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妖將的屍體,釋放出濃郁的氣血精華。
尤其是搬山熊,躺在地上像是一座肉山。
泊泊流淌的血液,將地面漸漸浸染成殷紅的色彩。
在明月清輝的照耀下,平添了幾分妖異的氣息。
此刻,葉秋掃視着癱倒的衆人。
那些北荒城的護衛,還有自己的追隨者都不知中了什麼毒。
渾身上下,一丁點兒力氣都沒有。
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
雖說葉秋實力強橫,但對於解毒這種事情,卻並不精通。
所以,他站在原地,眉頭微微皺起。
心頭,思忖着如何幫這些人解毒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遠處飛速趕來。
雙腳在地面上輕輕一點,便掠出數十米遠。
眨眼間,來到了葉秋跟前。
緊接着,不等身形站穩,便單膝跪地。
“拜見武尊,我乃北荒城大統領,願追隨武尊,前往妖域開疆闢土”
語氣中,有幾分無奈,又有幾分嚮往。
作爲北荒城的統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除了北荒城主之外,數他權力最大。
如今,也數他身份最爲尷尬。
之前北荒城主的那番話,他也聽在耳中。
等這位少年武尊離開之後,可以想象那些同族的修行者會怎麼處置叛變的北荒城。
尤其是,他這個北荒城的大統領,更是責無旁貸。
城主自盡身亡,人族的滿腔怒火,將傾瀉在自己的身上。
如今,他比那些護衛更加迫切地想要加入武域。
因爲,這是他唯一的活路。
同時,也能洗刷叛徒的污點。
“是你此地的統領清不清楚他們中的什麼毒有沒有辦法搞到解藥”
葉秋雙手揹負,淡淡地問道。
對於北荒城大統領的追隨,他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優待。
武域初創,甚至連框架都沒有搭建起來。
對於所有加入的人來說,都是平等的機會。
絕不會因爲追隨者之前的身份,而進行等級上的劃分。
每個人只要做出了貢獻,便能出頭。
自從這些人決定追隨葉秋的那一刻起,以前的自己便徹底成爲了過去。
掩埋在,記憶的最深處。
“稟告武尊,看他們表現出的症狀,應該是北荒之地所獨有的酥筋迷魂散,這種毒藥通常是對付一些窮兇極惡的妖獸所準備的,只有城主與在下有解藥。”
說話間,北荒城統領看了一眼葉秋的臉色。
然後,他自顧自地站起身來,朝着癱倒在地的衆人走去。
右手從懷中,掏出了一隻小瓶。
又順手拿起一罈酒,拍開了封泥。
接着,他打開小瓶,對着壇口傾倒。
一縷墨綠色的神祕液體,從瓶中流淌出來。
惡臭的氣息,在四周瀰漫。
聞到這股氣味兒,讓人忍不住爲之作嘔。
這種味道,簡直臭到了極致。
即便是葉秋,都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
癱倒在地的衆人,更是強忍着噁心,感覺胃裏酸水直冒。
&
nbsp;此時,北荒城大統領拎起了酒罈,走到一名護衛身前。
一縷攜帶着惡臭氣息的清酒,緩緩地倒入那名護衛的口中。
當這一縷清酒喝進肚子裏的一霎,那護衛終於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
將之前喫下的食物,混合着酒水,全都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空氣中,頓時瀰漫着一股怪異的味道。
看到這一幕,北荒城大統領忍着嘔吐的衝動,走到了第二名護衛面前。
如法炮製,將一縷清酒灌入口中。
嘔
狂嘔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股難聞的氣味,愈發的濃烈。
接下來,北荒城大統領給每一名護衛都灌入了清酒。
濃烈的酒香,都掩蓋不了那股極致的惡臭。
吞入口中,就像是吃了一口腐爛的壞肉。
那種酸爽的感覺,讓葉秋都有點不忍直視。
不過那些護衛在嘔吐之後,體內酥軟的感覺,迅速消失。
力量,好似重新迴歸了一樣。
剛開始,他們只是掙扎着站了起來。
可隨着時間的過去,雙腳愈發的穩當。
一掃之前軟綿綿的模樣,重新煥發出鐵血征伐的氣勢。
這一刻,北荒城的大統領回頭看了一眼葉秋。
他將護衛們身上的毒全部解開了,但爲那些追隨者解毒,還必須徵得葉秋的點頭同意。
見狀,葉秋微微點了頭。
“遵命”
北荒城大統領畢恭畢敬地說道,這才轉過身去,爲追隨者解毒。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很快,原本癱倒在地的衆人,全部都站了起來。
而空氣中臭味,也早已到了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
葉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朝着遠處走去。
在這地多呆一秒鐘,對他來數都是一種折磨。
見此情形,那些追隨者率先跟了過去。
隨即,北荒城的護衛們面面相覷,也邁開了步伐,追了上去。
走了一百多米,空氣才變得清新如初。
此刻,葉秋忽地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來,目光在那些護衛們的臉上一一掃過。
“你們城主臨死前的話,你們應該都聽清楚了,他希望你們能夠追隨我,進入妖域,不過,我從不喜歡勉強別人,如果你們有人不願意的話,可以自動退出,我絕不爲難。”
聽到這番話,北荒城的護衛們沉默了片刻。
在他們的臉上,有一絲猶豫之色。
因爲誰都明白,進入妖域開疆擴土,看似風光英勇,實則兇險萬分。
用九死一生都不足以形容其中的兇險,十死無生才最爲貼切。
那怕葉秋之前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可他們依舊清楚,妖域之強,絕非他們這羣人所能撼動的。
否則的話,人族那麼多實力強橫的修行者,又何必忍到現在。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也不會給你們任何承諾,進入妖域之後,你們隨時都有可能戰死,甚至連屍體都無法保全,這就是跟隨我要面對的危險。”
“希望你們能夠考慮清楚,想跟隨我開創武域的,我歡迎,另有打算的,我也理解,一切自便。”
說完這一番話,葉秋背過身去。
他沒有再催促什麼,只是靜靜地等待着那些護衛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