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發現來者的氣息之強,甚至不輸於自己。
那種強大,堪比證道的至尊。
他凝視着對方,仔細打量着。
來者是一名中年人,穿着一襲黑衣。
那種黑色,是一種極致的黑。
彷彿地獄的色彩,能吞噬一切,連光線都不放過。
身上的氣息,更是晦暗無比。
體內蘊藏煞氣,兇惡沸騰。
靠近一點,都要一命嗚呼。
這是一個絕對的瘟神,生來就有着無與倫比的煞氣。
生命形態,與正常人完全不同。
彷彿,秉承天地的至惡濁氣所生。
那一身的氣息,就令人望而生畏。
感覺,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惡最毒最污濁的生物。
靈魂精神,不由自主地滋生出一種避而遠之的衝動。
那怕是葉秋乍一見到對方,也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下意識地,想要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武尊,久聞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黑衣中年笑了笑,衝葉秋抱了抱拳。
他所在的十尺方位之內,連地面都似乎被侵染了極致的黑色。
“天煞孤星,你這種體質,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吧”
不等葉秋說話,玄教之主忽地又驚又疑地說道。
傳說中,天煞孤星那是煞氣凝聚而成的怪胎。
身上的煞氣沒有人承受得住,一出生便克父克母。
將身邊的至親,全部剋死。
長大之後,克妻克子克朋友。
就算是沒有交情,只要靠近他的人都會被克。
這種體質,極爲的罕見。
不僅如此,擁有這種體質的人通常不會活太久,更不可能被人納入門下,傳授道法。
所以,通常情況下,這樣的人都會孤獨而死。
連靠近他的人都沒有,更不會有什麼師傅。
至於修行宗門,見到這種人要麼避而遠之,要麼直接殺掉。
這種喪門星,誰敢收留。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據說,曾有一座修行宗門不信邪,將一名天煞孤星納入門下。
之後十年內,一個鼎盛的宗門便迅速衰敗。
最終,宗門弟子全部死掉。
除了那名天煞孤星,最終得以倖免。
最令人意外的是,那天煞孤星雖然剋死了師門所有人,自己的修爲卻突飛猛進。
在短短的十年內,成爲了一代強者。
風頭之盛,堪稱當世無雙。
而且性格扭曲,嗜殺如命。
甚至,就連三教一宗的子弟都遭遇了他的毒手。
最後,三教一宗排遣出多名高手前去圍剿。
由當時的劍宗之主帶隊,將那天煞孤星困住。
一番血戰之後,折損了大半好手。
不過,那天煞孤星卻從包圍圈中逃出一命。
就連劍宗之主,都沒能將他留下。
自此一戰後,那人便渺無音訊,消失無蹤。
現在出現的黑衣人,與傳說中的那個天煞孤星極其的相似。
所以,玄教之主才忍不住驚呼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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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猜測來者就是那個天煞孤星,卻也不敢確定。
“天煞孤星哈哈,天煞孤星”
黑衣中年仰天大笑,目光中自帶着幾分殺氣。
隨着笑聲響起,玄教之主頓時感覺自己好似進入了地獄一樣。
黃泉呼嘯,厲鬼哭嚎陰風陣陣,似乎要將他的靈魂湮滅。
眼前一黑,精神意志陷入無間地獄之中。
眼看着,就要徹底沉淪下去。
體內的生機,迅速枯竭。
眼看着,就要身死道消,永墜無間。
就在此刻,葉秋忽地冷哼了一聲。
這一道冷哼,猶如晨鐘暮鼓,轟然而鳴。
陷入地獄幻覺之中的玄教之主,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精神意志,從幻覺中迅速清醒過來。
與此同時,身上冷汗淋漓。
堂堂的玄教之主,在此刻居然成了最卑微的弱者。
世界變化之快,令人難以接受。
他清醒之後,感覺體內元氣巨損,呼吸不暢。
整個人,猶如生了一場大病。
在不知不覺間,他差點被那天煞孤星給殺掉。
“你敢對我動手,你這是在挑釁我玄教的威嚴,不要以爲你修爲高深就可以爲所欲爲,待我玄教祖師爺下凡之際,就是你償還之時。”
“三教威嚴,豈是你所能”
話還未說完,葉秋忽地轉頭輕輕地看了他一眼。
玄教之主的聲音,戛然而止。
在這個時候,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種屈辱。
傳承古老的玄教,居然被人欺負到這種程度。
甚至於,連放狠話的勇氣都沒有。
“哈哈,你還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不要以爲你們玄教有一名至尊坐鎮,就可以高枕無憂,武尊沒有將你們那位祖師爺放在眼裏,我同樣也沒把他放在眼裏”
“等到你祖師爺下凡,我還真想和他好好較量一下,看一看到底是孰強孰弱,天地大變,亂世爭鋒,何人能威壓羣雄,就在此刻”
說完這一番話,黑衣中年豪邁地大笑着。
聲音直衝雲霄,讓四周的空間都在不斷地顫抖着。
音波所及範圍之內,整座玄教聖地開始搖晃。
那種感覺,像是地震來臨了一般。
所有的玄教弟子,東搖西晃。
按說,這種震動不至於讓他們如此失態。
可是,那黑衣中年的氣勢壓制實在是太過厲害。
他們都感覺體內的能量被束縛住,手腳無力,比普通人都不如。
“哼,一羣廢物,今日若不是武尊攔着,玄教將不復存在,就憑你們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真是不知死活。”
黑衣中年說罷,轉身看向葉秋。
“武尊,早就聽說你殺伐果決,不過剛纔卻令人失望了,既然是敵人,你又何必多管閒事,我殺了他們,對你也沒什麼影響吧”
說着話,他目光炯炯地逼視着葉秋。
黑漆漆的眼眸,似乎連通着一座地獄。
言辭之中,頗有逼問的意味兒。
“呵呵,我葉某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你若是不服,儘管來戰。”
葉秋的回答,出人意料的乾脆直接。
一股強橫的霸道之氣,迎面而來。
目光睥睨,似乎未曾將任何對手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