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天外魔劍被粉碎，秩序神鏈崩斷，如一顆顆珍珠墜落在地，劃出一道道流光。
噗嗤！
天魔體化成一片血光遁出去數百丈遠，以天魔轉生輪再一次復活。
一切法皆有代價，他復活了己身，卻耗掉了部分本源，臉上失去幾縷血色，光澤暗淡了少許。
在其眉心，一縷又一縷烏血淌出，染紅他的臉部。
“我真的要多謝你，若不是你的天外魔劍，我怎能如此順利地融合鴻蒙之氣。”
此時，張小凡的每一根毛孔都與天地相通，無量精氣洶涌，進入其體內，讓他光華萬丈。
舉手擡足都像是在掌控大道的意志，無以倫比，十方天宇都隨他而動。
這纔是先天道胎真正的力量，勾動天地大道的意志，萬千法則隨心而動。
一縷縷天地法則，朝着天魔體涌去。
先天道胎和混沌體疊加的力量，簡直可怕到了極點。
那一縷縷法則在虛空中蔓延，每一道都有一種磨世之力，將天魔體的骨頭都要絞斷。
噗嗤！
血雨飛灑，天魔體被張小凡打的橫飛了出去，震出足有數百丈遠。
天地法則與混沌力量相交，摧枯拉朽，沒有什麼可以抵擋。
天魔體的每一寸骨頭成都爲了粉碎，艱難的復原，慢慢的自地上爬起來。
“你還真是讓我意外，竟然能在戰鬥中融合兩大體質。”
他緩緩地說道，面色變得無比凝重。
天魔體意識到，若不能拼盡全力的話，恐怕這一次不僅要無功而返，甚至會身死道消。
噠噠……
他漫步而來，如一條黑色的幽靈，忽左忽右，只留下空寂的腳步聲，天地都昏暗了下來，無比的詭異。
一條黑影在徘徊，像是一條萬年厲鬼在出沒，圍繞張小凡轉個不停，宛如剛從地獄掙脫，隨時會撲殺向前。
刷！
張小凡突兀消失，剎那出現，展開了可怕的攻殺。
他現在感覺，天地大道盡在掌握之中。
每一道法則，都能運轉自如。
自身烙印在天地之間，隨意變幻。
砰的一聲，他一拳砸在天魔體的身上。
混沌體的力量無雙，拳頭砸塌虛空，天魔體骨斷筋折，大口咳血，幾次橫飛出去，幾乎被瞬殺。
“如果你就這麼點本事的話，我沒有興趣陪你繼續玩下去了，直接上路吧。”
張小凡的聲音，在天地間迴盪。
就在此時，天魔體的氣息陡然一變。
他的聲音，在瞬間蒼老了許多。
“呵呵，想不到我剛剛甦醒，就遇到了你這麼厲害的小輩。”
隨着聲音響起，他擦淨嘴角的血，冷漠自語，而後猛的擡頭，一雙眸子變得無比可怕。
雙眸深邃如海，左眼化爲一輪黑日，右眼化爲一輪血月，吞噬人的元神，有一種飛蛾撲火之感，要沒入進去。
他靜靜的站在那裏，如一堵黑色的魔山一樣，像是可以壓塌這片天地，讓人心驚膽顫。
天魔體的氣勢完全不一樣了，像是開始了一段新生，換了一個人一般，宛如一尊魔神復活，面對蒼生。
突然，鏗鏘之音響起，他的一雙眸子綻放電花，像是神兵利刃在輕鳴，天地在剎那漆黑如墨。
肉身不能動了！
張小凡大喫一驚，即便相隔數十里都有了這樣的感受，難以移動一步，僵化在了那裏。
發生了什麼？
他覺得身體很難動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錮了，一種不祥的氣息在涌動。
“他爲什麼說剛剛甦醒？難道在天魔體的身體裏還存在着另一個靈魂？一體雙魂？”
他心中自語，倒也沒有恐慌，因爲對方的肉身也沒有移動過一步，唯有那一雙眸子越發的恐怖了。
天地越來越暗，到了最後伸手不見五指，即便是張小凡的天眼也難以全部看透，模模糊糊，這是莫名的力量扭曲了空間。
“咦！”
忽然間，天魔體發出了一聲驚歎。
他的雙眼，似乎在張小凡的身上有了很意外的發現。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原來你的本體是九竅石胎，這可是聖靈一族獨有的特質，你的靈魂根本不是天生地養，而是被人以大神通製造出來的……”
他一邊說，一邊死死地盯着張小凡。
“好手段，真的是好手段……我當年縱橫天下的時候，也曾經想過用這種手段來試着打破桎梏，成就至尊果位。”
說到這裏，天魔體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不過……你也算是夠悲慘的，竟然只是別人製造出的試驗品，用來驗證這條路究竟能不能走得通……”
他似乎看出了很多東西，窺視到了張小凡最大的祕密。
這一刻，張小凡淡然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
“他怎麼知道？你不是他……你是……”
陡然間，他的腦海中閃過一抹亮光：“難道……難道你是初代天魔體的轉世……”
除了這個解釋，他想不出其他。
要知道，普天之下能看穿他這副身體本質的人絕對很少，而眼前的天魔體根本不在此列。
除非是初代天魔體，那個無限接近至尊境界，最終卻被新至尊斬殺的動亂時代的霸主。
“呵呵，你的靈魂和你的肉身都大有來頭，我剛剛復甦，需要能量，你出現的太及時了。”
天魔體沒有回答張小凡的問題，自顧自地大笑道。
“天生的九竅石胎，尚未凝聚元靈之前，被種下靈魂印記，李代桃僵，這一手可真是奪天地之造化，能在聖靈一族內做出這番手腳，你背後的人讓我很有興趣。”
他一語就道破了張小凡的真身來歷，可謂是目光如炬。
“不錯，居然還修煉了一門魔功，吞噬了混沌體的本源，又吸收了先天道胎的鴻蒙之氣，哈哈……你現在比我更像是的天魔……有趣，真的太有趣了……”
“這是準備製造出一尊完美無缺的肉身，藉此來衝擊至尊大道嗎？這副肉身我收下了，當作身外化身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