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雲湘涵也在相隔不遠的另一座臨時洞府中全力閉關,恢復體內的傷勢。
葬妖谷大戰結束之後不久,妖族大陸海岸線之外,無邊海的某片海域上方忽生異變
轟隆隆
高高的天穹,豁然張開了一道巨大的空洞。
低沉而壓抑的轟鳴聲中,數道神光狂掠而下,在虛空中幻化成三道人影。
這三人皆是銀袍罩體,上面繡着道道霸氣龍紋,修爲氣息玄妙強橫,深不可測
上方的空洞迅速彌合,恢復如初,三人擡頭遙望,皆是鬆了一口氣。
“真沒想到司天監的人竟然出手了,看來那些傳言並非空穴來風啊”左邊的銀袍青年左右掃視着這片海域,眸光閃動,開口。
“你現在才知道嗎其實早在數年之前,就有種種消息傳出,只是沒想到那幾個勢力會這麼沉不住氣,擅自行動罷了。”
右邊的銀袍女子冷冷一笑,眉宇間滿是傲然之色。
銀袍青年點頭道:“看來那些人真是把司天監惹急了,否則他們絕不會輕易出手,跨界鎮壓”
左右兩個青年男女彼此交談,所說的話題竟然是數日之前“司天監”罕見跨界出手一事。
三人中爲首的銀袍中年沉吟片刻,肅然道:“近幾年各種傳言滿天飛,各方勢力按捺不住,暗中都有些小動作;近一兩年來,甚至連各大、中型勢力也在蠢蠢欲動,司天監再不出手,那些禁條將會形同虛設,司天監此舉,也是意在殺雞儆猴,震懾左右”
“宮師兄說得對,若非他們吸引了司天監的關注,咱們恐怕沒這麼容易跨界降臨呢”銀袍青年笑着說道,對這銀袍中年態度十分恭敬。
銀袍中年擺手道:“閒話少說,咱們還是辦正事要緊”
“我實在是沒想到,這小小下界,竟然真的誕生出了一道龍族血脈”
銀袍女子鄭重開口,卻引來銀袍青年的一記白眼和冷笑。
“林師妹切勿言之過早,那位長老只是感應到了疑似龍族後裔的血脈氣息,而且極其微弱,就連他本人也無法確定是真是假,萬一感應有誤,咱們可就要白跑一趟了”
銀袍青年似乎對這件事情頗爲敏感,言語之間充斥着某種排斥和鄙夷。
“是真是假,可不是你說了算的”銀袍女子微微皺眉,不服氣地回道。
“不要爭了”銀袍中年揮手打斷二人,皺眉道:“如果他真的覺醒到了那種程度,咱們的確不能任由其流落在此,但至於他能否符合要求,還要親眼看過纔會知道。”
“宮師兄覺得,這種機會有多大”銀袍女子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俏目一眨,脆聲問道。
銀袍中年搖頭道:“就連長老都不敢斷定的事情,我又怎敢妄下定論倘若他真的血脈不凡,咱們就得把他帶回去讓長老仔細甄別,如果真是那幾種核心血脈之一,便值得善加培養”
“嗯”銀袍女子眸光閃動,臉上露出憧憬的神色。
“尤勁注意你的言辭,妄議長老可是重罪,我可以當作沒聽見,可要讓上面的人知道了,你可擔當不起”
銀袍中年臉色一沉,厲聲怒斥。
“師兄息怒,我注意就是了”銀袍青年臉色微變,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銀袍女子彷彿捏住了他的把柄,高傲地揚了揚下巴,露出一抹威脅的笑容。
“走”
銀袍中年大手一揮,朝着海面盡頭的大陸掠動而去。
三道人影微微一晃,轉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妖族大陸東北部,一座濃霧瀰漫的參天密林之中,突然響起一陣沉悶的轟鳴
“虛雲道兄,我已經來了,你還不現身一見”
一聲長嘯肆意蘊含着驚人的靈力肆意傳盪開來,令四方濃霧劇震不止。
嗡
濃霧深處靈光一閃,現出一道巨大的陣紋,深沉的聲音從中傳遞而出。
“修老弟自己進來吧,請恕老道我不能遠迎”
“哼,搞這麼謹慎,我看你是被上界強者嚇破膽了吧”
來人冷笑一聲,血袍大袖一捲,化作一道血色長虹掠進了陣中。
嗡
陣紋微微一亮,隨即消失在虛空之中,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血袍老者落定之後,凝視着對面山峯上盤膝而坐的道袍老者。
“虛雲道兄的修爲看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可喜可賀呀”
“呵呵,老道恢復雖然不慢,又怎能比得上你修爲突進呢”
虛雲老道搖頭一笑,面帶自嘲地看着對面的血袍老者,修雲羅。
經過葬妖谷那場鉅變,修雲羅的實力非但沒有任何損耗,甚至還急劇提升,徹底站到了人族隱世巔峯的層次
虛雲老道雖然恢復不慢,但在這前後十來天的時間裏,還沒有恢復到巔峯狀態。
“老道我很是好奇,修老弟你究竟是因禍得福,還是真人不露相”
虛雲老道凝神打量着修雲羅,一臉審視之色,言語之間甚至還有幾分責問之意。
“實不相瞞,修某既算是因禍得福,也算是苦熬有功,這一次鉅變雖然慘烈,但也讓我收穫不小,不過相比咱們人族的損失來講,卻是根本不值一提了。”
修雲羅與其對視,臉上全無愧色,擺手大笑之餘,卻忍不住搖頭一嘆,彷彿在爲那些人族同道的隕落而傷感。
“你我二人,就不必說這些客套話了,修老弟這麼急着來找我,究竟有何要事”
虛雲老道大手一揮,皺眉問道。
葬妖谷鉅變纔過去十來天,這麼短的時間裏,很多幸存者的傷勢恐怕都沒復原,正是閉關療傷的緊要關頭。
修雲羅突然找來,究竟所爲何事
而且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問,當日那道彌天巨掌轟落之時,修雲羅究竟是如何安然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