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斯原財務大臣宅邸外圍,提傑所帶領的三十幾名子爵私軍絲毫不敢鬆懈。
作爲新任私軍騎士長所接到的第一條正式命令,小白臉提傑非常重視。
自艾倫的命令下達以來,子爵私軍二十四小時輪換把控宅邸,以確保沒有任何人擅自進出。
提傑更是忙碌的毫無空暇,原財務大臣宅邸需要監控,地牢裏克雷德家屬也需要時常關注一番。
他是一位非常負責任的小夥子,原私軍騎士長老弗迪也正是看重這一點才把副官職位交給他。
這一天中午,新任首席騎士賈克斯踏着慵懶的步伐來到原財務大臣宅邸尋找提傑。
兩位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意氣相投,幾次接觸下來早已打成一片。
賈克斯遠遠地招着手,打招呼道:“早啊提傑”
“你也早賈克斯。”掛着黑眼圈的提傑遠遠地就認出那極有特點的長脖子,勉強笑着迴應道。
沒精打采的賈克斯與滿臉疲憊的提傑相見,會心一笑。
“這麼巧嗎”
“你也沒睡”
艾倫離開後,以賈克斯爲首的幾位夥伴確實都沒閒着。
老布萊德和新任財務大臣詹姆斯作爲艾倫的謀臣,最近這幾天也暫時放下了政務。
對於詹姆斯而已,拿出經濟復甦的點子並不困難。但任何一個想法都需要啓動金的支持。艾倫還沒帶着金幣回來之前,就艾克斯省現階段這簡單的收入支出報告,這財務大臣也的確沒有太多工作要做。
於是,詹姆斯和老布萊德這兩天來一直都聚在書房裏,分析整理着賈克斯帶回來的線索。
很快,他們肯定了艾倫的猜想。銀月城之內的確有一股勢力在暗中謀劃着什麼,艾倫炸城當天的刺殺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只是他們二人一開始尋找線索的方向完全走偏了,他們一直在針對克雷德一脈的餘黨審問調查,但卻毫無收穫。
直到賈克斯從爾曼鎮冒險公會帶回刺客埃弗頓卡曼的信息之後,詹姆斯和布萊德才找到這勢力的蛛絲馬跡。
若非如此,他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同一時間段內,居然有兩股勢力在銀月城之內,如同隱藏在叢林中的猛虎一樣,緊盯着領主之位。
原財務大臣宅邸內,梅爾特蘭巴德伊德里蘇站在自己的臥室內,面色猙獰,拿着皮鞭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着。
跪在他面前的兩名女僕衣衫襤褸,身體甚至臉上的血痕正是梅爾特蘭暴行的結果。
“混蛋混蛋憑什麼禁足我”梅爾特蘭憤怒地咆哮着,手中的皮鞭又一次狠狠地揮下。
“愚蠢的父親,不愚蠢的老頭子偏偏那個時候要去領主城堡壞我的好事下地獄去吧願你永遠見不到真神”
被他惡毒詛咒着的,正是他的父親,原財務大臣。
“嘭嘭嘭”敲門聲傳來。
“滾進來”
門口的老管家顫抖着身體,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大大人。子爵私軍還是同樣的回覆,領主大人在研究魔法,沒時間見您”
“放屁”梅爾特蘭大吼道:“這個時間研究魔法當我是傻子三天沒有露面,這混蛋艾倫不是愚蠢透頂,就是不在城內”
然而,他的父親有着別的打算,選擇站在了克雷德和皇室的隊伍之中。
這與他參與的計劃有着不小的衝突。
而最該死的就是,克雷德居然成功了
就在萬念俱灰之時,艾倫復活炸城的消息有傳到梅爾特蘭的耳中。聰明的他自然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送出消息,繼續謀反計劃
當時,被他一直瞧不起的蠢貨艾倫居然也反應快的驚人,事發後沒幾小時之內就立刻封鎖了宅邸。
好在他果斷的第一時間送出了密信,否則他那裏應外合的策略就破滅了。
可他還是低估了艾倫,梅爾特蘭本想更輕鬆地達成目的,但他畫蛇添足的刺殺行動反而成了計劃的絆腳石。
這也不能怪梅爾特蘭,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偷偷培養多年的刺客居然會被輕易反殺,留下痕跡。
跪在牀邊瑟瑟發抖的女僕和門口顫顫巍巍的老管家看着面色陰晴不定的梅爾特蘭一聲不敢吱,生怕哪句話再惹到了自己的主人。
梅爾特蘭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大吼道:“滾都給我滾”
三位僕人急忙逃出臥室,隨着關門聲的響起。梅爾特蘭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他看向窗外的南方,心中默默地盤算着。
冷靜應該來得及,再等一等只要再等一次輪班就可以送出消息了
梅爾特蘭手中的皮鞭突然消失,取而代之是兩封信件。
正所謂百密而一疏。正午時分,監控原財務大臣宅邸的子爵私軍到了又一輪換班的時刻。
就在這有些混亂的時刻,宅邸窗口處伸出了兩封信件。
拿到信件的私軍士兵看着信封上的圖案,渾身一顫。
他面露猶豫地看了看四周,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隨即咬了咬牙跑向了街道。
這一天下午,三位面容有些相似的男人終於踏入了銀月城的大門。
沒有馬匹的塞隆三兄弟不像從科爾威城去中途森林一樣幸運,竟是一路上沒遇到一個商隊,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才步行到達銀月城。
好在二級戰士的身體素質還算不錯,硬是靠雙腿走到了目的地,但是也難免面露疲憊。
“終於到了咱們先去找賈克斯大人吧”塞隆伸了伸魁梧地腰身,嚷嚷道。
塞亞累地蹲在地上,問道:“艾倫大人說是去西側的公館吧”
“咱們三個人這也蓬頭垢面的直接去見賈克斯大人也不合適吧要不要先找個地方休整一下”塞雷觀察着城內的風景,提議道。
“有道理走,咱們先去酒館喫個熱乎飯”賽隆大大咧咧扶起弟弟,說道。
突然,正午時分灑滿城內的陽光消失不見。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不覺佈滿了雲層。
塞亞站起身來,看向天空,嘆息道:“唉運氣真差剛剛一路上頂着大太陽,現在倒是不曬了沒準兒還要下魚呢”
塞雷笑了笑,說道:“也別這麼說夏天的雨哪是那麼容易下的天氣悶熱起來更是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