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靈芸連忙按住薄景年的手,阻止他繼續往下探去,她臉色難看到極點,卻又沒辦法將他的手拽出來,抖着聲音道:“沒、沒事。”
薄景年眸色深幽,他偏頭咬上她的耳垂,灼熱的呼吸灌進她耳心,她渾身止不住的發抖,這個混蛋,他怎能這樣羞辱她
“甜甜,告訴我你在哪裏,我去接你。”莫辰逸稍稍放下心來,他拉開門走出去。
薄景年咬着她的耳垂,壓低聲音道:“不回答他嗎還是你想讓他來看到我們在做什麼”
田靈芸氣得渾身發抖,她死死按住他胡來的手,“辰逸,我很好,我只是想打個電話讓你安心,我嗯”
莫辰逸蹙緊眉頭,“甜甜,媽媽打了好幾次電話,讓我帶你回去喫飯,如果你再不出現,我恐怕沒辦法再隱瞞下去了。”
田靈芸使勁拽着薄景年的手,這個混蛋,他到底想幹嘛,難道不讓她羞愧至死,他就不甘心嗎虧得她剛纔還對他心存愧疚,這混蛋哪裏值得她對他愧疚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回去,你別擔心我,我掛了。”田靈芸迅速掐斷通話,她扔了手機,一把將薄景年的手拽出來,用力甩開,她一耳光甩在他臉上。
“啪”一聲。
病房裏靜得連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田靈芸怒氣衝衝的瞪着薄景年,她低聲咆哮道:“薄景年,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想幹什麼”
薄景年的臉頰迅速浮現五根手指印,可見田靈芸這一耳光打得有多狠,他舔了舔嘴角,邪魅道:“我不爽,當然也不能讓你們快活。”
“你”田靈芸快氣得背過氣去,他不僅是個混蛋,還是個流氓,她怎麼會那麼天真,他會給她手機打這個電話,他就是爲了羞辱他們的。
薄景年微挑了挑眉,“下次再用我的手機給他打電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混蛋。”
“你”田靈芸瞪大眼睛,氣得心臟都有些無力負荷,她深呼吸了幾口氣,臉色有些發白。薄景年擔心將她氣出好歹,他轉身拎着行李袋,道:“走吧,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
田靈芸深呼吸,好不容易將那灼心的憤怒壓下去,她一把揮開薄景年要來牽她的手,她大步走出病房。無論如何,她都要想個辦法離開,否則再和他待下去,她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氣瘋。
薄景年看着她氣呼呼的背影,他薄脣微勾,神情帶着一絲寵溺,他想,強求又如何只要她在身邊就足夠了。
他相信,只要朝夕相處,她出走的心總有一天會回到他身上,他們還有漫長的一生,只要沒有放開她,一切都還來得及。
田靈芸爲了逃跑而絞盡腦汁,最後卻功敗垂成,一上車,她就累得靠在座椅上睡着了,薄景年時而看看她的睡顏。
以前他從不曾發覺,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會感到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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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不是薄家別墅。
她心裏一驚,身後傳來開門聲,她連忙轉過身去,看見薄景年端着一個托盤走進來,看見她赤腳站在落地窗前,他眉尖微蹙。
他將托盤放在圓木桌上,疾步走到她身邊,將她打橫抱起,輕斥道:“怎麼不穿鞋家裏雖然有暖氣,但是現在氣溫低,寒氣會從地板竄上來,受了涼會感冒。”
薄景年將她抱到圓木桌旁坐下,田靈芸望着他,問道:“這裏是哪裏”
“我新置辦的房產,這裏空氣環境都不錯,很適合養胎。”薄景年在她身邊坐下,他將托盤拿過來,端起冒着熱氣的雞湯,道:“我剛剛燉好的雞湯,你嚐嚐。”
他舀了一勺吹涼,將勺子送到她嘴邊。
田靈芸別過頭去,“薄景年,你真的打算將我軟禁一輩子嗎你應該知道,就算你軟禁我一輩子,對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薄景年收回手,他靜靜的看着她,“對我而言結果是一樣的,因爲你一輩子都會待在我身邊。”
“薄景年”田靈芸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剛想怒斥他,他卻伸出手指點在她嘴脣上,“不要惹我生氣,我們難得這麼相處。”
田靈芸的心隱隱作痛,她仔細回憶,他們這樣坐下來好好說話的機會確實不多,他們倆的性格都很強勢,誰也不肯服軟。
就算是一件小事,也有可能鬧到分手的地步。
這幾年來,他們從來沒有停下來認真反省,都固執的堅守着自己的原則,結果將彼此越推越遠,遠到如今就算坐得這麼近,心也再不能靠在一起。
田靈芸拍開他的手,她坐在那裏生悶氣,“何必呢,你明知道我們回不去了。”
薄景年垂下眸,輕輕攪動着碗裏的雞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回不去”
田靈芸哽住,她轉過頭來看着薄景年,“爲什麼明知道回不去還要試,薄景年,其實你並沒有那麼愛我,只是因爲我突然不屬於你了,所以你纔會這樣對嗎”
薄景年看着她眼底的輕視,他抿了抿脣,“你覺得我沒有那麼愛你嗎”
“這六年,我們習慣了彼此在身邊,無論早上吵得多少厲害,晚上也一定會和好,可是我累了,這樣的日子讓我精疲力盡。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我只想回歸平靜。”
薄景年放下碗,他捏着她的下巴,“田靈芸,在我身邊你就沒辦法迴歸平靜嗎”
“是,如今我已經結婚,我不可能再沒心沒肺的只考慮自己,不去在乎莫辰逸的感受,薄景年,我們回不去了。”田靈芸心裏酸澀,早就該正式告別這段感情的,可她一拖再拖,直到現在讓更多的人因爲她的感情受到傷害。
一切都是因爲她的軟弱,所以結果也該由她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