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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哥拉監獄·食堂
“看守人員請注意,看守人員請注意,鍋爐房發生暴動,鍋爐房發生暴動,請附近的看守人員立刻趕到現場維持秩序,控制引起暴亂的主犯!”
這條系統語音通過安哥拉監獄的廣播,傳遍了監獄的每一個角落。
這條廣播,像是無形中增加了安哥拉監獄中令人緊張的氣氛。
有囚犯,暴動了。
這意味着被統治者與統治者兩個階級之間的矛盾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已經發生了暴力事件。
雖然暴力這一字眼在【溟河系統】的世界裏並不罕見,但這個詞在這個特殊的地方出現,多多少少也意味着警報聲即將響起。
而警報聲響起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攻擊型npc們的統治時間即將迎來終結。
因此,所有守衛者——即攻擊型npc的神經都像是被這聲廣播繃緊了,都開始緊張起來,積極參與到鍋爐房的暴亂鎮壓中。
而對於監獄的其他地方,也加強的戒備,隨時防止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暴力傾向的人,都是控制慾極強的動物。
特別是這些攻擊型npc,更加不希望自己的統治地位被顛覆。
因此,監獄中的統治者與被統治者之間的矛盾,在這一個達到了一個新的高點。
看守者對囚犯的虐待更嚴重了,監獄中的黑暗角落裏,隨處可以聽到囚犯被打罵時痛苦的哀嚎聲。
這便是“雪球效應”。
“格拉……格拉……”
腳鐐拖曳過冰冷的地磚,發出的聲音像是來自孤獨靈魂的哀嘆。
在安哥拉監獄的提示音響起之後,j與其他囚犯一起被帶到了公用食堂。
食堂的面積很大,類似於一個小型體育場的大小,可容納千百個囚犯同時在食堂用餐,食堂左側是領取食物的窗口,所有囚犯排着隊,拿着盤子走到分發食物的看守人員面前,由看守人員爲他們分發食物,不過雖然說是分發食物,其實不過是一塊乾巴巴的即將過期的麪包以及一小瓶牛奶,或者是一碗稀釋後的熱湯,讓這些囚犯時刻保持飢餓,從而減少因精力過剩可能會引發的暴動。囚犯們在食堂左側拿好麪包與牛奶後,就在食堂中間與右側的作爲上用餐,這些桌椅都被固定在了地上,一張桌子可以容納六個罪犯同時用餐,他們彼此之間保持着一定距離,按照椅子上的標識入座,一旦有兩個囚犯坐的太近就會有看守者上前教訓囚犯,讓他知道什麼是監獄的法則。
食堂的天花板吊着亮白色的三個大吊燈,能夠清楚地照亮食堂的每一個角落,而食堂一共安裝着12個監控攝像頭,360度無死角地監控着食堂中發生的一切。
在食堂的二樓,是看守者用餐的場所,他們在走廊上安排了12個持槍看守的人員維持一樓罪犯用餐的秩序,而其他看守者則在裝潢得相對舒適的二樓用餐區,喫着食堂爲他們精心準備的食物,有沙拉、土豆泥、牛角麪包、蛋糕、牛奶、果汁、咖啡等常見食物,與一樓囚犯的食物天差地別。
這就是人類社會的等級秩序。
有時候小小的身份差別,也會衍生出及其不同的差別對待。
人心是一種神奇的東西。
一旦權利過多包攬,就會導致慾望膨脹,並開始自殘專制。
人類社會的興衰更迭都是在此基礎上形成的。
小小的【溟河系統】,卻也模擬出了人類社會的可悲。
j隨着那些囚犯排着隊、低頭駝背領取食物的模樣,只覺得可嘆。
他們是否反抗過壓迫?
他們是否想過逃離?
或許他們曾經都懷着一顆嚮往自由的心。
但無論經過何種嘗試,最後還是被無情地打壓了。
或許在一次次失敗中,他們被磋磨了信心,被消磨了意志,被澆滅了希望,開始甘於以npc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裏,活在這個虛擬的國度中。
就算要遭受其他npc的打罵,就算要經歷一次次被殺死的痛苦,也已經麻木了。
沒錯,比痛苦更可怕的,是習慣痛苦。
人的忍耐,往往比預期中要更高一點。
沒有什麼是人類適應不了的。
就算是殘酷的煉獄,也是如此。
“……”
j注視了一會兒那些領取食物的防禦型npc們後,移開了視線,看向自己的周圍,周圍一起排隊的防禦型npc們也同樣個個佝僂着身子,身體瘦削,臉頰的肌肉凹陷在顴骨之下,遠遠看起來就像是一副行走的骷髏。
相反,那些持槍維持法紀的攻擊型npc,一個個身體強壯,甚至營養過剩,力量壓制一目瞭然。
長期處於攻擊型npc的壓制之下,似乎讓防禦型的npc們喪失了反抗的慾望。
他們甚至不再爲自己申冤吶喊,不再爲自己搏擊。
就這麼逆來順受,甘心充當被屠殺的羔羊。
所以說。
人的失敗,都是從放棄自己開始的。
(難道長期在【溟河系統】遭受虐待,就連身體數據都會發生改變嗎?)
這個問題不合時宜地浮上心頭。
j打量着那些npc的眼神,增加了幾分疑惑。
他原本只以爲一旦進入【溟河系統】,無論遭受什麼痛苦,基礎身體數據都是不會改變的,胖的永遠是胖的,瘦的永遠是瘦的。
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雖然這是一個優勝劣汰的過程,但也並不是一開始就實力相差懸殊的。
就如他們13輪遊戲玩家一樣,剛開始每個人的力量等級幾乎是不相上下的,一定是在後續遊戲中,逐漸因內部的記憶喚醒以及外部的環境壓迫,改變了身體數據。
而最好的證據,就是很明顯可以看出的攻擊型npc與防禦型npc肉體上的差別。
這麼一想,j得出了一個結論——
【溟河系統】的身體數據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一個動態的過程。
或許。
這也可以用來解釋亞瑟的臉部傷口恢復了的事情?
j默默點了點頭。
這麼一想,就合理了。
爲何在第一次見到亞瑟的時候,能夠很明顯感覺到的他臉上的傷口,在後面都不見了。