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震撼，無以復加。
“原來，我太弱了！”
嘴裏，反反覆覆地念叨着一句話。
大腦，空空蕩蕩。
像是一具行屍走肉，麻木地邁動着腳步。
腦海中，止不住地回放着，剛纔的一幕幕。
過了好一會兒，身上的陣陣涼意，才讓他恢復清醒。
這時，許小曼早已跑進了別墅內，翻出一件父親平日裏的外套，給許言送了過來。
“許大哥，你穿上吧。”
看着往日傲氣無邊的許言，如今頹唐成這幅摸樣。
她心裏，難免有些不忍。
女人，習慣了同情弱者。
許言接過外套，披在身上，臉上滿是黯然之色。
很快，表情開始慢慢恢復正常。
接着，他信步朝葉秋走去，抱起雙拳，面帶慚愧地說道：“葉先生，多謝您之前手下留情。”
聞言，葉秋淡淡一笑道：“你是軍人出身，保家衛國，有功勞更有苦勞，所以我纔會留手，你用不着謝我。”
說出這句話，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緩和了不少。
葉秋並非一味嗜殺，遇到許言這種於國家民族有功勞有苦勞的人，還是很樂意放其一馬。
此刻的許言，沒有順着葉秋的話客氣寒暄。
他皺着眉頭，冥思苦想，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葉先生，不介意的話，我想請教一下，您這九掌從何而來，爲什麼我沒有感覺到半點徵兆？”
儘管他知道這個問題不該問，但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匪夷所思，實在是匪夷所思。
他將剛纔的過程，仔仔細細地回想了一遍。
卻仍舊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麼中招的？
這個困惑，讓他無法釋懷。
敗了不要緊，但要明白個究竟。
否則的話，失敗就沒有任何意義。
聽到這個問題，葉秋並未敝帚自珍。
他大大方方地說道：“無意有意便是真意，念頭頓起頓消之間，出手了無痕跡，你現在的層次不到，難以理解其中的奧妙。”
聞聽此言，許言低着頭，不停地思索着。
他嘴裏喃喃自語着：“難道，這就是以前師傅所說的，意如天刀，無蹤無跡。”
說話間，葉秋挽着李夢瑤的手，與許小曼一起回到了客廳內。
許言像是提線木偶一樣，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着。
彷彿前面有什麼絕世奇珍，在吸引着他。
進了客廳後，許小曼見他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趕緊輕咳了一聲。
“咳咳，許大哥，你坐。”
聽到聲音，許言才從思索中驚醒過來。
他沒有落座，雙目直視着葉秋。
身體站得筆直，深深彎腰鞠躬。
“葉先生，今天我總算見識了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您的修爲已經打破了人體極限，達到了一種只能意會，無法言述的境界。”
說完這句話，他慢慢地直起腰來。
眼神閃爍，好似想起了什麼。
“葉先生，像您這
樣的大才，蝸居在東海一隅，簡直是暴斂天物，我認識一位地位尊崇的老爺子，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去當他老人家的護衛……”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說道：“我輩武者逆天行事，敢與天爭雄，區區紅塵富貴，過眼雲煙而已。”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冷然笑了笑：“龍不與蛇居，仙不與人聚，我相信，京城裏應該沒人夠膽聘請我當保鏢。”
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下。
一番話中，蘊含着無比孤傲的霸氣。
春來我不先開口，那個蟲兒敢吱聲。
言語之中，溢出的霸絕孤傲，讓人不禁駭然失色。
以葉秋今時今日的實力，天底下，還有誰夠資格僱傭他？
京城的大人物？
呵呵，前段時間，他就是專門屠宰這種大人物的存在。
所以，許言的那些話，在葉秋看來，既好笑，又無禮。
“葉先生，抱歉，我失言了。”
見葉秋面色不愉，許言趕緊拱手道歉。
他現在，已經被深深折服。
對葉秋的實力，佩服的五體投地。
“葉先生，如果你不願意當護衛的話，可以來我們龍牙，擔任教官，畢竟有了官方的身份，你以後做事也方便一些。”
許言沒有放棄，繼續拉攏着。
在他看來，這種高手，流落在民間，實在太過可惜。
若是能加入龍牙，那真是如虎添翼，光是想想都覺得爽快。
此刻，葉秋的眼中掠過一抹不耐。
眼前的這傢伙，情商堪憂。
三十多歲的人，還不知進退。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連這點小事兒，都搞不明白，真是讓人無語。
“閣下不必費心了，我與你不是同路人，權柄地位在你心中，重若泰山，於我看來，不過是一片鴻毛而已，道不同，不相爲謀。”
葉秋的這句話，已經將拒絕的態度，表露無遺。
那怕對方情商再低，也應該能明白過來。
聽了這話，許言忍不住微微搖頭嘆息：“既然葉先生志不在此，怪我多嘴了，可惜，可惜，一身的本領竟埋沒民間，若是走正途的話，以你的實力，必能青雲直上。”
話音剛落，葉秋原本淡然的雙眸中，陡然爆發出刺目精光。
一縷殺機，猶如驚濤駭浪，狂飆而至。
當即，許言心頭一驚，嚇得連連後退，駭然失色。
見此情形，一旁的許小曼，趕緊攔在了中間：“葉秋，不要！”
瀰漫的殺氣，好似要將空氣凝結成冰。
剎那間，周圍陷入了一股凝結的窒息當中。
“哼，正途？我走的便是天地正途，縱使權傾天下，又怎能比得了我輩的與天爭命，公侯一世，也不如我輩的逍遙自在。”
說完，葉秋將殺氣一收，氣息頓時變得平和下來。
“今天若不是看在小曼的面子上，就憑剛纔的那句話，我勢必讓你血濺五步，橫屍當場，我輩武者的追求信仰，豈容輕侮！”
一席話，讓許言渾身上下冷汗涔涔。
剛纔的一霎，他感覺自己仿被扔進了修羅地獄一般。
耳畔迴盪着鬼哭神嚎，死亡籠罩在頭頂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