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裏,沉穩的腳步聲逐漸靠近牀邊,言洛希心跳驀地漏了一拍,擱在身前的手緩緩握成拳,她忽然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腳步聲在牀前停下,黑暗裏,她感覺到兩束鷹隼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着審視。
她心慌慌的,下一瞬間,牀墊往下塌陷,然後她被男人一把圈禁在懷裏,她驚呼一聲,“你幹嘛呀,還讓不讓人睡了?”
身後靜了一瞬,“還沒睡,在等我?”
男人的嗓音低低啞啞,明顯感到很詫異。
言洛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哪來的自信認爲她會等他?
“我是被你蠻橫的動作驚醒的好不好?喂,厲混蛋,你是不是對女人都這麼粗暴?”言洛希被他身上硬梆梆的肌肉硌得疼,她酸溜溜的問道。
他對黎莊莊倒是蠻溫柔的,連聲音都不自覺的暖了幾個度。
“不會叫老公,嗯?”男人呼吸炙熱,灑落在她耳背,危險逼近。
言洛希偏過臉,有些呼吸困難,兩人緊密相貼的身體只隔着單薄的夏衣,她甚至感覺到他渾身肌肉的賁張力。
“哎,你別抱這麼緊,熱。”
被子猛地被他掀開,他翻身壓在她身上,動作狂野到令人心悸。
言洛希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入目的便是那線條性感霸道的下巴,“你、你要幹什麼?我困了,我已經睡着了。”
說完,她就跟挺屍一樣,閉上眼睛裝睡。
男人伸手,挑開她睡衣的鈕釦,低笑道:“沒關係,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
言洛希氣紅了臉,她驀地睜開眼睛,男人身形頎長而挺拔,伏在她身上的姿勢無論誰看見,都會想入非非。
月光如水,他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注視她的臉龐。
清淨甜美的五官,呈現出一種對男女之情的懵懂姿態。眼神乾淨澄澈,令他瘋狂的想要讓她爲他迷亂、迷失。
她的手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你下去,你很重耶!”
男人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緋色的臉頰,目光落在那宛如果凍一般的嫩脣上,他喉結性感的上下滑動,眸色逐漸深沉。
言洛希看着他越來越深暗的眼眸,那裏蓄積的黑色風暴,似乎下一秒就會將她生生撕碎。
她膽戰心驚,剛張開嘴,就被他低頭吻住。
她瞪大眼睛,受驚的瞳眸裏,倒映着男人放大的俊臉,他的吻直白而沉默,強悍的掠奪她脣齒間的蜜津。
言洛希抵着他胸膛的手,被他拉開,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的緊貼在一起。
呼吸亂了,心跳也亂了。
他炙熱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從四面八方撲入她的鼻腔,言洛希試圖掙扎和推開他的身體,可卻撼動不了男人如大山一樣強壯的身軀。
他雙手捧着她的臉,全心全意的細密的親吻她。
柔韌的觸感,果凍般的Q勁兒,都令他着了魔,只想將她狠狠佔爲己有。
言洛希推不動,感覺自己就像如來佛掌心的孫悟空,無論怎麼逃,都逃不開他的掌控。
“你輕點,我怕疼。”
厲夜祈親吻她的動作停頓了一秒,他俯在她身上,眸底掠過一抹笑意,忽然便有了興致,想要放慢節奏,再一口一口將她喫掉。
他雙手捉住她的手腕,放在襯衣鈕釦上,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乖,幫我把衣服脫了。”
言洛希看着他暗得嚇人的眸,俊逸非凡的五官只剩下邪魅的性感與蠱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全都鋪成危險的暗芒。
她緊張得呼吸都要停滯了,手指微顫着,試了好幾次,都沒能解開鈕釦,手心已經捏了一把汗。
厲夜祈直起上半身,將她拉着坐了起來,握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一顆顆解開鈕釦。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嫣紅的臉頰,見她跪坐起來,將他的襯衣脫下。他再也無法忍耐,低吼一聲,狂野的將她推倒在牀上,再度欺身而上。
言洛希重重的跌入牀墊,襯衣籠罩在她頭上,呼吸裏除了男人炙熱的荷爾蒙氣息,還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她忽然想起剛纔那通電話,就像三伏天的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她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男人一無所察,擡起她的腿,正準備進去。
“不要!”言洛希忽然用力蹬了一腳,厲夜祈不設防,竟被她一腳給踢下了牀。
“咚”的一聲,房間裏流動的曖昧消失得無影無蹤。言洛希抓起被子裹住自己幾乎一絲不掛的身體,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不要碰我!”
厲夜祈臉色陰沉得厲害,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火大道:“在鬧什麼?”
言洛希抓起他的襯衣狠狠朝他砸去,只可惜她沒有內力,襯衣飛了一半,沒能如願砸他臉上就掉落在牀上,“厲混蛋,你是不是覺得我傻啊?”
厲夜祈眉心緊蹙,眼神陰霾的盯着她,“什麼意思?”
“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黎小姐那裏吧,既然你對她情深意重,娶我幹什麼,你去娶她睡她啊?”言洛希滿目譏誚。
她平生最恨這種男人,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他和陸昭然那個渣男又有什麼區別?
厲夜祈眉間的陰霾散開,他薄脣微勾,略帶興味的瞅着她,“醋了?”
言洛希惱怒的看着他,滿不在乎道:“誰愛爲這破事兒拈酸喫醋,我不過是想告訴你,不要剛守完別的女人,就回來噁心我。”
厲夜祈的眉骨狠狠跳了跳,“噁心你?”
男人的神色陰鬱得幾乎能擰出水來,言洛希也不怕他,拍着牀墊與他叫板,“對,就是噁心我,我告訴你,我的男人要身心乾淨,不乾淨我寧願不要!”
就算是莫名其妙結了婚,她也不會自降要求湊合着過日子,因爲她不喜歡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她怕得病。
厲夜祈微微俯下身去,一手撐在牀墊上,一手戳着她心臟的位置,涼聲道:“那你這裏清理乾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