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響起,那一抹微笑從葉秋的嘴角消失。
寒光,在他的眸若隱若現。
像是一頭餓鯊,聞到了鮮血的甘甜芬芳。
殺戮的序幕,緩緩開啓。
此時,王建國和阿華呆站在原地。
從視頻看到的畫面,遠不如直面死亡的衝擊力來的強烈。
一個大活人,在他們的面前被活活燒死,化成灰燼。
悽慘的叫聲,猶自在腦海迴盪。
要知道,那可是美第家族的族長,是教皇的親哥哥。
如今這個具有強大背景的傢伙,死在他們的眼前。
危險,越來越近。
他們很清楚,在歐洲待不下去了。
沒有人在得罪教廷的情況下,能夠安然無恙地待在這裏。
或許,我們應該馬撤離。
想到這兒,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這種大人物之間的廝殺,他們要想活命的話,要躲得遠遠的。
“葉先生,剛纔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相信很快當地警備機構會派人過來,咱們是不是馬轉移?”
王建國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立刻帶着人乘坐飛機返回國內。
“不用慌,如果他們不是蠢貨的話,絕對不會派人過來的。”
葉秋笑了笑,從容不迫地說道。
說着話,他慢悠悠地重新坐了下去。
被撞破的窗外,一縷縷寒風吹來。
客廳內焦臭的氣味兒,迅速淡去。
此時的王建國,眼浮現出一抹猶豫之色。
喉嚨下蠕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對面的葉秋,好似根本沒有察覺到什麼。
悠然地坐在沙發,表情還是那麼的從容。
過了好一會兒,王建國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說:“葉先生,難道您不想知道美第家族究竟爲什麼要對付我嗎?”
聽了這句話,葉秋淡淡地笑道:“願意說說,不想說的話不要說,我這人向來不喜歡窺視別人的祕密,我尊重每個人的隱私權。”
說話的同時,他的神色絲毫沒有變化。
看去,甚至懶得多聽一句。
在他眼,王建國和美第家族的矛盾根本不算什麼。
他們相差的層次,實在是太大。
在王建國和美第家族之間生死攸關的大事,到了葉秋這裏,或許根本微不足道。
所以,他對王建國的話一點興趣都沒有。
對方如果願意說,他當做聊天解悶。
不想說的話,他也沒興致去追問。
實力的差距,決定了眼界的層次高低。
葉秋和王建國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人,除了這次偶然相遇之外,不會再產生任何交集。
這一刻,葉秋端起茶壺,繼續沖泡。
淡淡的茶香,洗去了殺戮的血腥。
“葉先生對我有救命之恩,這樣的大恩大德,王某一輩子都難以報答,又有什麼話不能說呢。”
王建國拱了拱手,語氣誠摯地說道。
說到這裏,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王某在歐洲經商,十幾年來積累了一點財富,大約在七個月前,我的一名歐洲朋友因爲生意週轉,在我的公司裏拆借了一筆資金。”
“當時,這筆資金是用他名下的一棟莊園做的抵押,假如半年之內,沒有辦法償還這筆資金的話,那棟莊園歸在我的名下。”
“半年後,也是一個月前,我的這位朋友生意失敗,公司破產,我也順理成章地接手了他名下的那一棟莊園。”
“說起來,那棟莊園也確實不錯,是這位朋友祖傳下的遺產,莊園內幾乎全都是兩個世紀前的老式建築,景色非常漂亮。”
“於是我實地考察了一番之後,準備將這棟莊園改造成一座具有古典風格的特色酒店,專門用來招待來歐洲旅行的華夏同胞。”
此時的葉秋,眼隱隱出現了一抹不耐煩的神色。
王建國說的這些話,在他這裏半點價值都沒有。
關於商業的事情,他連一句都不想多聽。
以他如今的聲望和實力,早對金錢沒有了概念。
但王建國卻沒有察覺,仍舊自顧自地說:“在我帶人清理莊園的時候,卻從一間廢棄的地下室裏找到了一個檀木盒子,打開一開,裏面裝着一張帛書。”
“帛書繡着一副特別怪的畫,當時我一眼看去知道這肯定是咱們華夏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古董,所以小心地收了起來。”
“我拍了幾張照片,專門找專家初步鑑定了一下,根據帛書繡畫的風格,專家認定這一張帛書應該是來自敦煌莫高窟。”
“確認之後,我又派人去打聽了一下這位朋友的家史,這才知道,他的曾祖母是英國斯坦因的小女兒,出嫁的時候,帶了一筆嫁妝,其一部分是來自莫高窟的古董。”
話到此處,王建國擡頭打量了一下葉秋。
見對方的臉,開始流露出一絲好。
於是,他繼續說道:“斯坦因全名爲馬爾克·奧萊爾·斯坦因,原籍匈牙利,是一名猶太人,1904年入英國籍。”
“1907年得到敦煌莫高窟發現藏經洞的消息,帶着一個翻譯,立即趕到敦煌,拿出200兩白銀,守護莫高窟的王道士幫助打開了藏經洞,連續盜寶七個晚,共運走了24箱敦煌寫本經卷,近萬卷。5大箱絹畫和絲織品,約500幅。”
“他所盜取的寶物,一部分留在印度,大部分運回英國,留在大英博物館,還有極少部分被他私人珍藏,傳給了嫡系子女。”
“而我發現的這一張帛書,是斯坦因在個世紀從莫高窟盜取的絹畫之一,他女兒出嫁的時候當做陪嫁品,帶了出去。”
“我那位朋友家道落,帛書一直放在地下儲物室裏,和那些沒用的雜物堆積在一起,所以沒有被發現,保存了下來。”
一口氣說到這,王建國輕輕地搖了搖頭。
“作爲一名華夏人,王某看到自己國家流落在外的古董,自然會精心收藏,可是因爲這一張帛書,給我引來了禍患。”
更新最快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