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雙目失神，喃喃自語。
一擊不中，他沒有再去嘗試。
因爲，那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半步先天，就已然如此，真正的先天之境，又當如何？”
說着話，他的眼睛中流露出無限的嚮往。
葉秋還只是半步先天，算不得真正的先天強者。
即便如此，也讓他油然生出無法抗拒的想法。
很難想象，真正的先天之境，將是何等的神鬼莫測。
片刻之後，來人醒過神來。
他畢恭畢敬地朝着葉秋拱了拱手：“葉先生，多謝剛纔手下留情。”
“你也不錯，已經將鷹爪功的精髓參透，罡勁兒凝而不散，除我之外，你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葉秋面帶讚許地迴應道。
假如沒有涅槃祕藥的幫助，以他之前的實力，還真不是此人的對手。
鷹爪犀利，有穿金裂石之威。
尤其是精氣，更是凝聚到了極致。
猶如神鷹再世，直上青天。
論修爲境界，比厲老都要隱隱高出一線。
更令人驚歎的是，看相貌年齡，也不過四十歲左右。
正是身強力壯，氣血充盈的頂峯。
假以時日，未必沒有衝擊先天的可能。
尤爲難得的是，此人好像並不在意身份地位。
拋卻了外界的羈絆，一心一意，追求武道。
這一特點，從他剛纔的態度就能看出端倪。
也就是說，此人是一名真正的武者。
因此，葉秋纔會對其以禮相待，並未表現盛氣凌人的一面。
一場虎頭蛇尾的較量過後，來人自報家門：“葉先生，在下陳立心，現任龍牙格鬥教官一職，剛纔一時技癢，想要瞻仰一下半步先天的風采絕倫，讓您見笑了。”
此刻，葉秋也報以善意地笑道：“陳教官不必過於自謙，你的鷹爪功登峯造極，堪稱當之無愧的一代宗師。”
兩人寒暄了幾句，陳教官接着說道：“葉先生，你的朋友許小曼，是我們發現的好苗子，準備帶去做完全面檢查，就邀請她加入龍牙。”
“原本，我好打算親自教導她，幫她開發出自身的潛力，但現在有葉先生珠玉在前，自然也就用不着別人去教導訓練了。”
說着話，他衝迷彩女輕輕揮了揮手：“小秦，讓開路，恭送葉先生。”
聽到這話，迷彩女點了點頭，轉身閃開。
她來到陳教官身前，低聲問道：“教官，您沒受傷吧？”
緊繃的臉上，綻放出一縷柔和的關切。
看樣子，她好像對陳教官有着別樣的心思。
“沒有。”
陳教官對手下的情意，恍然未覺。
腦海中，自顧自地回想着剛纔交手的那一幕。
雙手，開始胡亂地比劃着。
好似除了武道之外，再無任何事情，值得讓他分心。
當一切塵埃落定，葉秋帶着人，準備離開之際。
忽然，許小曼頓住了步伐。
“瑤瑤，葉秋，你們倆走吧，我想留下來。”
聲音緩慢，卻透着一股不可動搖的堅定。
她緊緊地抿着嘴角，清澈的眸中略過一縷倔強。
聞言，李夢瑤驚訝地扯了扯閨蜜的袖子。
說話的同時，她警覺地看了一眼陳教官和迷彩女。
隨即。
她湊到許小曼耳邊，低聲說道：“你看那兩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單位出來的，你何苦去趟那渾水，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聽了李夢瑤的勸解，許小曼卻依舊輕輕搖頭。
“瑤瑤，我想成爲他們那樣的人，這是我的追求，我的目標。”
執拗的語氣，一如她的性格。
其實，只有她自己明白，爲什麼會做出這種選擇。
這時，葉秋沉聲說道：“小曼，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些事情，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或許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對於之前邀請加入龍牙的說辭，他半信半疑。
表面上的理由是，看中了許小曼的潛質。
實際原因，鬼曉得。
無奈的是，兩人的勸說，並未起到任何效果。
許小曼依舊固執地搖了搖頭：“謝謝你們倆對我的關心，但剛纔那位長官說得對，自己的路，要自己來選擇。”
見此情形，葉秋和李夢瑤二人，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這丫頭鐵了心，要加入龍牙。
他們作爲朋友，也無法勉強。
“瑤瑤，我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全，可是我現在，想要追求一種另外的生活，與過去完全不同的生活。”
許小曼咬了咬牙，緩緩地解釋着。
說話的某個瞬間，目光在葉秋的臉上，驚鴻一瞥。
“你想好了？”
葉秋往前逼近了一步，雙眼直視着許小曼。
“嗯！”
許小曼偏過頭，下意識地躲開了那一道炯炯的目光。
見她打定了主意，葉秋轉身看向了陳教官。
“陳教官，人交給你們了，希望你剛纔沒有騙我，如果她出了事，很多人都將付出代價。”
一縷縷肅殺，潛藏在平靜的表情下。
眸中的冷冽，讓人不寒而慄。
“葉先生放心，龍牙不會允許任何人亂伸手。”
擲地有聲的回答，堅定不移。
得到這句承諾後，葉秋微微嘆了口氣。
他往前邁出一步，準備離開。
與許小曼側身而過剎那，他情不自禁地說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聽到這三個字，許小曼頓時陷入了呆滯。
雙眸，浮現出一層晶瑩的光澤。
當她回過神來時，葉秋已經與李夢瑤並肩離開。
注視着，愈行愈遠的背影。
一縷淚水，在眼角，悄然滑落。
“怎麼還哭了，又不是生離死別，女人真是麻煩。”
看着泫然欲泣的許小曼，陳教官滿臉不解，小聲嘀咕着。
身邊的迷彩女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男人，每一個好東西。”
接着，她走到近前。
伸出手，深有同感地拍了拍許小曼的後背。
“別多想了，沒有男人，咱們照樣活得精彩。”
或許，是因爲同病相憐的緣故吧。
不知不覺間，她對許小曼的態度，友好了許多。
多情自古空遺恨，癡情總被無情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