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道夫面露古怪，一時間不知道索倫到底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應該是這樣了。”
林易頷了頷首，手指微動，兩柄飛劍唰的一下從這隻半獸人的身體中交錯而過，幾乎瞬間便結束了他最後的痛苦。
半獸人沒想到林易會忽然動手，臨死前臉上還流露着一絲慶幸的神情。
甘道夫神色絲毫不變，對於林易的舉動沒有任何意見，因爲即便林易沒有出手，他也會出手結果了這隻半獸人。
這是個陣營上黑白分明的世界，黑與白之間還沒有找到共存的平衡點，基本上見了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存在第三個選項。
兩柄飛劍在空中一揮，傾灑下兩道鮮血，旋即消失在林易的手中。
林易渾身閃耀着銀白色的光芒，雙腳緩緩離開地面，朝着多古爾都內部飄了進去。
甘道夫撿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長劍，也從廢墟上踏了進去。
“這裏就是索倫的老巢嗎？”
“應該說是臨時的老巢，魔多才是他的大本營。”
甘道夫一邊說着，一邊行走在這條陰暗潮溼的通道中。
在通道的兩側，無數的陰影堆積在牆角，似乎有什麼邪惡的黑暗蠢蠢欲動地躲藏在其中。
林易絲毫沒有躲避這些黑霧和陰影，包裹着銀白色劍芒的雙腳只要落在地上，陰影中的黑暗便如受了驚的潮水般瘋狂褪去。
甘道夫現在的身體沒有這個能耐，只能擡起手中的法杖，捧着法杖上面的魔法石，像是吹蠟燭一樣吹了吹。
“呼~呼~”
魔法石亮了。
林易：“……”
甘道夫面不改色地舉起了法杖，柔和的白光如春日般灑在整個通道上。
林易扯了扯嘴角，默默收回了視線，在甘道夫牌手電筒的照耀下走進了城堡。
你還別說，這老傢伙的光芒確實厲害，它不僅能照亮牆角處的陰影和黑暗，甚至連一些物理層面上根本照不到的死角都能照顧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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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牛頓有些不安分的棺材板，林易忍不出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這才知道甘道夫的聖光其實並非是從魔法石上照射出的。
魔法石只是一個載體，是聖光從更高維度照入現實的定位座標和中轉站。
實際上就算沒有魔法石，甘道夫隨便安一塊寶石或者水晶，也能從上頭那裏借到這種強大的聖光力量，魔法石只是讓他消耗更少了而已。
真就這麼草率唄！
林易嘴角一抽，決定不再跟甘道夫討論類似的事情。
很快，兩人來到了多古爾都的深處，期間遇到了十幾個被坍塌的城堡砸死砸昏的半獸人，以及四五隻座狼和兩個飛獸模樣的黑暗生物。
理所當然的，這些黑暗生物都成爲了林易和甘道夫的劍下亡魂。
進入一處充滿濃郁黑暗之力的房間，甘道夫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法杖，魔法石上放射出的光芒越發璀璨，將整個房間照得恍若白晝。
“沒有危險。”
林易收劍入鞘，漆黑的眸子在房間中左右掃視，最終鎖定在房間中央的一個石臺上。
“那是什麼？”
林易疑惑的聲音響起，甘道夫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頓時看到了一個包裹着黑布，外形如同獎盃一般的奇怪物體。
這東西是……
甘道夫神情微怔地望着那個造型奇怪的物體，這時林易已經走到了石臺的旁邊，包裹着銀白色劍芒的右手一把掀開了上面籠罩的黑布。
黑布撤去，一顆通體黑色的水晶球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濃郁的黑暗如霧氣般絲絲縷縷地瀰漫在水晶球中，下方則擺放着一個好似龍爪般的漆黑底座，上面雕刻着一顆巨大的豎瞳浮雕。
“果然是帕藍提爾！我就說索倫怎麼能在隱匿咒文的籠罩下與外界溝通，原來他使用了一顆真知晶石！”
甘道夫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欣喜和恍然。
林易也有些驚訝，他知道這東西的名頭。
帕藍提爾，又名“真知晶石”，是由諾多族精靈費艾諾所製造的一種魔法水晶球，擁有看到遠處事物，以及在兩地之間相互交流的能力。
而且這種遠望的能力非常變態。
從原著中的描述來看，只要被觀測的地方有光線存在，真知晶石就能清晰地看到那裏的影像，且不受任何地形和建築的干擾。
不僅如此，真知晶石還會保存下使用者所記錄的影像，因此使用它不僅能看到現在的事物，還能看到諸多已然逝去的古老影像。
他是第一任諾多精靈王芬威的長子，精靈族歷史上最偉大的智者和領導者，而且是一位擁有着高絕技藝的精靈工匠，精靈寶鑽、費艾諾之燈、以及真知晶石都是他的傑作。
費艾諾活躍的年代是第一紀元之前，由他製作出的真知晶石也已經保存了數不清的歲月，藉由真知晶石的影像能力，使用者能汲取到諸多來自遠古的神祕知識。
白袍巫師薩魯曼正是因爲渴望這些古老的知識，因此在真知晶石上越探越深，越探越深，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探到了多古爾都……
“甘道夫，你知道這東西怎麼用嗎？”
“當然知道。”甘道夫點了點頭，握這法杖走上前來，“真知晶石具有上下兩極，用它的垂直軸對準地心，且下極朝下才能發揮他的作用，就像現在這樣。”
說着，甘道夫的右手輕輕按在了真知晶石上，然後微微旋轉。
下一秒，一道極其輕微的火光出現在黑色晶石的內部，好似黑夜中的燭火般跳動不息。
甘道夫退後一步，朝着林易笑着伸出了手：“還是您先看吧，我擔心索倫在這顆真知晶石上做了什麼手腳。”
林易：“……”
林易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但他的身體卻依然很誠實地走到了真知晶石面前。
甘道夫有他的打算，林易自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在他的觀念中，既然風險是他冒的，那成果自然也得是他摘！
只要他看了這一眼，那麼這顆真知晶石就是他的了……
林易走到真知晶石前，用眼神詢問了一下甘道夫——很好，甘道夫沒有出聲，顯然應該是默認了自己的主意，同意將這顆水晶讓給自己。
林易這才滿意地彎下腰，瞅着這顆水晶問道。
“我該怎麼做呢？”
“您需要面對着想要觀看的方位，透過中心點，以軸線的方式觀望那個地方，然後影像會呈現在靠近您的球面上，畫面大概是中央清晰，四周模糊……看到了嗎？”
“唔，看到了，就是畫面有點小。”
“很正常，不過真知晶石的能力並非只有這一點，只要使用者的心神足夠強大，就可以影像中的某一部分放大，甚至能縮放至極其細微的程度——等等，你在看哪裏？”
甘道夫在一旁侃侃而談，談到一半才發現的林易觀摩的方位有些不對，當即瞪大了眼睛，連忙打斷了林易的觀摩。
“當然是羅斯洛立安森林啊！”林易不滿地擡起頭，“誰叫這東西還有範圍限制，不讓我去看羅斯洛立安森林的美麗精靈們，難道還要讓我去看那些噁心的黑暗生物嗎？”
說到這，林易的話語不由得頓了一下，旋即一臉驚詫地望着甘道夫，口中發出的音調一瞬間提高了八度。
“莫非你懷疑我用真知晶石偷看女性精靈嗎？”
“那怎可能？！！”
“我可是人類世界的最強劍聖，世人稱頌的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
“甘道夫啊甘道夫，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思想居然這麼齷齪！”
甘道夫：“……”
望着一身正氣的林易，甘道夫不禁‘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林易閣下，如果沒有特定的咒語，真知晶石會將使用者看到的所有影響都記錄下來的。”
林易嘴角扯了扯，旋即義正言辭地說道：“那又怎麼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難道還怕它記錄下來嗎？”
“……那你倒是把它放回去啊！”
“不行，我要把它帶走。”
林易抱着真知晶石撇了撇嘴，旋即望着甘道夫微微眯起眼睛。
“甘道夫，你應該不會跟我搶吧？”
“當然不會。”
甘道夫苦笑着搖了搖頭，而後深深地望了林易一眼。
“不過還請您千萬要小心使用，幾萬年來，這些真知晶石不知道記載了多少古老而又邪惡的知識，貿然窺探的話很容易會被那些知識影響心智……如果您也墮入了黑暗的話，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能阻止中洲陷入黑暗了。”
“這你就放心吧！”
林易的臉上恢復了一絲淡然而又從容的神色。
“在這個世界上，除非魔苟斯親自出手，又或者我自己自願墮入黑暗，否則的話，你口中的情況永遠也不會出現！”
望着那張淡然而又自信的面孔，甘道夫終於又從中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神性光輝，當即面露欣慰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林易又悄默默地湊過來：“甘道夫，那個咒語……你知道嗎？”
甘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