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晴微微垂下眸子,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坐姿優雅。
厲老夫人的臉上,快速閃過一絲不耐煩。
"現在幾點了?"她問一旁的傭人。
傭人禮貌地彎下腰,聲音謙恭:"回老太太。下午三點了。"
厲老夫人皺起眉頭,冷哼了一聲。
"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這位許家的大小姐還沒有來?這是要我們這一大家人,都在這裏等她嗎?"
厲老夫人的話,讓厲夫人的面色微微有些不好。
"或許,路上堵車了吧。"她趕緊解釋。
厲老夫人呵呵笑了兩聲,拿起一塊曲奇,享用起來。
厲霆晟黑色的眼底,閃過一絲深意。
沒想到許若依竟然會在這種場合遲到。
還真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過了半個小時。管家來到客廳內,低聲說道:"厲老夫人、夫人、還有厲少爺和安小姐,許小姐到了。"
厲老夫人放下茶杯:"真是等的夠久的。"
話中不悅的含義。溢於言表。
厲夫人臉色不好。
今天允許許若依過來的人,正是她。
誰知道,那個女人竟然在這個時候掉鏈子,甚至遲到了。
太丟她的人了。
厲夫人感覺自己的臉都被許若依打腫了。
許若依踩着高跟鞋,拎着自己的愛馬仕包包,身上穿着高訂的禮裙,來到房間內。
她的身上,噴着許若晴爲她調製的香水。
客廳內,頓時充斥着曼妙的氣息。
厲老夫人看到許若依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這是來開家庭會議的,還是來炫耀自己的美貌的?
厲老夫人對許若依的印象,更差了!
"厲奶奶,厲伯母,您好。路上堵車了,真是不好意思。"
許若依說的很誠懇。
她彎下腰,給兩個長輩鞠了一躬,然後將準備好的禮物,放到檀香木的桌子上:"這是我特意給兩位長輩準備的禮物。"
許若依微笑着,眼底含笑。
禮數倒是盡的很全,厲老夫人默默地想着。
"老夫人,要幫您將禮物打開嗎?"傭人問。
厲老夫人擺擺手:"拿下去吧。"
她只關心自己的孫子,還有許奕凡許奕涵兩個心肝寶貝。
至於許若依送的禮物,她可沒興趣。
"是。"傭人說道。
厲夫人餘光看着自己的婆婆,心中一沉。
老太太果然不喜歡許若依。
真是個蠢貨。家庭會議,打扮的花枝招展做什麼?
厲夫人不滿,但是也不能表露出來。
許若依頗爲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厲伯母。我應該坐在哪裏?"
言外之意,她想坐到厲霆晟那邊。
許若晴:"……"
她這個妹妹還真是厲害,看到自己坐在厲霆晟這邊,還能說出厚顏無恥的話。
要是能學到許若依這麼厚臉皮的本事,恐怕會所向披靡。
厲霆晟擡起眸,聲音淺薄疏遠地開口:"許小姐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吧。"
許若依尷尬地笑了一下。
"好。"
她甜甜地說道。
她心裏即使不爽,也不會表現出來。
客廳內,淡淡地香水味,刺激着每一個人。
許若晴模仿王媽調製的香水。是一款讓人嗅覺容易麻痹的香水。
因此,厲霆晟依靠這款香水,才能度過許多個失眠的夜晚。
厲夫人輕輕咳嗽了幾聲:"依依。你今天用的香水,是不是以前……你給霆晟治療失眠的那一款香水?"
許若依朝厲夫人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是,我研究了許久,終於重新研製出這一款香水。以後,如果霆晟再次失眠的話,我就可以幫助他了。"
"好孩子。"厲夫人滿意:"你這麼用心,伯母很開心。"
她看向厲霆晟:"霆晟,你說是不是。"
男人面色冷漠,淡道:"我的失眠症已經治好了。"
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
"今天既然是家庭會議,那就趕緊進入正題,我的時間很緊張。"
許若依面色尷尬。
她偷偷地朝許若晴看了一眼。
就是因爲這個賤女人,厲霆晟的失眠症才被治療好。
那本來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功勞!
而不該是她的!
許若依不甘心地收緊自己的手,臉上強撐着保持微笑。
"霆晟。你的失眠症治療好了?"厲夫人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我不知道?怎麼治好的?"
厲霆晟語氣平靜:"安娜的香水,治好了我的失眠症。"
厲夫人默了一下。
早知道不該提這個話題。
她不動聲色地朝許若晴瞥了一眼。
明豔的女人,淡然地坐在那裏。似乎並不在意她打量的目光。
厲夫人收回視線,紅脣開啓,優雅地說道:"今天召開家庭會議的目的很簡單,我們要討論一下厲霆晟你的婚事。"
厲霆晟黑色的眼睛,沉了下來。
許若晴輕抿着脣。
果然,厲夫人的目的。就是爲了促成厲霆晟和許若依的婚約。
而坐在他們對面的許若依,喜形於色。
甚至臉頰還紅了幾分。
厲夫人滿意地彎起嘴脣,姿勢優雅地端起紅茶。
她品了一口香氣四溢的紅茶後。說道:"依依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品行沒有任何問題。再加上,你那些年的失眠症。都是因她的香水才能緩解,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依依都對我們家有恩情。七年前。如果沒有依依的幫助,你恐怕……"
厲夫人想起自己兒子失蹤的那一天,神情悲傷。
半響之後。她說道:"很久之前,我就認定,依依應該是我們家的兒媳。雖然沒有訂婚。但是她在你背後,爲你付出了那麼多。你以前談戀愛,和其他什麼阿貓阿狗的女人在一起,我都沒有插手過。但是,婚姻大事,不能兒戲,你必須問問我們長輩的意見。"
聽到厲夫人站到自己這一邊,許若依腰板都挺直,有了底氣。
厲夫人說的這麼直白,真是好事一件!
她忍不住擡起眼睛,朝坐在自己對面的許若晴望了過去。
誰知,那女人神色淡然,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