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冤枉,她真的好冤枉。
可她現在寧可自己被冤死,也想換回夜空啊。
佟寧爲什麼要吧那個孩子當做籌碼。
那是一條生命啊。
她好恨。
恨佟寧,更恨不分青紅皁白的夜靖寒。
徐博雅站在一旁,諷刺道:“雲桑,你別在這裏假惺惺了,夜空命都沒了,你哭給誰看?”
黑承曄擡眸,不悅的望向徐博雅:“徐小姐,你能閉嘴嗎?”
一條小生命沒了,現在大家都心情悲哀,可這徐博雅竟還有心思在這兒煽風點火……
“黑承曄,你爲什麼要幫着這個女人說話?她剛剛指責佟寧是殺人兇手誒,剛剛我們幾個,明明全都在那邊,佟寧有沒有離開,你們不清楚嗎?”
這話,也讓黑承曄無言以對。
他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可他打從心裏不願意相信,雲桑會傷害孩子。
徐博雅見黑承曄不反擊,又道:“還有,這裏有誰不知道雲桑是游泳健將,她哪怕對孩子有半分善心,都可以把孩子推出來。她要死自己死,憑什麼連累無辜的生命。”
雲桑心中絕望。
是啊,誰不知道,她是游泳健將。
可她卻沒能將那個孩子,從水中救出。
她現在即便告訴所有人,不是她,又有誰會信?
夜靖寒起身,一臉悲傷的走到佟寧身邊,將夜空從佟寧懷中接過,抱起,悲慼的往回走去。
佟寧見狀,哭着跟了上去。
徐博雅哼了一聲,指着趴在地上的雲桑,怒斥道:“惡毒的壞女人,你等着吧,這一次,靖寒不會饒恕你的。”
一衆人離開,黑承曄還蹲在剛剛搶救的地方,望着不遠處痛哭的雲桑。
雲桑聲音雖哽咽,卻堅定的揚頭:“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滿臉的悲傷:“我喜歡夜空,師兄,我真的喜歡那個孩子,可他們按住了我,我掙不脫。”
“他們?”黑承曄蹲下身,聲音凝重了幾分:“什麼他們。”
“剛剛有兩個遮面的男人出現過,他們一個控制了我,另一個搶走了夜空,我掙不脫,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把孩子丟進了水裏……”
黑承曄轉頭,望向身旁的湖水,久久未做聲。
如果雲桑沒有撒謊的話,那這就是……謀殺。
他低聲問道:“那兩人什麼時候離開的?”
“夜空在水中不再掙扎的時候。”
“那爲什麼你也會在水中?你不是會游泳嗎?爲什麼沒有把夜空帶出來?你……想求死?”
雲桑搖頭,悲慟的道:“我……怕水。”
“怎麼會?”黑承曄凝眸:“你不是一向最喜歡游泳的嗎?”
“監獄裏,她們用水淹我,無數次讓我昏死再搶救,所以……我跳進水中後,四肢僵硬,動彈不了。師兄,我真的盡力了,可是我救不了他……”
她的額頭抵在了地上,心中的悲傷、痛苦、不甘和絕望,一波波的襲來。
“剛剛……你爲什麼不把這些告訴靖寒?”
這纔是最讓雲桑心痛的。
她明知道佟寧的真面目,可不管她如何撕心裂肺的吶喊,解釋,夜靖寒卻……
“他根本就不會相信我,他從來就不信我,他不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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