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秋所說的武域,他們顯然非常心動。
可再想想叵測的前景,又不禁稍稍有些退縮。
進入妖域之中,開疆擴土,打下一塊完全屬於武夫的地盤……
這種事情,聽着特別美!
但,也僅僅是聽聽而已。
想要開疆擴土,不要說憑他們這些武夫了,即便是實力強橫的修行者集體出動,都是一件千難萬險的事情。
此時,葉秋也不催促。
更不會,用實力去強迫這些武夫做違心的選擇。
他要的是,心甘情願踏上征途的戰士。
而不是,一羣跟在他後面,狐假虎威的懦夫。
“去妖域闖蕩,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就算是集合了全天下武夫的力量,也不可能打敗妖族的……”
“這根本就不可行嘛,連修行者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們武夫怎麼可能……”
“就算是三教一宗齊出動,想要在妖域佔據一塊地盤,那也是不可能的……”
“妖族實力強橫,在妖域內,天生強大的妖獸遍地都是,到時候我們這羣人豈不是被吞的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衆人議論紛紛,面帶猶豫。
追隨武尊是一回事,一起去送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羣武夫闖入妖域,等於是送上門的點心。
估摸着,用不了幾天就會被生吞活嚥下去。
想到這裏,衆人的心頭不由得更加糾結。
到底是跟隨,還是離開……
這一刻,葉秋不再去看衆人的反應。
他慢慢地揚起頭,看着浩瀚無垠的天空。
唯自救者,才值得拯救。
如果這些被壓迫的武夫連自救的勇氣都沒有,他又何必大費周章。
況且,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他並沒有講出來。
通過吞噬金烏的能量,葉秋髮現了一個提升的捷徑。
對於武夫來說,只有得到蘊含強大能量的血肉精華,才能夠真正的強大起來。
若是留在人族,除非吞食同族,不然那怕葉秋有天縱之才,也絕無可能帶領武夫徹底翻身。
在這個世界,地位是憑實力打出來的。
待在人族的世界裏,武夫就像是被豢養的野獸,被拔掉了爪牙,失去了最強的武器。
不斷地征伐廝殺,纔是最合適武夫的修行道路。
通過廝殺,錘鍊武道意志,提升技巧,獲取血肉精華當做食物,提升實力。
一旦停止殺伐,武夫沒有了獲取能量的途徑,只能在歲月更迭中,一步步淪落。
就像現在這樣,成爲被修行者歧視的存在。
想要翻身,想要成爲強者,只有去妖域,去神魔界。
將那些強橫的妖獸,天生的神魔,當成是自己的獵物。
亦如太古時期,人族崛起時那樣。
用雙手,戰出一片天地。
此時的葉秋,安靜地等待着。
時間,緩緩流逝。
他一言不發,也不催促,也不解釋。
那怕是沒有任何一個武夫跟隨,他也會義無反顧地進入妖域。
對他來說,不斷地征伐戰鬥,似乎是一種宿命的註定。
身前的衆人,還在猶豫不決之中。
隨着時間一點點地過去,葉秋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看來,他終究還是高估了這些武夫的勇氣。
就在這時,忽然有幾名武夫越衆而出。
“武尊,我願意加入武域!”
“我等願意加入武尊的武域,開疆擴土,至死不渝!”
幾人半跪在地上,臉上盡是視死如歸的決然。
看到有人帶頭追隨,接着,又有大約幾十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我等願意追隨武尊,加入您的武域……”
聲音響起,人羣中引起一陣陣騷動。
衆人面面相覷,停止了議論。
“我等願意追隨武尊……”
“鞍前馬後,生死追隨……”
“無論生死,在所不惜……”
隨着聲音的此起彼伏,一羣羣人站了出來。
雖然數量不多,但加在一起也足有幾百人。
和眼前成千上萬的武夫相比,只不過極少數而已。
但即便如此,葉秋的臉上卻還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錯,不是我的武域,是天底下所有武夫的武域,我志在建立一個可以妖族與神魔族相抗衡的實力,甚至於有一天,我可以帶着你們,橫掃三界,獨尊天下……”
說話間,葉秋雙手負於背後,目露深思之色。
這倒不是他故意吹噓,而是突然之間的一個想法。
似乎,他就應該獨霸天下。
似乎,他就應該獨領風騷。
突如其來的想法,是那麼的強烈。
就像是靈魂深處,突然爆發的怒吼。
聽到這一番話,那些原本還在猶豫的武夫們,表情頓時一變。
看向葉秋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去妖域開疆擴土,創建武域就已經是一個極端瘋狂的想法了。
但武尊居然又提出,要帶着橫掃三界……
這種想法,已經不能用瘋狂來形容。
那怕是做夢,都不會有這樣的念頭吧……
即便是傳說中的道祖,恐怕都不敢有這種瘋狂的野望。
聽到這話,那些猶豫的武夫都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沒有人,願意陪一個瘋子去送死。
“武尊,我等尚有其他想法,恐怕不能追隨武尊的腳步,不知可否讓我等先行離開,今後武尊若是有什麼用得着我們的地方,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這些人心中極爲惶恐,一個個都低垂着腦袋,看都不敢再看葉秋。
要知道,眼前這個瘋狂的少年,可是橫掃了三教一宗高手的存在,更曾經生撕了金烏十三太子。
萬一對方不答應的話,他們這羣人恐怕很難活着離開。
不過,這些人顯然是多慮了。
葉秋並沒有露出任何的惱色,只是淡淡地說道“我早就言明瞭,一切自願,我絕不強求。”
“多謝武尊成全!”
此刻,衆人長長地舒一口氣,心頭好似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他們倒退着走了數十米,這纔敢回過頭,狂奔而去。
看着這些人的背影,留下的武夫不屑地哼哼着“當初說什麼同生共死,說什麼捨命追隨,哼,不過是屁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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