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在幾天後,今天這頓飯是當地的人請客,帶他們去了一家很有名的韓式烤肉店。
喫飯的時候,桌上擺着當地有名的燒酒。
許夢阮有了那一次的經驗之後不敢再碰酒。
全程也不過是安靜的喫東西。
這裏的烤肉很好喫,他平時食慾一般也吃了不少。
酒過三巡之後,袁海平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許夢阮的旁邊。
“小許怎麼沒喝一點他們這裏的燒酒度數沒有國內的白酒高,你可以試試,下喉不錯。”袁海平說着拿過旁邊的酒瓶給許夢阮倒了一杯遞到他的面前。
對面的接待人見了,也用英語勸着讓許夢阮嘗一嘗。
如果只是袁海平,他可能直接拒絕了。
但兩國交往,這酒他如果不喝,似乎不太好。
許夢阮皺了下眉,伸手將酒杯拿了起來,輕抿一口。
辛辣的味道瞬間衝擊着他的口腔以及喉道。
讓人忍不住咳嗽起來。
“哎呀,沒事吧小許這麼不能喝酒啊,早知道這樣就不讓你喝了,這事兒是袁哥做的不對,袁哥一會自罰一杯。”袁海平邊說邊用手拍着許夢阮的背部。
那雙手拍在他的背脊上之後,直滑到尾椎骨的地方,這才重新擡起。
欲要故技重施,許夢阮卻突然站了起來。
“我去下衛生間。”
“小許,要不要我陪你啊”
許夢阮理都沒理,直接轉身,往外走去。
他根本就不知道衛生間在哪裏,悶頭悶腦的往外衝,也沒看見對面有沒有人。
直到撞到上菜的服務員,這才停下。
稀里嘩啦的杯盤筷子落地的聲音,讓餐廳裏原本熱火朝天的嘈雜瞬間安靜了下來。
視線都轉向聲音的發源處。
許夢阮正跟人家道歉,服務員態度還好,並沒有多說什麼。
招呼其他人先過來收拾狼藉。
那邊團長見了之後,讓俞助理帶着翻譯去處理。
旁邊的接待人也跟着過去。
這件事處理的很快,喫飯的人見事情解決了,也就沒人再在意。
許夢阮出去之後,找到安全出口,在樓梯上坐下,摸出耳機戴上。
將頭埋在腿間,整個人身上的氣質有些頹喪。
許夢阮在這裏坐了十幾分鍾,腿有些麻,站起身,往裏面走去。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剛纔團長還問起你了,臉色看起來可嚇人了。”張芬看他回來,湊過來說。
袁海平已經坐回來自己原來的位置。
許夢阮沒說話,沉默的坐着。
“不過那個袁哥,我總感覺怪怪的,你跟他住一個房間沒問題吧”
張芬掃了一眼視線停留在這邊的袁海平。
見她看過去,袁海平還給了她一個笑容。
張芬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有種說別人壞話別抓包的感覺。
許夢阮搖了搖頭,沒讓張芬操心。
“哦,沒事就行。”張芬點頭。
“你喫飽了沒有啊你說團長他們還要喫多長時間啊我想回去休息了,時間好晚了。”張芬撐着下巴,有些無聊的說。
“快了。”許夢阮看了一眼那邊。
團長已經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了,敲擊桌子的手指速度快了不少。
果然,沒幾分鐘之後,團長不知說了句什麼,之後大家站起身。
賬已經被人結了,他們現在直接走就行了。
三三兩兩的幾個人一排,卻也看起來壯觀。
房間內,許夢阮看着躺在牀上敞着胸口的袁海平,低垂的眼神閃過一抹厭惡。
轉而上牀,關了牀前燈,之後拉上被子睡覺。
半夜時,許夢阮睡得一直不太熟。
就感覺有人在輕手輕腳的掀他的被子。
房間裏就兩個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許夢阮不動聲色的想看他要做什麼,閉着眼睛沒動。
過了一會,感覺到氣息離的自己有些近,嘴角一個冷笑,一個翻身,將胳膊甩了出來。
一個重重的巴掌,就扇在了鬼鬼祟祟袁海平的臉上。
袁海平被打之後,一愣,看着牀上好像睡熟了的人,眼底閃過一抹不甘。
捂着臉繼續向前。
沒想到又是一個巴掌,這下袁海平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許夢阮根本就是在裝睡
可他現在不敢將人拆穿,如果真的鬧大了事情,別人問起他怎麼回答
袁海平憤憤的回了自己的牀上,神情一冷,總有你喫苦頭的時候。
幾日後。
到了演出的當天。
一行人喫過午飯之後就去了劇院。
幾天時間大家在這裏排練過,已經比較熟悉了。
過來之後先開始上妝。
樂隊的人在調試樂器,音響那邊也有專人在進行調試。
“啊”張芬突然喊了一聲,嚇了化妝室衆人一跳。
大家本就緊張,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弄的都驚嚇到了。
“小張,你又發什麼瘋”徐老師不客氣的開口。
張芬囁嚅一下,“我,我就是緊張嘛,不是故意的...”
“你緊張別人不緊張嗎要發泄不知道去衛生間發泄,你在這裏突然大喊大叫,大家都被你給嚇到了,年紀不小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被徐老師教訓已經是張芬的機場便飯,這個時候沒人出聲袒護她。
張芬低垂了頭,撇了撇嘴,狀似認真的聽訓。
不過有了張芬的這一出,大家緊張的情緒,比剛纔好了不少。
很快,晚上七點就到了。
他們第一次在國外巡演,劇院的票賣的怎麼樣,其實他們也不知道。
到了觀衆進場的時間,幾個年紀比較輕的演員。
除了許夢阮還端坐在化妝臺前看書,其他人都跑到了後臺幕簾這邊。
掀開幕簾的一角,看了看到場的人數。
“哇,好像快坐滿了誒”張芬看完之後,跑回來報告。
“是嗎,人很多嗎是本地人多還是華人華僑比較多”徐老師也有些焦急的問。
“不知道啊,我看不出來,大家都長得差不多...”
“也是,大家都是黃種人,確實不太好分辨。”說完徐老師又坐回椅子上。
張芬再次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幕簾後面。
只有十分鐘開場的時候,樂隊的人員在臺下演奏的地方坐好。
廣播中開始播報觀劇注意事項。
直到只剩下五分鐘。
許夢阮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書收了起來。
微微顫抖的手收進了水袖中去。
團長進來說了幾句鼓勵的話之後,人又不見了,俞助理也沒在。
隨着燈光熄滅,樂隊的演奏前奏開始響起。
大家的臉上都開始變的嚴肅正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