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在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
“給我散！”
低沉的嘶吼聲中，透着一股堅定的意志。
砰砰砰……
在他的體內，傳來了一陣子悶響。
體表外的道痕，一縷縷崩碎，漸漸消散。
張小凡居然自己散去了以前的功法，這種行爲和自殺幾乎沒有區別。
但他還是做了，他要消除體內一切有關天外天三巨頭留下的印記。
隨着體表外的道痕消失，他的口鼻處不停地往外溢出鮮血。
此時的張小凡，可以說處於最虛弱的時刻。
散去了所有的功法，相當於自毀根基。
“你們的道與法，已經配不上現在的我！”
他仰天咆哮了一聲，四周風雲激盪。
呼呼呼……
散去功法之後，他強忍着體內的劇痛，開始凝聚真元。
此時的張小凡，感覺自己體內有千萬把小刀在不斷地絞動着每一條經脈。
他很清楚，現在必須立刻用自己的道與法取代散去的功法。
否則的話，根基被毀，他很有肯能身死道消。
絲絲縷縷的烏光從張小凡的天靈蓋中溢出，在其頭頂上方鑄成一個寶瓶，烏光閃動，流動道韻，看起來古樸而自然。
寶瓶樣式很簡單，如大道的載體一樣，似可鎮壓諸天萬界，玄祕莫測。
這是“道”的載體，將來可藉此聚納無量法力。
烏光流動，寶瓶澆鑄而成，在其頭頂上方沉浮，那三百六十五個金色的漩渦一震，全部隱去，唯有寶瓶與她合一共修。
“轟……”
山林齊震，蒼穹輕鳴，張小凡開創的道與法擁有無窮奧妙，大道垂落，一條條法則呈現，與那寶瓶交織在一起。
諸天萬物一切生靈等全都受影響，絲絲縷縷的神力，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比那三百六十五個金色的漩渦還甚。
與此同時，張小凡陡然睜開了雙眼。
原本急劇衰弱的氣息，迅速攀升。
他創出了自己的道與法，取代了天外天三巨頭留下的功法，同時也取代了混沌戰體和先天道胎的神通。
“葉秋，我真的很想想在就和你決一生死！”
張小凡自言自語着，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
以前他的戰力雖強，卻並不是真正屬於他自己的，更像是一種外力。
因爲，他的靈魂來自於天外天三巨頭的手段凝聚。
他的身體，是聖靈一族的無缺石胎。
之後，他又奪取了混沌戰體，先天道胎……等等體質的本源。
最終，張小凡將這數種力量強行容納於一體，加以煉化。
儘管，他做的很好，將體內不同的力量完成了融合。
可這一切，本質是依舊是外力，並非他辛苦修煉而來。
這樣的力量，對付一些普通的敵人，綽綽有餘。
但若是面對像葉秋這樣的對手，絕對沒有任何希望。
事實上，張小凡也是通過和天帝的交手才明白了這個道理。
他與天帝前後兩次交手，都沒有佔到任何便宜。
不過，對於當時的他而言，還沒有太大的震動。
因爲張小凡很清楚自身的破綻和弱點，對這種結果毫不意外。
所以他才願意冒險，闖入禁區，尋找陰冥草，爲的就是補全靈魂，再無缺陷。
之後，他確實做到了。
在禁區內，他拿到了陰冥草，也補全了自己的靈魂。
於是，自我感覺再無破綻的張小凡，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天帝，再次提出交手的要求。
第二次與天帝交手，表面上看，雙方勢均力敵，平分秋色。
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可以說是打了一個平手。
可實際上，張小凡一直都處於被壓制的下風，只是不明顯而已。
當時他爲了找回面子，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卻也無法壓制住天帝。
同時，張小凡感覺天帝似乎並未將自己當作等同的對手，還保留着一絲餘力。
若是雙方展開真正的生死對決，他確定最終敗亡的一定是自己。
在第二次交手的過程中，張小凡發現自己的功法，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境界，自己的體質，乃至於戰鬥技巧都不輸給天帝。
可以說，無論從哪一方面進行比較，他都不在天帝之下，甚至在某些方向還要稍稍佔據上風。
但真正戰鬥起來，他卻難以發揮出最巔峯的戰力。
也就是說，他無法將自己各方面的長處真正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他的體質與功法並不是百分之百的契合，力量和戰鬥技巧難以做到真正的相輔相成。
整個戰鬥過程，讓張小凡感覺自己好像總是缺了點什麼。
正是這一點缺憾，造就了他和天帝之間的微小差距。
一般的交手切磋，難以看的很清楚。
若是真正拼起命來，差之毫釐，最終的結果都謬之千里。
所以，張小凡和天帝第二次交手之後，他便自己一個人躲了起來。
他沉下心思，來思考自己還有什麼欠缺。
天帝對他不以爲然的態度，讓張小凡感受到了莫大的恥辱。
而兩人交手之後，天帝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卻也讓他爲之深思。
“創不出自己的道與法，你終究也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這一句話，將張小凡徹底點醒。
他也明白了自己和天帝的差距在什麼地方，就是沒有自己的道與法。
無論是天外天三巨頭留下的功法，還是這副聖靈之軀的血脈傳承，抑或是混沌戰體和先天道胎的天賦神通，對他而言都不是百分百的完美契合。
想要將自己的體質，力量，血脈，戰鬥技巧等等……全部都融爲一體的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創出自己的道與法。
唯有這樣，他才能徹底擺脫傀儡的命運。
之後的張小凡，在這一片松林中盤坐了三天三夜，將自己一身所學，一一參透，取長補短，來創出獨屬於自己的道法。
三巨頭留下的功法，聖靈血脈傳承，混沌戰體的天賦神通……所有的一切，他都融入到自己的道法中。
這是他唯一的一條路，也是無比危險的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