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看着,心裏就火冒三丈,昨晚她到底哪根筋搭錯了,會給薄景年打電話
她垂眸,看着被揉得像鹹菜的衣服,怎麼也無法將衣服穿上身,她嫌棄的擺弄了一下,想起薄景年的衣帽間裏有她之前留在這裏的衣服,她這次正好一起收走。
思及此,她裹着浴巾出來,主臥室裏沒人,她看着凌亂的牀鋪,以及牀兩邊地毯上的紙團,她臊得老臉通紅。
昨晚到底有多激烈啊,會用這麼多紙。
她捂着快要燒起來的臉頰,匆匆進了衣帽間,她的衣服果然掛在裏面,她拿出一套小香風的套裙穿上,又將剩下的衣服全部裝進行李箱裏。
她的衣服塞了滿滿一箱子,剩下的實在塞不下了,她拿下來扔進垃圾桶裏,她要了斷自己和薄景年所有能再見面的藉口。
收拾完東西,她拎着箱子下樓,剛走出主臥室,就見薄景年從書房裏出來,他手裏握着手機,想來是剛打完電話。
看到她拎着箱子,他神情有幾分不悅,“你做什麼”
田靈芸挺直脊背,一瞬不瞬地盯着薄景年,她道:“我把我留在這裏的衣服都收拾好了,剩下的那些我都扔進了垃圾桶,你讓陳媽把它們都扔了。”
薄景年的臉刷一下黑了,他皺眉看着田靈芸手裏的行李箱,嗓音清冷,“田靈芸,老實說,你執意和我分手的原因,不是因爲你不想生孩子吧”
田靈芸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僵冷,她皺眉看着他,“你想說什麼”
“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導致你這樣絕決,既然你都打算不要我了,那麼現在可以和我說清楚,至少讓我知道我到底哪裏做得不夠好,以後我交新女朋友的時候,也好改正一下自己的缺點。”薄景年的語氣沒有剛纔的冷冽,就好像真的是在與她討論這個問題。
田靈芸真想將行李箱砸他臉上,他一邊百般挽留她,一邊又和沈潔搞在一起,她冷笑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裏沒點數嗎真想讓我拆了你的面具,讓大家都下不來臺你才高興”
薄景年雙手按在皮帶上,他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她,“那你就拆了我的面具。”
田靈芸恨得咬牙,無論如何,她的自尊也不容許她說出沈潔這兩個字,如果他承認了,那麼她這幾年又算得了什麼
她緊了緊拉桿,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薄景年緊走幾步,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田靈芸的反應過於激烈,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揮手,她的身體失去了重心,她連同行李箱都往樓梯上滾下去。
薄景年大驚失色,他一個縱身,在她之前先倒在樓梯上,然後伸手將她墜落下來的身體擁在懷裏,兩人在樓梯上滾了好幾圈,然後滾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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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樣了”田靈芸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男人的大手墊在她腦袋下面,但是半晌沒有聲音,她害怕得心跳都加速起來。
她小心翼翼擡起頭,映入眼瞼的是男人性感的喉結,以及剛毅的下巴,她嚥了咽口水,目光再往上移,男人臉色蒼白,雙眼緊閉,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淺淺的弧影。
“薄景年,你說話,你不要嚇我”
薄景年半天都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倒是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田靈芸耳邊隨即響起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景年,景年,你怎麼了,天哪,你別嚇我。”
田靈芸渾身一僵,她自然聽出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她擡眸看去,就看見沈潔焦急的模樣映入眼瞼,她頓時怒火中燒。
沈潔在他別墅裏
薄景年沒反應,雙臂卻實實摟着田靈芸,彷彿危機還沒有解除,他就不會放手。
沈潔看見薄景年好像失去了意識,她急得直掉眼淚,“陳媽,快打電話叫救護車,怎麼辦,景年,你不能有事,否則丟下我一個人怎麼辦”
沈潔泣不成聲,可她情真意切的話語落在田靈芸耳朵裏,真是要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要有多扎心就有多扎心。
她也顧不得會讓薄景年傷上加傷,從他懷裏退出來,她雙手撐在地板上,看着薄景年蒼白的臉色,她咬了咬牙,狠心的站起來,拖着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媽打了120回來,就見田靈芸徑直往玄關走去,她連忙道:“田小姐,你不等救護車來,跟着去醫院看看嗎”
田靈芸看着跪在薄景年面前,慌得不敢去碰觸他的沈潔,她冷聲道:“那裏不是已經有一個女人照顧他了嗎”
陳媽看了看沈潔,又回頭看着田靈芸,“話是這樣說,可少爺是因爲你受傷,你”
“陳媽,我先走一步。”田靈芸打斷她的話,在玄關處換了自己的鞋子,忍着腳踝處的扭傷,挺直脊樑骨走出別墅。
她不會感到歉疚,如果他不突然來拉她的手,她也不會爲了揮開他,而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可是心爲什麼這麼痛呢
陳媽看着她孤傲的背影,她忍不住搖頭嘆息,她在別墅工作五年,看他倆分分合合,但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嚴重過。
這兩人真的是要分道揚鑣了嗎
別墅裏,沈潔停止了哭泣,她看着那道高傲離去的身影,眼底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嫉妒與忿恨。昨晚薄景年將田靈芸抱回樓上,後來就再也沒有下過樓。
那時陳媽已經睡了,偌大的客廳裏只有她一個人,鬼使神差的她上了樓,站在主臥室外面,她聽見裏面傳來激烈的曖昧聲響,那一刻,她恨不得衝進去將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