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的步伐,給人一種移山填海的錯覺。
龍行虎步間,威儀自生。
雖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少年武夫。
可氣勢上給人的感覺,卻堪比那些頂尖的人物。
一時間,客棧內鴉雀無聲。
衆人渾渾噩噩,面色錯愕。
俱是一臉的呆滯,目光茫然。
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着那少年離開的方向。
似乎,那道背影被烙印在他們的心頭,永遠都無法磨滅。
過了許久,才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呼。
“天殺的那小子還結賬呢”
客棧掌櫃率先回過神來,一臉的悲憤之狀。
之前那少年武夫,一連吃了幾桌子的飯菜,把廚房都給搬空了。
本以爲,今天遇到了一個貌不驚人的豪客。
誰曾想,卻被吃了一頓霸王餐。
這下子,可真是虧到了姥姥家。
“快去,把那小子給我追回來敢在我這兒喫霸王餐,也不看這裏是誰開的”
客棧掌櫃大呼小叫着,一副肉疼的模樣。
此時,忽然有人說道:“不用追了人家早就把錢給你留下了”
隨着聲音響起,說話那人指了指葉秋剛纔所佔的桌子。
只見,桌面上安靜地躺着一枚劍靈幣。
表面,散發着氤氳而通透的毫光。
看到桌子上的劍靈幣,客棧掌櫃頓時化悲憤爲狂喜。
一個箭步,竄到近前。
將劍靈幣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裏,翻來覆去地看着。
“呵呵,我就說嘛,今天早就預感着會發一筆橫財”
對於他們這種小地方的人來說,劍靈幣屬於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品。
正當掌櫃滿懷欣喜的時候,一道冷哼聲響起:“哼,恐怕不是橫財,而是橫禍吧”
聽到這話,不僅掌櫃的面色劇變,就連客棧內的其他人也不禁紛紛變色。
“那少年在這裏大放厥詞,辱罵了整個劍宗,如此狂徒,世所罕見,劍宗弟子向來睚眥必報,到時候恐怕你這座小店也要承受無妄之災啊”
冷言冷語的那人,慢悠悠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渾然不顧,其他人劇變的臉色。
“說的是啊,這少年太狂悖了,居然辱罵了整個劍宗,若是讓那些劍宗弟子知道了,那還得了”
“劍宗弟子睚眥必報,咱們都聽到了那少年的辱罵,會不會因此而遷怒到我們身上”
“應該不會吧”
“怎麼不會”
“若是三教弟子,或許還通點人情事故,但劍宗弟子,向來是用劍說話的”
衆人搖頭嘆息,深感無奈。
本來就是想要聽個新鮮,誰知,卻招來了無妄之災。
那客棧掌櫃,更是哭喪着一張臉。
雖然,他們都是修行者,但是和劍宗弟子相比,地位上的差
距簡直有十萬八千里。
“呵呵,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聽那少年的口風,好像是要去找劍宗的晦氣,連靈墟山也不會放過,事情鬧大了,誰還會在意我們”
“什麼去找劍宗的晦氣”
“誰給了他這麼大的勇氣,恐怕連三教子弟都不敢吧”
“那小子要麼是在吹噓要麼就是瘋了”
“不可能是吹噓,這種話說出來,不管他做不做,劍宗和靈墟山的人都不會放過他”
“可是,他那裏來的勇氣說這種話呢”
“會不會是世家子弟”
“不可能,那個世家大族敢去招惹劍宗”
“說的是啊,世家子弟或許敢去找靈墟山的麻煩,但絕不敢去觸犯劍宗的威嚴”
“你聽那少年剛纔的話,分明是要從劍宗手裏將老武夫的屍體搶回來,而且還想在劍宗那裏討一個公道,要一個體面”
“不知死活的東西,不管他什麼出身,背後有什麼勢力,這次誰都救不了他”
客棧內的衆人,低聲議論着。
對於剛纔少年武夫的言行,他們內心中充滿了震撼與不解。
“聽說了沒有,最近這段時間劍宗接連出了幾件事情,鬧得灰頭土臉,那些劍宗弟子正憋着火呢”
“首先第一件,劍宗的一名弟子,也是北荒城的少主,居然被人所殺,神魂俱滅”
“之後不久,更是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那劍宗的長老,魔劍向問天也身死道消”
“只不過,前一件事情至今沒有尋找到兇手,後一件事情,連劍宗弟子都不敢輕言復仇”
“劍宗弟子都不敢輕言復仇不會吧,誰不知道劍宗弟子向來狂傲,天不怕地不怕,有宗門撐腰,平日裏就算是遇到了三教子弟都氣焰不減”
“呵呵,那是你們不清楚魔劍向問天死在了誰的手中”
“說出來,嚇死你們,知道西門無恨嗎當代劍神”
聽到西門無恨這個名字,衆人齊刷刷屏住了呼吸。
似乎,這個名字,就代表了一種禁忌,一種威懾。
“難怪,難怪”
“劍神縱橫天下多年,未曾一敗,被天下劍修,奉爲心中的偶像,尤其是那些劍宗弟子,更是將其視作劍道的無上目標”
“呵呵,這麼說來,那少年這次可要慘了,劍宗連逢突變,正要找人立威,也難怪那老武夫死後,他們連屍體都不放過”
衆人議論着,又開始談論修行界的一些趣事。
“哼,那少年武夫算是什麼東西,劍宗用得着拿他立威”
“你們呀都不清楚,劍宗之所以將那老武夫的屍體掛出來,不僅是一種憤怒的發泄,更重要是,他們想要以此折辱所有的武夫”
“想那老武夫以一己之力,挫敗了紫陽真人,肯定會讓武夫擡頭,劍修慚愧”
“如今劍宗就這麼把老武夫的屍體掛在城頭,就是向那些武夫宣告一個不爭的事實,劍修依舊高高在上,武夫仍然處於底層”
“至於說剛纔那少年,呵呵,估計在劍宗那裏,連螻蟻都算不上你們猜猜看,會有多少武夫因此事強出頭,而成爲劍宗的劍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