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遍種奇花異草,鮮豔奪目,清香襲人。
四周牆壁全是羊脂白玉雕砌而成,黃金雕成的蘭花妖豔的綻放,水晶珠簾逶迤傾瀉。
簾後,一名中年美婦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
此時,林婉兒雙膝跪在下方,俏臉上盡是懇求之色。
“師傅,你就幫幫葉大哥吧,只要想辦法將他送到姜家祖地祕境即可,求求你了,師傅,葉大哥對我有救命之恩”
一聲聲哀求,換來的不過是清冷婉轉的琴音。
“師傅,求求你,幫幫葉大哥”
林婉兒跪在地上,哀怨地喊道。
琴聲,驟然停歇。
十指芊芊,輕拂在琴絃上。
中年美婦緩緩擡起頭,看向林婉兒。
她身穿杏黃色道袍,肌膚嬌嫩,宛如少女。
神態甚是悠閒,美目流盼,桃腮帶暈。
只不過,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卻凝結着一縷化不開的冷冽。
“婉兒,你覺得爲師有可能同意嗎爲了一個廢墟之地的凡夫俗子,冒着得罪姜家的風險,將其帶入祕境內找死。”
輕柔婉轉聲音中,自帶着一絲絲寒意。
“姜家實力龐大,不是你這小丫頭能夠想象的,聖女的地位更是尊崇無比,那裏用得着一介凡夫俗子去搭救,婉兒,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爲師絕不會答應。”
說話間,中年美婦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譏諷的嘲笑。
在她眼裏,這種請求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謬。
除非自己瘋了,否則的話,怎麼可能答應
“師傅,葉大哥和夢瑤姐姐早有婚約”
林婉兒還想繼續爭取,但不等把話說完,便被師傅冷冷打斷。
“呵呵,好一個早有婚約,堂堂的姜家聖女和外面的一個野男人有婚約,如果你的那位葉大哥識趣的話,就應該把這件事徹底忘了。”
“如若不然,姜家爲了家族聲譽着想,也肯定會派遣高手,讓那個男人死在無聲無息之中,婉兒,你這麼做不是幫他,而是在害他。”
說着話,中年美婦緩緩站起身來。
素手輕拂珠簾,響聲清脆悅耳,似大珠小珠落玉盤。
搖曳的身姿,一步步走到了林婉兒跟前。
杏黃色的道袍一塵不染,神態甚是悠閒。
柔滑飄逸的衣料,盡顯雍容華貴。
烏黑的秀髮,挽成道髻。
飄飄然,若仙母下凡。
不凡的神韻,着實令人目馳神搖。
“傻丫頭,想那姜家聖女是什麼人而你哪位葉大哥又是什麼身份兩者的地位差距,可謂是天壤之別,淌這種渾水做甚”
話音剛落,突然殿門外有人匆匆闖了進來。
“師傅,刑長老帶人出祕境了,據說婉兒師妹此次下山,被外界的惡徒盯上,一直跟到了天山雪頂,企圖窺視我神池宮祕境”
聽到這話,林婉兒心頭一驚。
想不到,葉大哥等人居然被發現了。
而刑堂長老的性格,又向來不近人情。
若是起了衝突的話,葉大哥將有性命之憂。
“師傅,跟來的是葉大哥,他並非是企圖窺視祕境,是徒兒曾經親口答應過他,帶他來道這裏尋求師傅的幫助。”
“求師傅快去阻止刑長老,這是一場誤會,葉大哥不是惡徒”
此時林婉兒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想要請師傅出山,制止這場誤會。
但她的話剛說完,闖入殿內的弟子便開口說道:“婉兒師妹,據刑堂內的師兄所言,那惡徒曾經在外面當衆羞辱神池宮。”
“此次前去,是爲了維護宗門清譽,以正視聽,而且,這件事還是白師兄帶人親自去刑堂稟告,刑長老聽說此事後勃然大怒,要嚴懲惡徒。”
此言一出,中年美婦的面色不禁微微一變。
嬌嫩的俏臉上,浮現出一抹厭惡之色。
作爲神池宮弟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污衊師門清譽。
“哼,螞蟻緣槐誇大國,蚍蜉撼樹談何易,好大的膽子,區區的小小螻蟻,竟也敢妄議我神池宮聲譽,婉兒,此事是否屬實”
中年美婦冷哼一聲,冷銳的目光直視着林婉兒。
“這,這這都是誤會,當時徒兒也在場,白師兄他們先出言不遜,污衊貶低葉大哥,事情的起因”
林婉兒想要爲葉秋開脫幾句,無奈的是,中年美婦根本不容辯解。
“不管你師兄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終歸是神池宮弟子,而那狂徒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居然也敢口出狂言,輕侮宗門,哼,單憑這一點,刑長老將他拆骨扒皮也不爲過。”
清冷的聲音中,殺氣騰騰。
桃花美眸裏,冷意盎然。
聞聽此言,林婉兒心頭大駭,失聲驚呼道:“不,師傅,這都是誤會,這件事錯不在葉大哥,您不能這樣”
見狀,中年美婦冷冷一笑,默然不語。
闖入殿內的那名弟子,憤憤然說道:“師妹,誰對誰錯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神池宮的聲譽,容不得外人輕侮,無論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這句話,算是說到了中年美婦的心坎裏。
她面露讚許,輕輕點了點頭。
“師傅,葉大哥對婉兒有救命之恩,沒有他就沒有婉兒的今天,求師傅開恩,饒了葉大哥的無心之過吧,求求您了”
撲通一聲,林婉兒跪在了中年美婦身前。
秋波般的眸中,淚光點點。
悽婉的臉龐上,盡是祈求。
見此情形,中年美婦秀眉微蹙。
她謂然長嘆一聲,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看在那狂徒曾經救過你的份上,爲師就跟你走一趟,將人從刑長老手中救下。”
見師傅答應幫忙,林婉兒手忙腳亂地從地上又站了起來。
這時,中年美婦語氣陡然一轉,冷幽幽地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必須讓他這輩子都牢記一點,神池宮威名,不容褻瀆。”
接着,她擡起軟荑,輕輕地着林婉兒的秀髮。
“另外,你要答應爲師,今後不再和那狂徒有任何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