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悅然躺在秦墨的懷裏,低聲抽泣着。
這和當時那個瘋瘋癲癲的女孩,完全不同,那會兒的百悅然,賽車場飆車、愛玩、愛鬧,像是個肆無忌憚的小孩。
她就是個小孩。
不過現在,成了一個受傷的小孩。
當她得知,秦墨一個人去了燕北,再也不回來的時候,百悅然渡過了一段痛快的歲月,每天渾渾噩噩,不知自己該幹什麼。
她暈倒了,病倒了,只能吃藥,再也沒有那雙溫暖的手臂,給她治病。
對於秦墨,百悅然縱使不想承認,內心卻也不得不承認,對秦墨,她是依賴的,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她都很依賴他。
她在孤獨漫長的病魔之中,找到唯一的歸宿和朋友,就是這個男孩。
是他,令她感覺自己活着多少還有些意義。
是他,令她覺得自己並非無藥可救,只要他還在,自己就能快快樂樂的活下去。
秦墨忽視掉了這一點。
他怕百悅然傷心,也怕百悅然經不住折騰,所以來燕北,唯獨沒有告訴她,做了一個善意的隱瞞,但有時,善意的隱瞞和欺騙,往往更讓心愛的人傷心。
“抱歉”秦墨心疼的摸着百悅然的頭髮,髮香在秦墨的手指間留下陣陣餘香,“我以後不會再丟下你了,你就是我的bb機,我把你綁在褲腰帶上好不好”
“你討厭”百悅然破涕而笑,粉拳輕輕捶打秦墨的胸口。
兩人彼此的呼吸,融入在了一起,認真盯着對方,漸漸地,臉越靠越近
溼潤的脣,略微有些冰冷,但這並不妨礙兩位正值青春的男女,相互的溫暖,衣物漸漸褪去,百悅然潔白細嫩的腿露了出來,秦墨的手輕輕撫摸上去。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一首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在此刻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兩人嚇得從牀塌跳起來,百悅然急忙躲在被子裏,像只受了驚嚇的小貓,露出腦袋來,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
“咳,最近剛換的鈴聲。”
秦墨尷尬的咳嗽兩聲,真是恨死打電話的了,大半夜的這是要死啊一個電話把秦墨差點兒嚇萎了。
“喂”秦墨沒好氣的接起電話。
“秦墨快來救我,我被鬼纏上了秦墨快來救我你快來”
電話那頭,響起竇鳳嫣急促的哭聲,若是平常,秦墨一定會以爲這位大小姐是鬧着玩的,可是電話那頭的語音,甚是害怕,聲音都帶着哭腔。
秦墨立馬穿好衣服,“你等等,我馬上去”
掛了電話,秦墨正要出門,百悅然可憐巴巴的大眼睛看着他,秦墨重重嘆了口氣,百悅然一個人呆在屋子裏,肯定會害怕,畢竟是個陌生環境,“你跟我一起走吧”
百悅然開心的笑了,急忙穿好衣服,挽着秦墨的手臂出了門。
布加迪威龍開到了最高邁速,在午夜的街道上馳騁着,引來街道上年輕男女們的注意。
“你是說你現在在給竇家打工竇家大小姐遇到鬼了”百悅然沒好氣的問道。
秦墨無奈的點點頭。
事實就是這樣,他現在就是竇鳳嫣的保鏢。
百悅然雙手叉腰,氣的小臉通紅,“我看那個大小姐,半夜找你肯定沒好事,她不是遇到鬼了,她就是個女鬼想要榨虛你”
百悅然腦海裏想像出一番別樣的畫面。
秦墨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女人的想象力總是這麼豐富。
很快,到了竇家。
偌大的竇家,除了傭人之外,都出去參加燕北一個高級商宴去了,竇鳳嫣不喜歡那種場合,就獨自一人留在房間裏。
竇鳳嫣的別墅,有些陰森,幽暗的燈光下,竇鳳嫣害怕的蜷縮在沙發上,雙手緊緊攥着毛毯,眼淚也是唰唰的流出來,剛纔百悅然還懷疑竇大小姐沒安好心,現在也是預感到情況可能有些不大對。
急忙跑到竇鳳嫣身邊,將她抱在懷裏。
“怎麼回事”秦墨神色嚴峻的坐在沙發上。
“有鬼有鬼它它一直跟蹤我有鬼”竇鳳嫣顫抖的說道。
“有鬼”
秦墨並沒有懷疑竇鳳嫣的話,他絕非一個無神論者,早在間荒時,雲爺爺就曾告訴他,世間陰陽並存,人鬼共生,爲此還傳授過他道術,也就是捉鬼之術,秦墨相信竇鳳嫣的話,絕不是一句玩笑話。
竇鳳嫣慌張的點點頭,香汗從額頭上一滴滴落下,整個人已有些難以平靜了,她顫巍巍的掏出來手機,“我我都錄下來了你你看”
竇鳳嫣走在竇家別墅的院子中,身後竟猛地出現一個血色兇鬼兇鬼發出嗚嗚的聲音,之後的畫像,便有些模糊顛簸不堪,傳出竇鳳嫣的大叫聲,視頻就結束了。
鬼身現形
秦墨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哪怕此時,他都有些害怕了。
攝像或者人類任何其他技術手段,都是無法捕捉到鬼的影像的,如果捕捉到了,只有一種可能。
此鬼已是得道之鬼,不是小鬼,而是風水之中常說的,兇鬼
唯有兇鬼,才能化爲實體
“難辦了”秦墨喃喃道。
雲爺爺曾說,遇到小鬼不必慌張,尋常的道法便足以將其魂飛魄散,但是一旦遇到兇鬼,被纏身,過不了多久被纏身的人就會暴斃而亡,尋常道法都難以對付。
如今,秦墨沒有絲毫靈氣。
白天郭門一戰,聖佛如來掌,辟穀境界頂尖的武技,耗費了秦墨靈湖內的所有靈氣,現在他根本沒法應付一隻兇鬼,更別說擊殺了,有可能自己也會栽在這裏。
“只能佈置道陣了,利用特殊的方法,擊殺兇鬼。”秦墨緩緩道。
兩位女孩都迷茫的看着他,不明白秦墨話裏的意思。
所謂道陣,也就是道士法陣,是一種應對兇鬼的陣法之術,只要兇鬼敢進屋子裏,在屋子裏佈置道陣,便能將其拿下。
“準備乾柴火,放在客廳,到時我施展黃符,兇鬼入宅,第一步便是用烈火灼燒”秦墨從客廳桌子上拿了幾張白紙,讓傭人拿了一瓶雄黃酒,將雄黃酒倒在紙上,然後在紙上畫出奇怪的紋路來。
乾柴火,也被幾位傭人準備好了,堆徹在客廳中。
幾位女傭人都很是緊張,尤其看了小姐的視頻之後,迫切希望眼前這位少年能儘快把兇鬼抓住。
“第二步,需要準備石灰粉。”秦墨說道。
烈火灼燒兇鬼,燒的是兇鬼得道之後的皮骨,石灰粉在道中又被稱爲陰陽粉,撒在兇鬼全身上下,就能定兇鬼身,也就是令其皮骨永遠無法復原。
傭人們急忙搞來兩大桶石灰粉。
“第三步”秦墨停頓一下,彆扭的說道,“需要童子尿”
未破身的童子尿,是最後擊殺兇鬼的關鍵步驟,道教有言,童子之身,乃上天所給,自帶道力,童子尿中,蘊含道力,方能鎮壓兇鬼,也是兇鬼最怕的東西。
百悅然和竇鳳嫣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秦墨。
讓兩位漂亮姑娘尿一杯尿,實在有些太難爲情了,雖然女神會放屁、會拉屎、也會撒尿打嗝但這些總是不能讓別人看見的呀。
秦墨輕輕咳嗽一聲,“我來吧我最近上火,我尿黃,我來泚它”
所有一切都準備好了,傭人們因爲害怕全都出去了,秦墨三人偷偷躲在沙發後,緊緊盯着房門,就等着兇鬼現身,一舉將它拿下
竇家外,車道上。
一輛黑色的奧迪跑車停靠在路邊。
“我這造型怎麼樣是不是夠嚇人的”榮蘊洋洋得意扮出一副兇鬼的模樣,身旁坐着的跟班嚇得急忙點點頭。
榮蘊臉上、全身都經過了精緻的化妝,腦袋變得奇大無比,臉上全都是裂紋還有血跡,面目如同凶煞惡鬼,猙獰恐怖,全身也都是腐爛的妝容,如同兇鬼,看不出一點兒破綻來。
榮蘊爲了打造這一身兇鬼裝束,特意從美國請來好萊塢的化妝師,爲他定妝,光他這一身恐怖裝束,就耗資數十萬,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追求竇鳳嫣。
“老老大,你確定你這樣不會把竇小姐嚇死”跟班不敢直視榮蘊的面貌,艱難的說道,“我怎麼覺得你這樣不會得到竇小姐的芳心啊”
榮蘊一巴掌呼在跟班腦門上。
“你懂個屁”榮蘊罵咧道,“追女孩子,就要投其所好,鳳嫣就好這口你懂嗎”
這還是秦大神教他的。
榮蘊總覺得,自己和秦大神,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自從遇到這位竇家保鏢,自己追竇鳳嫣就越來越順利了,上一次追求竇鳳嫣,讓她激動的說出了自己的喜好,喜歡大頭鬼,這一次,榮蘊就要投其所好,雖然鳳嫣喜歡的東西很奇特,但榮蘊總能想辦法滿足她。
榮蘊心裏得意極了。
想想剛剛跟蹤鳳嫣,把她嚇得發出尖叫,看來她真的很喜歡刺激,榮蘊爲自己的聰明,感到洋洋得意。
“行了,你在車裏呆着,我這就衝進鳳嫣的屋子裏,有可能我今晚不用回了。”榮蘊激動的搓着手,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