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首長氣得拿起桌的杯子砸過去,厲夜祈輕輕鬆鬆接住,重新放回茶几,他道:“您若是諷刺完畢,我可不可以回去陪我女人了?”
“在軍營裏待了十年,也沒將你這一身骨頭糾正,真是枉費了我們一片苦心。”厲首長看着他沒個正形樣,氣得不行。
厲夜祈懶洋洋的倚在沙發背,他道:“那還真是讓你們白費苦心了。”
說完,他從沙發站起來,“話說完了,那我回去了。”
“厲夜祈!”厲首長低喝了一聲,見他停下腳步,他道:“既然你決定要和言洛希在一起,要做好覺悟,世事很難兩全。”
厲夜祈眯了眯眼睛,他轉身看着厲首長,“您指的是什麼?”
“以後你會明白,出去吧。”厲首長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即便他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突然鬆口讓他們回來,還是讓他感到莫名不安。
這麼多年來,他始終沒有看透老爺子的心思。
厲夜祈走出書房,回想剛纔父親說的話,他卻什麼都琢磨不出來,看見薛淑穎從樓下來,他道:“媽,希兒呢?”
“我送她去你臥室了。”薛淑穎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身後的長廊,“這麼快談完了,你爸和你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我先回房了,您也早點休息。”厲夜祈大步樓去了。
薛淑穎看着他的背影,她搖了搖頭,走到書房外,她推門進去,看到厲首長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顯得有些沉重,她道:“老公,爸讓我把小七他們叫回來,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厲首長背影動了動,他轉過身來看着妻子,語重心長道:“小淑,不要和言洛希走得太近,不要過於憐憫她,她不會成爲我們厲家的兒媳婦。”
薛淑穎皺眉,“說什麼呢,她現在已經是我們厲家的兒媳婦了。”
“遲早會離婚的。”厲首長唏噓道。
如果從一開始知道言洛希是傅璇的女兒,老爺子不會等到現在纔來拆散他們。
薛淑穎不悅道:“我想不通了,爲什麼不讓他們在一起?他們在一起到底又礙着誰了?”
厲首長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多事情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言洛希這孩子挺好,但是與我們厲家無緣,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對她太好。”
薛淑穎心裏蹭蹭的冒着火苗,她最討厭他們這種態度,算不要她喜歡一個人,總得給個合理的理由吧,什麼理由都沒有,要去討厭一個人,她怎麼可能做得到?
她拍開他的手,仰頭望着厲首長,“如果當年老爺子不讓你娶我,你還會娶我嗎?”
厲首長瞳孔終於有了些微的波動,他一把將惹毛的小女人拽進懷裏,咬牙切齒道:“拿我們和他們,嗯?”
“所以你的感情纔是感情,小七的感情不是感情了?”薛淑穎還是很生氣,因爲她是真的很喜歡言洛希,這個孩子的身世那麼可憐,不管一輩有什麼恩怨,都不應該將她牽扯進來。
厲首長捧着她的臉,低頭堵住她的脣,薛淑穎老臉一紅,兩人都老夫老妻了,還來捧臉吻,真心好羞恥啊,可她的少女心卻因爲他霸道的舉動而蠢蠢欲動。
一吻結束,厲首長又恢復剛纔的刻板臉,“去睡覺,我還有公事沒處理完。”
薛淑穎沒想到他強吻完,趕她去睡覺,體內被勾起的火苗無處可發泄,見他轉身朝書桌旁走去,薛淑穎忽然撲過去跳他的背。
只聽“咔嚓”一聲,厲首長渾身都僵住,額冷汗撲簌簌滾落下來,他的老腰好像閃了,薛淑穎也聽到聲音,她慌忙從他背爬下來,着急的看着他僵住一動不敢動。
“老公,你怎麼了,是不是腰閃了,沒事吧?”
厲首長雖然是個老流氓,但是到底是年紀大了,冷不防被她那一跳,給閃了腰,偏偏又逞強不服老,他撐着書桌,道:“我沒事,你出去。”
薛淑穎明明聽到了響聲,她急得不行,“你別逞強,我叫家庭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年紀大了還好面子。”
說着,她去撥打電話,被厲首長拽住手,幾步將她推出了書房,這一動他疼得更厲害,好不容易走回到沙發旁坐下,他已疼出一身的汗。
真是老了啊。
薛淑穎拍打着房門,“老公,老公,你真的沒事?要不我還是打電話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去睡覺。”厲首長強忍着腰疼低吼了一聲,叫來家庭醫生,是嫌他不夠丟人?指不定那老流氓會在外面怎麼編排他。
薛淑穎聽到他氣十足的吼聲,委屈的癟了癟嘴,最終還是沒有再打擾他,轉身樓去了。
下半夜,厲首長疼得受不了,他打電話叫來勤務兵送他去軍區醫院,一檢查果然是腰閃了,醫生建議他住一個星期的院觀察,他好面子,死活不肯。
醫生只得給他綁護腰,讓他每天去醫院接受專業的復位治療,如果疼痛加劇,還是要住院接受治療。
厲夜祈回到臥室,言洛希已經洗完澡,靠在牀頭背臺詞,厲夜祈走過去,看見劇本密密麻麻的標註着當時的情緒。
他在牀邊坐下,“累不累?”
言洛希搖了搖頭,她將劇本放在一邊,笑盈盈的望着他,“我不累,你呢?”
“你不累,我也不累。”厲夜祈傾身親了親她的臉頰,他站起來,“我去洗澡。”
言洛希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問他厲首長和他說了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後,她纔拿起劇本繼續背誦。
這一晚,言洛希睡得很不踏實,後半夜聽到樓下有動靜,好像聽到引擎聲,一會兒又沒了聲響。她睜開眼睛,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幕,卻是半點睡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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