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說他有兩個爸爸,一開始他叫桑旗叔叔,桑旗後來跟他說他是他爸爸,讓他叫桑旗爸爸,白糖改了好久才改過來。
我想了想:“那我下午從商場裏早一點走,接了白糖來看你好不好好”
他點頭:“我還真的想他”
下午到了上班時間我就走了,晚上我提前一點離開去接白糖。
昨天晚上我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就沒有去騷擾白糖,所以他看到我很高興,又蹦又跳腮,幫子上的肥肉亂顫。
“媽媽”
“小胖子該減肥了”我走過去抱起他,抱得我腰都痛。
我點點他的鼻子:“最近媽媽不在,你是不是總是喫甜食”
“沒有,穀雨阿姨一天就給我喫一小塊糖,連巧克力都不讓我喫。”
“巧克力喫多了不僅會長胖,而且這是對你的生長髮育沒有好處。”我抱着他上了我的車。
上車之前我對保鏢說:“我帶孩子出去轉轉,如果桑旗問起來就讓他直接打電話給我。”
我是白糖的媽媽,保鏢也不能攔着。
白糖上了車很是興奮地問我:“媽媽,我們去哪裏玩呀”
“我們去看時西爸爸。”
“時西爸爸”白糖瞪大了眼睛:“實時西爸爸回來了嗎”
“是,他從米國回來了。”
“時西爸爸是去出差了嗎”
“不是,他生病了,現在還在醫院裏面治療。”
“哦。”白糖點點頭:“我想時西爸爸了呢”
我摸摸他的小腦袋:“記得見到時西爸爸的時候,直接叫他爸爸,以前怎麼叫現在也怎麼叫。”
“那爸爸呢”他指的是桑旗。
“他也是你的爸爸。”
“那我究竟有幾個爸爸呀”
“一個是生你的一個是養你的,明白了嗎”
白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求讓他明白,但是孩子還是挺懂事的,而且他跟桑時西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他一進病房裏看到了坐在牀上的桑時西的時候,立刻張開雙臂向桑時西跑了過去:“爸爸”
他喊得清清亮亮,桑時西微笑着將他從地上抱上牀,我過去脫鞋。
他颳了刮白唐的鼻子:“怎樣,有沒有想我”
“想,想”白糖一個勁地點頭。
“哪兒想”
白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還去一點,桑時西笑了:“那是你的胃裏在想我是嗎白糖是餓了嗎我讓家裏送了一些你以前喜歡喫的點心。”
白糖就坐在桑時西的懷裏喫點心,看到桑時西一臉寵溺的看着白糖的模樣,我忽然有點難過。
桑時西不能生育,這一生都不能有孩子,那現在我將他從桑時西的身邊帶走是不是有些殘忍
我帶白糖在病房裏呆了有好一會兒,白糖吃了不少點心還喊着餓,我無奈地跟桑時西說:“他就長了一個主食胃,不論怎麼喫零食到了飯點就一定得喫飯。”
“那你帶他回去吧”看桑時西看着白糖的眼神有些戀戀不捨的,我立刻說:“只要他下午放學早,我每天都帶他過來看你。”
他微笑着跟我點頭,我便帶着白糖回去了。
其實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畢竟桑時西不是白糖的親生父親,如果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就罷了,但是偏偏那麼巧孩子的父親是桑旗。
我回到家的時候,桑旗破天荒的已經回來了。
現在看到他我就有些緊張。
“爸爸”白糖看到桑旗就歡快地跑過去,桑旗一把將他抱起來託在自己的肩上:“去哪裏玩了呀”
我頭皮一陣發麻,我原來以爲桑旗今天不一定會回家喫飯,所以也許可以躲過去,但是沒想到他回來了。
而且我也不會教白糖說謊,所以我事先沒跟白糖說過什麼。
白糖就大聲地回答:“今天媽媽帶我去看爸爸了”
“爸爸”桑旗的聲音頓時涼了好幾分:“你爸爸不就在這裏嗎”
“媽媽說我有兩個爸爸。”
桑旗轉頭掃了我一眼我頓時覺得我的後脊樑骨深深的涼意,我頭一低就溜上樓了。
還好桑旗沒有追上來說我什麼,我連晚飯都沒下去喫,藉口自己不舒服讓他們把我的晚餐送上來。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我坐在窗口看着窗外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我立刻回頭道:“放在茶几上,我馬上就過來喫。”
話沒說完整個人就呆住了,因爲端着托盤送晚餐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桑時西。
該來的總會來,桑旗這麼恨我也這麼恨桑時西,我卻帶着他的兒子看桑時西,他一定不會放過我。
他將托盤放在茶几上,我坐在牀邊沒動,他哼了一聲:“還不過來喫飯”
我這才挪步走到茶几邊坐下來,飯菜很香,色彩搭配的也相當漂亮。
桑旗站在我的面前忽然就沒了胃口,但是很意外他什麼都沒說,在我面前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僥倖逃過一劫,我鬆了一口氣。
喫過飯我特別困,然後就睡了。
今天入睡特別快,我睡得人事不醒,有點像昏死過去的感覺。
睡到早上醒了,雖然我一夜都睡得沒醒,好像也沒有做噩夢,但是總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我洗漱完之後下樓喫早飯,穀雨難得起得很早,我問她今天怎麼起那麼,早她擡頭看我一眼今天:“琴阿姨做檢查,我早點過去陪她。”
她看到我立刻怪叫了一聲:“呀,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昨天晚上沒睡覺嗎”
“誰說的”我摸摸臉,我沒習慣化了妝以後再喫飯,一般都是喫完早餐再隨便畫一點淡妝。
“臉色很難看嗎”
“是啊,昨天晚上又做噩夢了”
“沒有啊,我喫完飯就睡了,一直睡到現在,頭有點昏。”
“那也許是你睡多了吧”
我想想也是:“今天琴阿姨做檢查嗎那我也去。”
“你不用去上班”
“我打個電話就行了。”
於是我給蘇荷打電話,說我今天不去了,要去醫院一趟。
蘇荷立刻問:“你不舒服嗎”
“沒有,桑董的媽媽,今天檢查我去醫院陪着。”
“哦。”蘇荷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幹脆,我問她:“怎麼了,有別的事嗎”
“沒有沒有,只不過今天福彩集團的董事長來,您忘了”
我這纔想起來昨天跟人家約好的,我看看錶:“跟他約好了幾點”
“十點鐘。”
“那我儘量十點鐘之前趕過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