,正在跟我拍桌子打打板凳呢,你要不要回來處理一下?”
但他很快就回答:“好,你等着,我馬上回來。”
真不知道他是迫不及待想要見我呢,還是要迫不及待見他的前女友。
那我就繼續忍受着蔣素素的噪音,喫我的餅乾。
蔣素素用她火化爐一般的目光盯着我。
她想多了,光這麼看是不可能把我人道毀滅的。
梁歌比我想象的還要快的回來了,看他大步流星這走進餐廳的樣子,我很欣慰。
我倒要看看他該怎麼處理現任和前任之間。
雖然我不是標準意義上的現任,但是不要緊,有熱鬧看就好。
我跟李嬸說:“幫我拿一杯酒。”
“小孩子不能喝酒。”梁歌在百忙之中居然還能回我一句,我立刻澄清:“我不是小孩子,不然你不就是小孩子結婚嗎?”
蔣素素見梁歌來了,顧不上理我,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上去,還未說話眼就紅了,那晶瑩的淚光在眼眶裏面打着晃。
呵,梨花帶雨應該就是她的模樣。
蔣素素人長得美哭起來也頗惹人憐愛,我就不知道梁歌會不會心軟了。
“梁歌。”她聲音輕輕的細細的,她跟我說話可不是那樣。
這個女人真是兩面三刀,男人面前和女人面前是兩張面孔。
我沒有酒喝,就讓李嬸給我去切果盤,看好戲沒有零嘴怎麼行?
“你怎麼來了?”梁歌的開場白沒什麼稀奇,甚至有一些平庸。
“如果我不來,我永遠都不知道…”蔣素素欲說還休,說話只說半截,但是她的眼淚倒是順勢的流了下來,一滴一滴特有美感。
“暫時還沒到公佈的時候,也沒打算刻意隱瞞你。”梁歌語氣淡淡的,雖然不太容易能夠從他的話裏聽出一些情緒,但是我卻感覺到了無情。
以前他對蔣素素說話可不是這個味道,而是輕聲細語柔情蜜意,但是今天他對蔣素素說話一點感情都沒有,嘖嘖嘖,蔣素素完蛋了。
“梁歌,你和桑榆真的結婚了?”“是啊。”當梁歌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蔣素素的表情。
她眼中的亮光瞬間就熄滅了,好像在她眼中藏了一對蠟燭,來了一陣冷風,呼的一下吹滅了。
蔣素素愣了一下,又不敢置信地追問:“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和桑榆結婚了?”
我真的是煩之又煩,忍不住插嘴:“你都問了我半天了,要不要我拿結婚證給你看?”
看來不看到結婚證她是不死心了,我立刻上樓翻出我的結婚證,摔在了蔣素素的面前:“喏,看吧!”
她還真的撿起了結婚證翻開,我看她的臉色,赤橙黃綠青藍紫,顏色交替的如此迅速又如此的和諧,真是精彩紛呈。
蔣素素翻來掉去把結婚證看了個遍,她就是看出一朵花來,我和梁歌結婚也是鐵一般的事實。
他終於看完了,腿一軟就跌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