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兒。
葉秋與姬十九妹凝視着掌之物,氣氛稍顯沉重。
被封印的六棱黑曜石,流轉着莫名的光澤。
凝神看去,耳畔彷彿響起了陣陣鬼哭神嚎。
那一張面孔,也有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幻化的圖案,變成了一尊穿着漆黑長袍,把頭臉都遮住,只露出一雙綠油油好像磷火一般眼睛的神像。
這尊神像,手持着一柄白骨長矛。
長矛閃爍着一枚枚神祕的符號,帶着濃郁的死亡氣息。
旁邊的姬十九妹,伸長了脖子,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
恍恍惚惚,心神沉浸其。
腦海裏幻想疊生,好似被被拖入了死亡的深淵。
桀桀桀桀……
尖銳的笑聲,透過精神傳遞直達靈魂深處。
聲音尖銳得幾乎刀子還凌厲,刺激着腦海的每一個念頭。
在姬十九妹的幻想,神像愈發的清晰靈動,嚎叫聲也越發的悽慘。
整個靈魂,都好像被一股神祕的吸引力拉扯着,朝無底深淵滑落而去。
偏偏,對此她又無能爲力。
那一尊神像,彷彿打破了時空的屏障,跨界而至。
一道無影無形的靈魂漩渦,陡然出現。
巨大的漩渦,散發着死亡溶岩的味道。
好似,在提醒着世人,唯有死亡纔是真正的永恆不滅。
全身黑衣黑袍,手持白骨長矛,眼睛綠油油詭異光芒的神像,是那麼的邪異,那麼的詭祕。
鬼哭神嚎的叫聲,在靈魂漩渦震盪出一圈圈的漣漪。
濃郁到極致的黑暗,將姬十九妹的靈魂逐漸湮滅。
永墜無間,時無間,行無間,永遠沒有任何解脫的希望。
在這一刻,姬十九妹體內忽然萌發出一縷縷血脈之力。
一條真龍,驟然出現。
將無邊的黑暗盡數驅散,嘹亮的龍吟聲徹底壓制住鬼哭神嚎。
姬十九妹打了個哆嗦,迅速從幻覺清醒過來。
她扭頭看着葉秋,滿臉感激,心有餘悸地說道:“多謝少主出手搭救,真是想不到,世間居然還有如此邪惡的存在。”
但葉秋卻並未貪功,反而緩緩地搖了搖頭。
“你用不着謝我,剛纔見你情況不對勁兒,我剛要出手,誰知你自己清醒過來,這完全是你憑藉着個人的能力,才擺脫出幻境迷惑。”
說着話,他的臉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掌心的這一枚六棱黑曜石,好像擁有着一種非常強烈的困惑人心,控制心靈的作用。
與此同時,還能像寄生蟲一樣鑽入體內。
單憑這兩點,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剛纔是我自己擺脫的……?”
姬十九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地問道。
此前所經歷的幻象,實在是太過詭異。
以至於,讓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能力自主清醒。
如今仔細回想一下,卻又感覺朦朦朧朧,模模糊糊,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是你自己擺脫的,而且我感覺到,你體內的血脈之力剛纔出現了短暫的復甦。”
若非親眼所見,他簡直無法想象出如此詭異的事物。
介於虛幻與真實之間,能寄生人體,還能控制人的思維與精神。
這種東西的邪詭之處,着實令人防不勝防。
此刻的葉秋,緊皺着眉頭,深深地思索着。
“這個東西可以迷惑人的心智,但你剛纔卻用血脈之力將其強行驅散,恢復了清醒,也是說,姬家的血脈對此具備很強的防禦能力。”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去推斷的話,這個東西又爲何能夠寄生在剛纔那個姬家人的體內,這兩者之間,究竟存在着什麼樣的差別呢?”
葉秋自言自語着,腦海各種念頭不斷地閃現。
看似詭異的事情,漸漸匯聚出模糊朦朧的脈絡。
他有一種預感,自己的推測距離真相已經越來越近。
“這個東西之前被我的純質之火焚燒過,又被封印住,應該是正處於最虛弱的時候,這或許是差別所在之處……”
話音剛落,一旁的姬十九妹插嘴說道:“少主,如果是血脈之力起了作用的話,我和姬元偉之間最大的區別在於,我是嫡系一脈,姬家的血脈更爲純粹。”
說話間,她的臉流露出一抹傲然的神色。
身爲姬家嫡系一脈,姬十九妹對自己的純正血脈,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驕傲。
“等一等……”
葉秋突然喝止,腦海掠過一抹閃光。
忽然間,他好像抓住了關鍵點。
“血脈越是純正,對這種東西的抵抗力越強,如此推測的話,在姬家祖地祕境內發生的事情,也不難解釋了。”
說着話,葉秋眸精光綻放。
“假如那個篡位者是靠這種手段來控制姬家的族人,那麼對他而言,最難以控制的便是姬家血脈純正的嫡系一脈。”
“正是因此,他才一直對嫡系一脈進行打壓,至於其他的族人,極有可能被這種詭異的手段控制,只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
說着說着,葉秋的語氣逐漸興奮起來。
這個推測,解開了仇人掌控姬家的祕密所在。
“少主,這麼說的話,姬家除了嫡系一脈之外,難道都被寄生了這種邪惡的鬼東西?”
姬十九妹一邊思索着,一邊問道。
剛纔葉秋的那番話,越是深思,越覺得有道理。
用邪異手段,寄生在姬家人的體內,控制他們的思維,一步步蠶食姬家的勢力。
這恰如其分地解釋了,爲何篡位者能夠霸佔底蘊深厚的姬家。
“是不是人人都被寄生了,這個現在還說不好,要想查清楚這件事的話,我們必須親自去一趟祕境祖地,否則的話,永遠只能是猜測。”
凝重的聲音,在大帳內響起。
葉秋用力握住右手,將那枚六棱黑曜石緊緊地攥在掌心。
身旁的姬十九妹也緩緩地點了點頭,表情透着掩飾不住的焦慮。
此時的她,心頭有一種極爲迫切的衝動,恨不得立刻返回族內,揭露出事實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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