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怎麼樣?跟不上爲師嗎?”
西門無恨笑吟吟地看着寧兒,洋洋得意地問道。
現在,他總算是找回了一點高手的面子。
這個徒弟太過聰慧狡黠,剛纔讓他尷尬壞了。
“想不想學爲師剛纔的本領?只要你想學,爲師什麼都能教你!”
西門無恨這輩子,都從來沒有對人如此的耐心過。
可面對寧兒,他卻不由自主地放低了身段。
那個高高在上的劍神,變成了一個愛徒心切的師傅。
“切,有什麼好學的,我又不是沒見過……”
寧兒翻了一個白眼,擺出一副傲嬌的模樣。
這丫頭是屬刺蝟的,在外人面前從不肯有絲毫的退讓。
見狀,西門無恨苦笑了一聲。
劍神的絕世風采,在這丫頭面前,一丁點兒作用都沒有。
“好了,不要逞能了,快走吧……”
聲音響起一剎,寧兒感覺身體一飄。
隨即,腳下出現一種很突兀的觸覺。
耳畔,狂風呼嘯。
低頭看去,自己不知怎地,已經身處在高空之中。
腳下,踩着剛纔那一柄飛劍。
體內的劍氣,按照一種奇妙的軌跡運行着。
登高望遠,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似乎,天地被踩在了腳下。
馳騁在空中,俯視着大地。
雖然,這是寧兒第一次體驗御劍飛行,但小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
黑溜溜的眼珠裏,盡是一片興奮之色。
胸口,似乎有一口氣欲要噴薄而出。
讓小丫頭,忍不住仰天長嘯。
“怎麼樣?現在體會到了御劍飛行的好處了吧,只要你肯拜我爲師,爲師馬上就能傳授給你。”
此刻,西門無恨與寧兒並肩飛行。
“切,我早就見識過,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寧兒這丫頭,心裏羨慕,嘴上卻不服軟。
“呵呵,待會兒等落了地,爲師會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劍道,你這丫頭,劍胎天成,生來註定了要做劍修。”
“在劍修之中,除了我西門無恨之外,還有誰夠資格教你劍法,哼,那怕是劍宗的老傢伙重新出山,在這方面他也不一定能比得過我。”
隨着一老一少的交談,兩道流光在空中劃過。
風馳電掣的速度,讓他們一路疾馳,暢通無阻。
……
天罰之地,血腥無邊。
放眼所及,到處是殘肢斷臂。
一具具屍體,橫躺在地面上。
鮮血染紅了大地,觸目驚心。
空氣中,仍然殘留着一絲絲銳利至極的劍氣。
寒冷徹骨,沁入心扉。
隨着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血腥之氣非但沒有沖淡,反而愈發的腥臭。
嗖嗖嗖……
遠處,傳來了一陣陣破空聲。
一道道人影,迅速地靠近天罰之地。
很快,寂靜的死地變得沸沸揚揚。
“是誰,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公然屠戮我們的弟子……”
“光天化日,竟敢大開殺戒,這是不把我們玄冥宗放在眼裏嗎?”
“查,一定要一查到底,給這些無辜死去的弟子一個公道……”
“不管他是誰哪一宗那一門的弟子,都必須死,誰都保不住他,這話是是我說的……”
一聲聲怒吼咆哮,此起彼伏。
趕來的修行者,看到各自的同門屍橫遍野,心頭的憤怒,可想而知。
“劍氣,是劍修做的……”
“西門無恨……這是西門無恨的劍氣……”
“真的是他的劍氣……”
驚呼聲,驟然響起。
剛纔還氣勢洶洶的那些人,不由得面色一滯。
西門無恨這個名字,對於他們來說,相當於一個禁忌。
僅僅是這四個字,便讓衆人噤若寒蟬。
在場這麼多人,竟無一人再敢大聲叫罵。
因爲西門無恨的名頭,實在是太過駭人。
當今天下,誰敢說自己能接得住西門無恨的一劍。
“竟然是他……”
“這裏是天刑之地,西門無恨爲什麼要殺人?”
“殺了人之後,他爲什麼又要走……”
“不像是西門無恨的風格啊,他向來喜歡挑戰更強者,對於那些實力弱小的修行者,根本不屑於拔劍……”
“說的是啊,他這麼做好像沒什麼理由啊……”
“對啊,天罰之地雖然是一處寶地,但也不至於讓他大開殺戒吧……”
“更何況,他殺了這麼多人,佔據了天罰之地,又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這未免有些奇怪……”
衆人查看着現場,議論紛紛。
越看,他們心裏越是奇怪。
看現場的話,貌似西門無恨阻止外人闖入天刑之地,所以大開殺戒。
但之後,他又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這裏。
前後因果,有些說不清楚。
“這……這怎麼可能……破滅道主死了……”
充滿震驚的聲音,陡然響起。
一羣人,圍在一具屍體前,驚疑不定地看着。
緊接着,又是一道驚呼聲響起。
“玄教的長老……也被一劍斬殺……”
這句話,更是引起了所有人的震怖。
“名教的一名山主,也死在這裏……”
“禪教的護法,被一劍斷魂……”
一具具大人物的屍體,被翻了出來。
“怎麼可能……魔劍笑問天……他怎麼會死在這裏……”
這一具屍體,名頭更大。
讓人羣中,甚至有了幾分恐慌。
要知道,魔劍笑問天成名已久。
剛出道的時候,甚至與西門無恨齊名。
狂劍走天下,負盡狂名,一世逍遙。
即便是在高手如雲的劍宗之中,也是鼎鼎有名的存在。
況且,他的師傅,正是當代劍宗之主。
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實力,都可謂是一方巨孽。
這種大人物,居然也死在了天刑之地。
駭人聽聞,簡直是駭人聽聞。
“魔劍笑問天和西門無恨是朋友,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他怎麼會被西門無恨所殺……”
“有古怪,絕對有古怪……”
“以笑問天和西門無恨的交情,兩人怎麼可能廝殺……”
“除非西門無恨瘋了,否則的話,他怎麼敢同時攻擊三教一宗……”
衆人竊竊私語着,對眼前的場景,一臉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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