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冰冷無情,腦子裏想的卻是上次因爲沈雪嫣的觸碰,他嘴脣雙手胸膛都被顧清寒褪了一層皮……
顧清寒微微眯眼,看向他的右腳。
“來人,更衣!”沈暮塵寒聲道:“這件龍袍不要了!”
李進忠連忙應了聲是,提着一個盒子迅速靠近,心裏的嘀咕也傳入沈暮塵耳朵裏:
哎喲喂,看不出陛下竟是個懼內的主兒,我滴個乖乖!貴妃不過就是看了一眼嘛……可憐了這件龍袍……
幸好咱家早有準備,見陛下沒更衣就走,存了個心眼叫人帶了衣裳……
沈暮塵面不改色。
懼內?只要是她想要的,江山他都捨得給,龍袍算什麼!
聽着帝王這話,周圍一片譁然,只覺得諷刺不已……
虧俞芙蓉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陛下內定的皇后,結果她纔剛碰了一下帝王,陛下連龍袍都不要了,這是多遭人嫌啊?
周圍的嘲諷聲讓俞芙蓉擡不起頭來,她所有的高傲都被敲成了碎片,這比讓她死還難受!
“陛下!”俞芙蓉掙脫北竹的手,攔在沈暮塵面前!
她紅着眼睛聲聲泣血:“妾身對陛下一腔深情,陛下就真的不明白嗎?爲什麼要將妾身逼到此等地步!”
她的信仰崩塌了,潰不成軍!
俞芙蓉聲音咽哽:“說好的,我是你內定的皇后呢……”
沈暮塵腳步頓住,冷然說道:“朕從未說過這種話,你未免想太多了!你能入宮也不過是因爲朕不忍心讓俞太傅長跪不起而已!”
衆人一片譁然,原來俞德妃竟是這樣進宮的啊,俞太傅求來的?
俞德妃如遭雷劈。
原以爲她能進宮是因爲她足夠優秀,沒想到竟是……
怎麼會這樣!
顧清寒看着天塌了一般的俞德妃,沒有絲毫同情。
如果她領了聖旨就乖乖回太傅府了,哪裏會當衆丟臉?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轉頭對顧聽笙道:“解氣了麼?”
顧聽笙不吭聲。
屋內,俞靜呆了好一會總算回過神來,怨恨的說道:“姐,真的是你……?”
明明被陛下休棄了卻還隱瞞着,虧她還處處爲她出頭,卻將自己搭了進去!
俞靜想起謝大鵬說的話是采詩將他引來的。
所以不管她是什麼陰謀算計,做種被玷污的卻是自己……俞靜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她崩潰大哭。
“害人終害己!都被趕出皇宮了還死纏爛打!這就是俞家的家教?還自稱什麼未來皇后?呸……”
“我明白了!我剛剛就想不通怎麼有人這樣害自己的親妹妹妹妹!她被趕出皇宮回到太傅府肯定沒地位了,所以纔將自己妹妹也拉下水!”
“有道理!還口口聲聲說人家顧貴妃惡毒,簡直就是賊喊捉賊!”
“蒼蠅不叮無縫蛋,姐妹倆都不是什麼好貨色!看看人家顧家兩姐妹,再看看俞家……嘖!”
連被廢了都敢出來騙人擺架子,那兩首詩估計也是她霸佔的了,怪不得當時顧聽笙和顧安安那麼生氣呢。
現在回想起來,剛剛她們都是被俞芙蓉當槍使了,衆人對她更是鄙夷。
俞芙蓉的形象完全崩塌了,眼看沈暮塵要繞過她,她再次不甘的攔上前:“陛下,陛下你回答我,你真的不曾喜歡過我嗎,哪怕一點點?”
沈暮塵冷嗤一聲,根本就不屑於回答,轉身朝右邊的廂房走去。
北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原本陛下還最後給俞家留了點面子,還是被俞芙蓉給徹底作沒了。
“走!”他冷冷的揪住俞芙蓉的領子,將她拖出去!
“顧清寒!是你叫陛下這樣對我的是不是?!都是你!”
“陛下!!”
俞芙蓉悲切痛哭,但再也無人理會,終是身敗名裂。
顧清寒最後看了俞芙蓉一眼,跟上了沈暮塵。
“陛下如何知道妾身的房間在右邊?”顧清寒抱住他手臂,問道。
沈暮塵嗯了一聲,並未作答。
他當然知道。
只要涉及左右的選擇,她一定會選擇右邊。
看着兩人進了屋子,夜離兮眼底卻一片冰涼。
進了屋子,顧清寒習以爲常的幫沈暮塵將外衣脫了,換上了窄袖的月白色錦衣常服。
沈暮塵忽然說道:“當年你進宮後,俞太傅在乾政殿長跪不起,他是三代元老又年事已高,朕才鬆口讓俞芙蓉入宮。”
“俞太傅不僅求了俞芙蓉,爲了朝中制衡,還求了季詩詩、夜明珠。”
當時他並未在意,橫豎不過是虛設,有無妃子對他來說並沒什麼不同。
顧清寒暗道:俞太傅雖迂腐了些,但的確是用心良苦了。
她抿脣道:“陛下爲什麼要跟妾身解釋?”
沈暮塵並未回答。
他雙手扶着她的細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有沒有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