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面無表情,心緒卻是起伏波動,思維跳到了遠處。
縱觀全文。
這冊子上的內容確實正如莉莉安所言已經解決了他幾個疑惑。
只是這答案在蘇浩看來。
未免有些可笑和荒唐。
造物主製造了人類,建立培養槽,最終的目的只是爲了以身飼養那所謂的宇宙瀕危生物邪?
對於這種人類起源說。
受故鄉達爾文進化論教育的蘇浩自然是第一時間質疑。
雖然他並不完全相信人猿進化,但也是對所謂的神造人之說表示巨大懷疑,更別說以神其他種族的宇宙使命說。
可即便如此。
蘇浩依舊對造物主保持極大的警惕和急迫感。
從眼前種種怪異和科技水平來看。
這操控阿爾莫星球的幕後族羣,至少是可以完虐故鄉的科技。
且尚未討論目前建立的完整武道體系,也證明了幕後之主的麻煩程度。
所以。
現在擺在蘇浩身上的問題是。
現在是什麼紀元。
當前星球處於什麼星系,太陽系地球人類是否存在,需要多大能量可以將阿爾莫星空摺疊炸穿。
問題不多。
但每一個都很重要,關係着蘇浩接下來的行事態度。
臨時房。
靜坐思考了一刻鐘的從冥思中退出。
有些忌憚的看着了天花板。
想要看透上方橫跨整座城市的巨獸。
邪。
神宮百萬平方,神絲九十九萬九的他在進入灰色世界後,便瞬間感受到烈陽大日般的熱量和威壓。
同時。
耳邊也傳來嗡嗡嗡的古怪祕語。
按冊子上的說法。
這是可愛的邪神子嗣神虛入體的跡象,非大智慧,大福運者是聆聽到不到引神大道,是萬中無一人類天才。
自然。
蘇浩只當這是屁話。
這《就全體深淵公民公約》的內容和當初那尤納斯聖君的自傳在他看來,都是些忽悠人的東西。
當然。
他不怪這座城市的人類。
於蘇浩來說。
所謂的造物主纔是目前他最大的矛盾。
他這把老骨頭,偏偏是不願意給人當狗的存在。
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裏面。
他就是想隱藏低調發展,偏偏也是會被這大世給拖下水。
連深淵之城人們崇仰的造物主他便不認。
又如何會用自己的身體去供養什麼邪神?
誠然。
他確實是愛護小動物的熱心人啊。
上面那頭生物是隻食鐵獸的話,他還能擼一擼,但你這縱橫幾千裏的身子,怎麼看都不需要人類來保護吧?
這邪。
果真怪異的狠。
尤納斯的反抗不無道理。
忽的。
蘇浩有些理解尤納斯這位老大哥的不易之處,也大致明白對方爲什麼不願意被標註,來到這裏了。
人總歸是複雜生物,優缺點共存的虛僞之物。
這也是爲什麼蘇浩在枯木域沒有公佈尤納斯真相的真實原因。
.......
關了門。
蘇浩沒有修煉。
因爲對於他來說這種數百個日夜冥思增加一根神絲的行爲毫無疑問是愚蠢的。
沒有意義的。
且支撐到他武道走到這一步的。
也從來不是他的天賦,而是他的選擇和努力。
他選擇了氪金武道,於是他永遠快人一步。
他努力向上,充滿正能量,嚮往和平,這是他越走越遠的本源。
所以。
他現在就要去殺人。
可不能活了今晚。
這是蘇浩多年養成的習慣。
三十六單元交通站就在外門三百米的位置。
但他走得並不順利。
蘇浩下來的時候。
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下去。
城市建築牆壁卻散發着淡黃色的光,將這座城市喚醒。
但路上很安靜。
除了交通軌道和腳步聲,行人沒有交談。
一道人影在人羣中踱步。
然後被一個玲瓏中年美人攔下,非常有禮貌的指着他的下面道:“你好,我想和你發生性關係。”
這話說得夠直白。
但蘇浩卻是震動。
這是三分鐘內第三個女郎直接張口就來。
關鍵是對方都是語氣誠懇,不像是那種做作的女孩。
換作以往。
對於這種不禮貌的人。
蘇浩少說不得直接甩兩個耳光上去教訓對方什麼是尊老,什麼是禮貌。
他只得側過身子。
看着跟前攔她的陌生女郎。
道:“爲什麼?”
“大。”
“什麼意思?”
“你的看起很大......”
蘇浩的臉黑了下去。
匆匆越過對方。
看着自己身上這件銀色衣服,嘆了一口氣。
爲了低調混跡在這座城市羣體中潛行才穿上這套衣服,卻未曾想到緊身衣的弊端會在他身上放大。
大。
在某種特定情況下竟然也會是一種錯誤。
嘆息着。
蘇浩進了免費的交通軌道球......
三十九單元。
蘇浩出站後。
便是隨意在廣場賞找了個椅子坐下。
神源外放。
灰色世界下,六十八公里外的一顆紅點一閃一閃。
臨走前蘇浩投放在對方身上的寄生神源。
因爲頭頂巨大邪神的影響。
他的神源控制被有所壓制,無法像之前百公里內取人狗命。
且對方本身也是災厄君主。
神宮已成。
普通的精神衝擊如果太距離隔着太遠,恐怕是殺不了對方。
忽地。
遠在六十八公里外的黑臉捲毛阿布魯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整個人有些迷糊。
“怎麼停下了?”
一雙玉手捂住他的臉。
聲音將阿布魯的視線拉回到現實。
看着周邊五光十色下,數百個男男女女交織在一起的場面,唏噓不已。
作爲這座城市的新人。
在看到說明書原本不怎麼相信的他現在對這座城市充滿了好感。
別的不說。
團結友愛,願爲彼此需求獻上肉身的精神確確實實被他體驗到了。
這專門建立用來快樂的廣場。
一羣陌生的人在互相彼此索求,追求生活的真諦。
雖然阿布魯不缺女人。
但還是被這座城市的魅力所吸引和感動。
只是爲什麼我現在明明很快樂。
爲什麼感覺有些不舒服?
阿布魯跳着舞,正準備親身前的陌生美人嘴脣一口。
忽的。
啪的一聲~。
他的頭瞬間爆炸。
血花四濺。
如同一聲悶雷。
那女郎臉上一片腦漿,目光呆澀,看着那阿布魯的無頭身體倒了下去。
而始作俑者。
卻是有些欣慰。
固然可以不用這麼着急。
但是。
正義怎麼能遲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