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我們上輩子肯定是姐妹，衣服的尺碼能共穿，連鞋子的尺碼也能共穿。”田靈芸挽了個丸子頭，脂粉未施的臉容顏清麗。
她和言洛希穿的衣服是一樣的，裏面是白色的毛衣，外面搭配一件粉色的麪包服，下面是今年很流行的蘿蔔褲，配上小白鞋很潮。
兩人俏生生往那裏一站，就好像剛從大學裏出來的學生。
佟姨看着她倆的姐妹裝，連忙叫住她倆，“太太，田小姐，你們等一等，我給你倆拍張照片，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倆是親姐妹呢。”
言洛希把手機遞給佟姨，她和田靈芸擺拍了幾張，佟姨越看越歡喜，把手機遞迴給言洛希，看她倆看照片，她說：“今天上香的人多，你倆不要和他們擠，上完香就回來，晚上我給你們做好喫的。”
言洛希點頭，“那就辛苦佟姨看家了，小零，我們走吧。”
佟姨看着言零，將他給拉了回去，“太太，今天人多，就你倆去吧，當心把小零給擠丟了。”
言洛希看着言零一臉渴望的模樣，想了想她們去上香，萬一真的沒能照看到小零，把他給弄丟了，她到時不知道上哪哭去，“佟姨說得對，小零，要不你就在家裏”
言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臉擔心的佟姨，佟姨擔心他不樂意，連忙說：“小零，你在家，奶奶中午給你做好喫的，不跟你媽咪他們去喝西北風。”
言零隻好點了點頭，“那我不去了，媽咪，你也替我上一柱香。”
言洛希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和田靈芸出了門，帝都郊區就有一座很靈驗的寺廟，每年大年三十晚上，都會排起好長的隊去等着燒頭柱香。
魅影開車送她們過去，車窗外飄着鵝毛大雪，等她們到了山下，早上去上香的香客已經陸陸續續的下山來。
雪融化後，山路難行，好在言洛希她們有先見之明，穿的是小白鞋上山，倒也輕鬆自在。
她們沿着階梯上山，中午十一點爬到了山頂，魅影去買了香蠟，陪在她們身後去廟裏上香，這會兒香客都已經散去不少，也不擁擠，很快就輪到她們。
言洛希站在香案前，拿着香點燃，然後插進香爐裏，她退到蒲團旁跪下，恭恭敬敬的作揖，也沒有刻意許什麼願，就是來求個心安的。
田靈芸姿態更是虔誠，她雙手合什跪在觀音像下，許久後才三磕拜，等她起身出去時，言洛希已經去買了糖人兒過來，分了一個給她。
“走吧，我聽說前面有喫齋菜的地方，這會兒快中午了，我們喫點東西再下山。”言洛希挽着她，邊說咬舔糖人，倒也自個兒得趣。
田靈芸捏着糖人，神情有些怔怔的，“煙兒最喜歡喫糖人。”
言洛希動作一頓，隨後假裝自己沒有聽見，剛纔田靈芸在觀音像前跪了那麼久，虔誠的拜了又拜，她心裏肯
只是她們都知道，煙兒找回來的可能幾乎爲零。
廟會也是新年活動之一，這邊的觀音廟每年大年初一都會有廟會，一條街過去有着各式各樣的小玩藝兒，這會兒雪停了，不少人逛着新鮮。
言洛希去買了三碗蓮子羹，那蓮子羹還是用最老式的龍頭倒出來的糖水衝兌而成，言洛希把其中一碗遞給田靈芸，“快嚐嚐這蓮子羹，看還是不是我們以前喫的味道。”
田靈芸知道，言洛希是不想讓她多愁善感，她接過蓮子羹嚐了一口，然後點頭，“嗯，是我們以前的味道。”
“對吧，前面還在捏泥人，我去買一個，給小零帶回去，先前佟姨攔着不讓我們帶他出來，他那小眼神可可憐了。”言洛希端着熱氣騰騰的蓮子羹往人羣裏擠去。
田靈芸連忙跟過去，“二洛，你別亂跑，人多待會兒走散了。”
言洛希擠到了捏泥人的攤子前，看着耙子上插着不少已經捏好的泥人，她說：“老闆，能給我捏個孫悟空嗎”
“可以可以，你稍等。”
言洛希站在攤位邊，一邊喝着蓮子羹，一邊看攤主捏泥人，不一會兒，一個栩栩如生的孫悟空就捏好了，言洛希想了想，又讓攤主捏了個白雪公主。
田煙喜歡白雪公主。
等捏好了泥人，言洛希和田靈芸去喫齋飯，觀音廟的齋飯是一絕，言洛希她們被尼姑請進了小包廂裏，她點了一個套餐。
如今的齋飯雖然沒肉，但卻做出了肉的品相，比起以前的齋菜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菜陸陸續續上齊了，言洛希看着一桌子的齋菜，招呼着她們快喫。
魅影簡直歎爲觀止，“我一直以爲齋菜就是不放肉不放油，用水煮出來，沒想到現在的齋菜花樣這麼多。”
“看你天天待在軍營裏，都不知道世上已經千年了吧，你知道劍門關的豆腐宴嗎那一桌都是用豆腐做的，但是味道簡直是一絕。”言洛希點評起來。
魅影聽得直流口水，“嫂子，什麼時候我們去劍門關嚐嚐。”
“看把你饞的。”
三人有說有笑，喫完齋飯，她們又去逛了一會兒，看天色不早了，這才轉身下山。雪融化後，下山的路並不好走。
等她們到山下，天邊暮靄沉沉，雪又下大了。
魅影開車送她們回去，逛了一天她們都累壞了，車裏也沒人說話，天黑的時候，魅影將車駛入小區，然後看到了等在單元樓前的薄景年。
魅影擡眸看了一眼後視鏡，後座上兩人沒什麼睡相，她輕咳了一聲，“嫂子，田小姐，我們到了。”
田靈芸坐起來，她轉頭看向窗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風雪中的薄景年，她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她以爲她昨天已經和薄景年說清楚了，沒想到他又來了。
她把羽絨服拉上，然後推開車門下車，徑直走向薄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