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端起碗來邊喫一邊喫一邊點頭:“好喫好喫,這一定是我媽熬的粥吧,天下第一。”
桑榆把桑太太哄的眉開眼笑的,不過見桑榆喫的那麼歡,她一向都是很挑食很龜毛的,既然她都喫得那麼開心,那魚粥一定不會太腥。
林羨魚便拿起勺咬了一口放進嘴裏,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要吐出來。
實在是太腥了,腥的她根本就難以下嚥,她只能抽一張紙巾把粥吐在紙巾裏。
林羨魚一向都不是挑食的人,連桑榆都能喫得下去,沒道理她會覺得難以下嚥。
桑榆喫着喫着,擡起頭看了林羨魚一眼:“小魚啊,怎麼粥不合胃口嗎?”
“不是不是。”林羨魚急忙擺手:“我剛纔咬到了舌頭。”
“哦。”桑榆又埋下頭去繼續喫。
“你喫的慢一點,有一大鍋呢!”桑太太趕緊說:“彆着急,慢慢喝,別燙着。”
可是林羨魚實在是喝不進去怎麼辦?
她只好捂着肚子裝肚子痛:“我肚子痛不舒服,我等會兒再喫吧!”
桑太太關切地過去查看她:“這臉色好像的確是不好看呀,哪裏不舒服啊?去醫院裏面檢查一下吧!”
“不用了不用了!”林羨魚說:“我歇一會兒就好了。”
“這可不行,萬一有什麼事呢!”桑榆笑嘻嘻的:“這樣好了,等我喫過飯我陪你到醫院去檢查一下,然後再順便看看二嫂。”
“不用,”林羨魚還沒說完,桑榆就打了一個響指:“就這麼決定了。”
“你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嗎?你好好睡一覺嘛,我自己去醫院。”
“那哪裏行,你怎麼說也是我們家的客人,我得對你負責任。”
“是啊!”桑太太也說:“你就讓桑榆陪你去吧!你這不舒服的我也不放心。”
桑太太在這裏,林羨魚只好應下來。
呵,桑榆說的真好聽,說什麼對她負責任,昨天晚上把她丟在墓園裏的事就不說了?
桑榆喫過飯就陪林羨魚去醫院,但是從桑家的大廳裏面走出來之後,林羨魚也沒覺得哪裏不舒服了。
她跟桑榆說:“要不然你回去睡覺吧,我自己去看夏至姐姐,我現在胃不難受了。”
“是嗎?”桑榆奇怪地看着她的臉:“剛纔不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怎麼忽然就不難受了?”
“不難受就是不難受了呀。”
“那也沒事,就當跟你一起去看二嫂了。”
“你不睡覺了?”
“睡覺哪有看我小侄子重要?”桑榆坐在副駕駛,將鞋脫了兩隻腳翹在車前,很是愜意的模樣。
林羨魚開車,她很好奇桑榆是怎麼這麼快就回來的。
她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問桑榆:“人家沒有爲難你嗎?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想讓他們爲難我呀?”桑榆挑了挑眉毛:“他們見我長得美,於是那個梁先生想讓我做他的兒媳婦。”
“難道我不美嗎?”桑榆掏出一包零食拆開,頓時一股濃重的魚腥味瀰漫在車廂裏。
林羨魚立刻捂住口鼻,看了看桑榆手中的包裝,是一袋魚片。
桑榆往嘴裏扔了一塊,然後又將零食遞到林羨魚的鼻子底下:“喏,給你喫。”
“不喫不喫。”林羨魚急忙將臉轉到一邊。
“幹嘛捂着嘴巴,我剛纔問你我美不美你覺得噁心還是?”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零食,然後把鼻子湊進了袋子嗅了嗅:“你不喜歡喫魚?”
“以前倒蠻喜歡的,現在忽然覺得這味道好腥啊。”林羨魚打開車窗,車內的味道稍微好一點了:“只是晚上沒有睡好,等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林羨魚發動了汽車向桑家的大門口開去,桑榆一邊嚼着她的魚片一邊打量着林羨魚,看着她渾身都有些毛毛的。
“你幹嘛老看着我?”
“你有性生活嗎?”桑榆冷不丁這麼一問,林羨魚一口口水沒有吞好,被嗆的咳起來。
“幹嘛這麼問?”
“你都是成年人了,問你這個問題幹嘛面紅耳赤的,你們這些女人真能裝。”桑榆將她的零食袋口扯得更大,在林羨魚的鼻子底下繞來繞去的:“很腥嗎?很難聞嗎?”
林羨魚一邊咳嗽一邊用手捂住鼻子:“你要喫就喫,幹嘛把袋子拿到我的鼻子底下來。”
“來來來,現在桑神醫來給你看病。”桑榆向她伸出一隻手。
林羨魚不解地看她:“幹什麼?”
“手伸過來,我給你把脈呀!”
“好端端的把什麼脈?”
“讓你伸過來你就伸過來!”
林羨魚拗不過她只好把手伸過去,桑榆就裝模作樣地將手指頭搭在她的手腕上。
“你快一點,我一隻手開車不安全。”
“噓,別吵。”桑榆眯着眼睛一本正經的。
過了一會兒,她點點頭:“本神醫已經斷出病徵出來了。”
林羨魚縮回手繼續開車,她纔不相信桑榆會中醫,她說什麼就當她是瞎扯唄!
“本神醫已經斷定,之所以閣下會覺得胸悶氣短,聞到魚腥味就腸胃不適,那是因爲...”
“我沒有胸悶氣短。”
“這都是套話,爲了拋磚引玉,你別吵。”桑榆摸摸下巴,好像是在捻她虛無的山羊鬍子:“那是因爲你懷孕了。”
林羨魚驚了一下,手一抖差點把車都給開歪了,她趕緊將車開回路中心去。
“你神經病。”
“爲什麼是神經病?萬事皆有可能啊,再說你一成年女性,難道你平時都沒有性生活?而且你回想回想有沒有采取避孕措施?”
林羨魚被桑榆說的冷汗直冒,她等紅燈的時候扭頭看了桑榆一眼,桑榆笑的胸有成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