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小區外,突然雲集了一羣陌生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雖然這羣人的穿着打扮五花八樣,但相同的一點是,他們都操着京城口音。
爲首的是一名胖乎乎的中年人,下盤極穩,彷彿立地生根。
“白師傅,這次你可一定要打敗葉秋,爲咱們京城的習武之人爭上一口氣。”
衆人抱拳拱手,一個個說的義憤填膺。
之前,葉秋在京城橫掃四方,壓服羣雄,闖下無敵的赫赫威名。
京城的習武之輩,將此視之爲奇恥大辱。
偏偏攝於葉秋過往的戰績,無人敢上門挑戰。
儘管心裏憋着一口氣,卻也說不出什麼。
但如今,御醫許聖道公開宣稱,葉秋的修爲盡喪,人已經廢掉。
初聞此事,京城武者一片譁然。
那些一心想着雪恥的傢伙,頓時蠢蠢欲動。
如果趁機打敗葉秋的話,那可真是一朝揚名天下知。
想起種種的好處,他們那還能按耐得住。
自古名利亂人心,更何況還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於是乎,這羣人一大早就乘坐飛機,趕到了東海。
誓要打敗葉秋,報仇雪恥。
在衆人之中,怨念最深的當屬八極拳武館的白師傅。
當日,他曾和葉秋交手。
卻不想,被一招秒暈。
自那以後,名聲大損,連武館的生意都一落千丈。
所以,當有人發出邀請後,他想都沒想,便點頭答應。
之後,白師傅欣喜地發現,自己竟成了衆人當中的帶頭大哥。
說來也巧。
六大武館的館長,在那一戰中被葉秋打傷了骨頭,無法成行。
而京城暴虎趙國華,則不屑於做乘人之危的事情。
這麼一來,在衆人當中,就數他實力最強,名望最高。
帶頭大哥,自然非他莫屬。
此時,意氣風發的白師傅,衝衆人抱了抱拳頭。
“諸位老少爺們兒,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來之前,白某便已暗暗立誓,此行不成功,則成仁。”
一番話,說的大氣凜然,把自己誇成了無畏生死的大英雄。
“說得好,是個爺們兒。”
“對,咱們京城爺們兒就沒慫過。”
“不成功,則成仁,說出了咱們京城爺們兒的心裏話。”
衆人轟然叫好,一時間,嘈雜不斷。
現場氣氛熱烈之極,堪比誓師大會。
正當他們熱血沸騰,豪氣干雲之際,突然,耳畔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哨子聲。
“都散了,趕緊散了,跳廣場舞去公園,別堵在門口,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
一名小區保安,拿着電子喇叭,滿臉不耐煩地嚷嚷着。
廣場舞?
這句話,將衆人的自尊,從頭到尾地侮辱了一遍。
竟然,將他們這羣武者,當成了廣場舞大媽。
士可殺,不可辱。
衆人心頭激憤,七嘴八舌地叫囂着:“你胡說什麼,我們是武者,知道嗎?武者!”
說起武者二字,每個人都挺起了胸膛,一副傲嬌的小樣兒。
見羣情洶涌,小保安嚇得後
退了兩步。
數了數對面的人數,心底一陣發虛。
接着,他指着身前的這片空地,苦着臉說:“可是你們也得看看地方啊,這裏是小區的出口,每天車來車往,你們聚在這兒跳舞……”
不等他把話說完,對面的衆人都已經快被氣瘋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尊被碾壓了一遍後,又承受了上萬噸的暴擊。
“臭小子,你胡說什麼,我們是武者,不是舞者,更不是跳廣場舞的……”
一羣人激動的唾沫橫飛,指着保安的鼻子,聲嘶力竭地大喊着。
維護武者尊嚴,由我做起。
雖說他們心情激動了點,但尚能保持克制。
最起碼,沒有拉下臉來,對小保安動武。
而是選擇用爭辯的方式,來維護身爲武者的尊嚴。
再看小保安,被團團圍住後,嚇得面無人色。
他下意識地摁了一下掛在肩頭的對講機,急吼吼地叫道:“快到門外的路口支援我,我被一羣跳廣場舞的圍住了,快點過來,這些人要動手了……”
聽了這話,衆人的火氣更盛三分。
這小保安,耳朵是不是聾了。
沒聽到剛纔的話,他們是武者,是武者,是武者。
重要的話,說三遍。
“我說,你們可別亂來,現在是和諧社會,跳廣場舞沒事兒,動手打人可犯法。”
見眼前的這羣人目光不善,小保安縮了縮脖子,警告道。
嗚哇哇……
衆人被這個死倔死倔的小保安,氣的雙眼噴火,鼻子裏直喘粗氣。
“都給我閃開,讓我來!”
一聲怒吼,在耳邊炸響。
衆人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頭看去。
只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大踏步地越衆而出。
他走到近前,伸手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自己。
“我再告訴你一遍,我們是武者,不是舞者,和廣場舞一點關係都沒有。”
小保安被嚇的眼神閃躲,身子直往後縮。
接着,中年男子朝四周揮了揮手:“都往後退一退,散開一片地,我趙三兒練一趟拳法,用事實告訴這小子,什麼是武者。”
聞聲,衆人趕緊散開了一片空地兒。
說着話,中年男子扎穩馬步,運氣吐聲,當衆打起了拳法套路。
呼嗬聲,不絕於耳。
衆人鼓掌叫好:“好功夫,趙三兒的這趟拳法越來越老道了……”
讚歎聲剛落,忽然,斜刺裏衝出一名穿着制服的保安。
手裏拎着電棍,一個箭步竄到了中年男子身後。
右手一舉,電棍猛然紮下。
噼啪……
猝不及防下,中年男子華麗麗中招。
霎時,口眼歪斜,渾身上下直抽抽,像是犯了羊癲瘋一樣。
噗通!
身子往後一仰,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瑪德,跳廣場舞的都敢打保安了,真以爲我們手裏的傢伙是擺設啊。”
那保安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扭頭看着一臉懵比狀的小保安吼道:“看到沒,以後這羣跳廣場舞的,再敢鬧事,直接上電棍,出了事兒,我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